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國公神情悠然,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利可聚,禍可散,人之常情,我不予評論。同僚一場,我提醒諸位,即便六皇子殞落了,他背後還有信國公府和趙貴妃支持,可其他皇子有什麼?
當初諸位選擇六皇子,不就是其他幾位皇子要麼能力不足,要麼根基太淺。”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沒說話。
“我知道你們的擔心,肩負家族的榮辱,誰也不想冒險。可咱們乾的就是火中取栗的差事,若都是錦上添花,談何做人上人。”
信國公眼睛一轉,說起城外的事情:“最近藩王異動,其間六皇子做出些功績,皇上改變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其中一人笑笑:“還是信國公考慮周全,我們自愧不如。”
“說起藩王異動,我們也能出點力。”
城內有紫衣侯蕭歿在,哪個藩王敢動。隻是,蕭歿與六皇子不和,想巴結都難。
信國公見眾人緩和,掃了眼旁邊青衫男子。
對方會意,開口道:“現在六皇子養精蓄銳,至於藩王的事情,咱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有人不同意:“六皇子惹怒皇上,正是表現的時候,錯過這次機會不知又要等到何時。”
“那藩王異動你有什麼好主意?”
“我……”
“哼,你也就嘴上說說,真打起來,比誰都跑得快。”
“你什麼意思,我隻是擔心六皇子錯過機會,難道你就甘心。”
“自然是不甘心……”
“好了。”信國公開口打斷兩人,他坐直身子,肅穆道,“我們靜觀其變,看看其他皇子什麼反應。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爭吵,而是如何籌集銀兩,待時機成熟後,一舉成功。”
眾人來了精神。
“販賣私鹽已經被皇上截斷,我們隻能從其他方麵下手。京城最有錢的就是溫家,溫乘意那是條泥鰍,滑得很。我聽說幾位皇子都派人拉攏過,都被他拒絕。”
“錢家不是替六皇子打理生意嗎?”
“不夠。”信國公搖頭,“倒賣私鹽一本萬利,這麼多年過去,周家背後的主子,怕是早起來了。我們需要更多的銀子,才能追上他們。”
他想不通,京城有蕭歿坐鎮,誰不要命地動謀反的心思。
青衫男子試探地開口:“國公爺,看上哪家?”
“溫,錢兩家之外的其他家族。”
眾人唏噓,這是要把淩越國所有的商戶全捏在手中。
青衫男子雖詫異並沒有表現出來:“國公爺可是想到什麼法子?”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不過,若是能壟斷一兩樣生意,最起碼能捏住八成的商戶。”信國公起身,擺擺手,“日後沒什麼事,不要來了。信國公府閉門謝客,自我反省。”
眾人起身行禮,隨後從後門離開。
“都是些牆頭草。”信國公看著漆黑的夜,眼底閃過鄙夷。
他負手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聽著蟬鳴。
六皇子想要翻身,前朝的幾位大儒不能少。他思索著,拉攏誰能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