趙婉兒傷勢不輕,被苦力打得鼻青臉腫,神誌有些不清楚,靠著溫聲聲大口喘氣:“我,我快不行了,咱們怎麼辦?”
二對一,希望渺茫。
溫聲聲明白她話裡的用意:“放心,大不了,我陪你死在這。”
趙婉兒聞言,嘴角扯出一抹笑:“幾月前,我們針鋒相對,沒想到,轉眼就要同生共死,真是可笑。”
“彆說話,保存體力。”溫聲聲將她放好,撐著身子緩解疼痛。
她看起來像發瘋的豹子,殊不知她內厲色荏。接連殺兩人,用去她八成的力氣,這時候蕭世塵反撲,她必死無疑。
苦力抱著腿,疼得嗷嗷叫。
蕭世塵像是著了魔,不住地擦自己的臉,仿佛那道傷口是花上去的。
溫聲聲警惕地看著兩人,眼角的餘光掃視四周,尋找逃生的機會。
這船不大,隻是比一般船要長,估計是用來拉東西的貨船。
兩人想要逃走,除非跳船。
跳船?
溫聲聲想到什麼。
前世,她與父親巡查鋪麵的時候,曾坐過船。她記得父親說過,每艘船都有逃生的筏子,以防萬一船漏水。
換句話說,這艘船上也有逃生筏。
會在哪?
溫聲聲靠近趙婉兒,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趙婉兒眼前一亮,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溫聲聲起身,看向不遠處發瘋的人,開口道:“蕭世塵,我們做個交易。”
蕭世塵聽到熟悉的聲音,惡狠狠地瞪過來:“溫聲聲,你毀了我的臉,還想讓我饒過你,做夢。”
男子雖不注重外貌,可沒見過哪個朝臣毀了臉的。
溫聲聲這一刀,斷送他一半仕途。日後晉王即便登上皇位,他也隻能躲在暗處,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站在朝堂上。
“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隻要你回頭,放了我們,我既往不咎,還可以讓紫衣侯幫你謀個差事。”溫聲聲放出誘餌,“你是進士出身,若不是站錯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們之間的恩怨,皆因你背後的主子,都是棋子,為何要相互為難。”
兩人說話的時候,趙婉兒咬緊牙關,不著痕跡地向前挪動。肚子上的疼痛,讓她額頭冷汗直流。她的手在船幫外摩挲,尋找逃生筏。
“你一介商賈之女,憑什麼與我相提並論。”蕭世塵陰狠地怒吼,“他們是看中我的才華,家世,才與我合作,棋子?始終隻是你罷了。”
“……”若不是拖延時間,溫聲聲很想潑他冷水,才華,家世,這兩樣東西,他有嗎?
剛剛他那委屈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是狀元,而非九十多名的進士。
“那他們棄你而去,是在才華和家世之間選擇的家世?那真是可惜了,他們有眼無珠。”
“你……”
溫聲聲:“蕭家為何淪落到至此,你心裡比我清楚。當初若不是他們找上你,你或許會找個門當戶對的世家聯姻,你依舊是翰林院員外郎。若幸運,或許現在已經是修撰。可這一切都被你所謂的合作對象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