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血甚至來不及對此回應一句話,桃花就已經走了。
但是戴小血知道她還會回來,心中便湧起了難以抑製的歡喜。
傷痛的折磨在這樣洶湧澎湃的歡喜麵前黯然失色了。
戴小血想要看清周遭的境況,隻微一動腦袋,便生來一陣蝕骨般的鈍痛,疼痛來得突然,戴小血瘁不及防,竟“啊”的一聲驚呼了出來。他不敢再亂動,隻艱難轉動著他的眼睛,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客棧的客房裡。
這間客房簡陋而乾淨,讓戴小血耳目一新,雖身受重傷,心情倒也頓感舒暢。
轉而,他愣愣地看著自己已被白色的紗布纏繞的身軀,腦袋“咣”的一聲響,意識的斷層,讓他大感頭疼。暗忖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
戴小血兩眼呆滯,陷入了沉思。
過不多時,“哧哢”一聲響,有人推開了門,戴小血猛然從捕風捉影的沉思中抽身出來。
卻見桃花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粥緩步走了進來,邊走邊笑道“小血師兄,你瞧瞧誰來了。”桃花的背後緊跟著一個人也走了進來,卻見此人麵如冠玉,一襲長袍及地,是書生打扮,卻也腰懸佩劍,眉宇間頗含英氣,來人正是莫非海。
莫非海率先衝到戴小血的床榻前,猛地一蹲而下,兩手執起戴小血的手,一句話脫口而出,道“師哥,這幾年你都去了哪裡了,杳無音訊的,可想煞弟弟了。”
莫非海的殷切之情溢於雙眼之中,這樣一雙眼睛似乎已經說出了千言萬語。
戴小血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有些茫然,要問他這幾年去了哪裡,他自己也難以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戴小血隻是牽強一笑,含糊其辭。
一陣寒噓問暖。
戴小血吃過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腹中頓感一陣暖和,力氣似乎也在慢慢恢複過來。
他在莫非海和桃花的口中得知,他傷勢甚重,多處骨折,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好在未傷及五臟六腑,靜養十天半個月,大可痊愈。
現在他們所歇腳的地方,是昆侖山山下腳的一間名叫“客如雲”的小客棧。
最後,莫非海指著橫放在桌子上的那把長逾七尺的蟒骨劍,詫異問道“師哥,怎麼你會帶著師父的蟒骨劍的,師父他到哪裡了。”
想起戴東陽,戴小血驀地裡一陣感傷,眼中翻湧著抑鬱之情,暗忖也不知爹爹如今毒傷是否已經痊愈?唉,他把蟒骨劍和小白雪交付給我,如此我卻,我卻……蟒骨劍還未曾出鞘,我便已傷成了這般模樣,小白雪也讓我給弄丟了。
戴小血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汙穢不堪的無用之人。
桃花畢竟心思細膩,她察言觀色,發現戴小血神色有異,隱隱感覺到師父戴東陽有所不測,慌忙道“小血師兄,師父怎麼樣了?”
戴小血的臉色沉了下來,一字一字道“我爹他中毒了。”
桃花和莫非海驚聞此言,大驚失色,均暗忖師父武功卓絕,又怎會中毒了呢。
讓人難以置信的一件事情。
他們卻不知道,在爾虞我詐風雲突變的江湖中,人心的險惡可以撂倒任何一個人,無論那人是冠絕天人,還是市井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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