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就是一種無可救藥的東西。
那四人目光渙散,垂手而立。
他們手中的劍呢?
他們的劍都在一個莫名其妙的瞬間莫名其妙地飛了出去。
他們已經輸了,輸得莫名其妙,輸得憂鬱與荒涼。
或許比武一開始,他們就是要輸的那一個。
這時場外的觀眾看得已經瞠目結舌,兩顆滾圓的眼珠子難以置信得似乎要奪眶而出。雖然他們早已對這場毫無懸念的比武大感意興索然,但此刻見罷場中那個謎一樣的男人赤手空拳於瞬息間打敗四位挺進最終決戰的劍客,方才感受到一陣巨型的衝擊,擊潰了心中的意興索然。
場外的眾多武林好手無不自慚形穢,也無不嘖嘖稱奇,由衷地佩服比武場中那一個撲朔迷離的男人,佩服得不止五體投地,更是頂禮膜拜。
在此之前,對於昆侖聖者這樣驚世駭俗出神入化的武功,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隻因那樣神鬼莫測的武功已經遠遠超出了想象的範疇。
那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桃花愣愣地看著自己那空無一物的纖纖素手,虎口還隱隱傳來鑽心的痛楚,她黛眉緊蹙,雙眼似霧般迷茫,一張俏臉更是煞白無比,簡直已是花容失色。她兀自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得自己的劍夢一般的就不翼而飛了。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一個劍客如果在比武決鬥中,自己的劍為對手所擊落,這無疑對一個稱之為劍客的人所給予的莫大的恥辱。
而消除這種恥辱最好的方法就是,死。
劍亡人亡。
以死明誌。
這是一個劍客所擁有的最後一絲榮光。
而桃花等四人卻沒有死。
但現在他們又和死人有什麼區彆呢?
如果說有區彆,那大概就是他們現在比死還要更加難受。
死亡,並不可怕。
生存遠比死亡可怕得多了。
生死二字,一念之間。
桃花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輸得一塌糊塗,輸得再無可回旋的餘地。她恍然驚覺,突然對著昆侖聖者雙手抱拳,深深一揖,心悅誠服一字一字道“前輩高招,晚輩得以領教,幸何如之。晚輩輸了。”
眾人見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夠過關斬將連勝兩場,繼而挺進決戰,劍術之高,可見一斑。雖然她終究還是輸了,但她的劍術還是有目共睹的,何況她對輸掉這場比武表現得如此不亢不卑,眾人均都暗忖這小姑娘真乃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
昆侖聖者聞言依舊無動於衷,恍惚已經化作一座雕塑,一言不發,巋然不動。
桃花轉身欲走。
“慢著!”驀地裡那個青袍男子的嘴裡飛擲出這兩字來。
桃花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旋即,那個青袍男子又陰測測地道“這位姑娘,你怎麼能算輸呢?”
眾人聞言,大感詫異。就連巋然不動如老僧入定般的昆侖聖者也不禁微蹙眉頭。
“你都還沒有死。”
這個“死”字剛一落地,那個青袍男子已經鬼魅般拔身而起,以秋風掃落葉之勢舉掌往桃花身上擊落。
桃花毫無防備又早已筋疲力儘,哪能再接得了這有雷霆萬鈞之勢的一掌。
這一掌擊中,桃花焉能活命?
眾人待得聽完那一個“死”字,來不及驚駭,那青袍男子洶湧澎湃的掌風已經開始淹沒住了桃花。
桃花避無可避,眼看這雷霆萬鈞的一掌就要擊在自己身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兔起鶻落的身影閃電般衝到了比武場中。
戴小血。
沒錯,那就是戴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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