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係魔王和暴躁勇者兒子的非日常!
陸銘君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他隻不過是不小心糊了一口狗逼魔王的血,結果就像是生吞了一發爆破魔法似的,全身都要炸裂開的那種,疼得差點當場去世。
雖然他曾經是真的恨這家夥恨到想要食其肉飲其血,但是想想這麼做可不是一星半點的惡心,就放棄了。
但是現在陸銘君被迫這麼做了,然後就看到了走馬燈。
還是那個狗逼魔王的。
陸銘君看到無數畫麵從黑暗中浮現,但都零零碎碎的,甚至拚湊不成一段能看出點名堂的記憶。
他看到無儘深淵的虛無之底凝結出了一顆黑得發光的“蛋”,然後畫麵一轉就是一個黑發赤裸的小孩坐在一片黑暗中發呆,旁邊散落一地的蛋殼碎片。
如果忽略對方頭上那對巨大的山羊角和背後的黑色羽翼的話,他看上去絕對是人類小孩中最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一個。
畫麵還在不斷變化,陸銘君能感知到時間的加速流逝,他看到那小孩蜷縮成一團睡著了,身邊不斷有大大小小的陰影晃過,有的甚至攀上了那小小的身體,掐出了青紫的痕跡。
但是孩子隻是爆出了大片的黑紅色鱗甲覆蓋在自己的皮膚上抵禦騷擾,至始至終都沒有醒。
這家夥這麼能睡的嗎?算上在這裡的時間的話,也就說狗逼魔王的歲數可能比文獻記載上的還要大?
呸,乾嘛要想這些,關老子屁事!陸承乾在心裡狠狠地啐了一口,但是他又身不由己——他似乎是因為剛剛的疼痛而暈了過去,而且還醒不過來,隻能被迫觀看魔王的“人生錄像”。
陸銘君眼前的畫麵閃了閃,一陣雪花過去,畫麵上的小孩子像吃了激素一樣突然長成了青年模樣。
他終於沒有在睡覺了,而是似乎在和誰有一搭沒一搭地交流著。
那人隱沒在黑暗中,陸銘君看不見,但是本能讓他對那個人有種莫名的排斥感。
接著,便是光。
魔王從深淵之底出來了,不,不對,那時候還不是魔王。
陸銘君記得,那家夥“魔王”的稱呼是從“格爾哈德勒崩落”發生後才流傳開來的。
像是印證他的記憶沒有錯一樣,畫麵一下子就轉到了一片屍山血海上,寬度長達百裡的陷落區域將這片地獄給圈成了孤島,陸銘君看見折了一根角的魔王站在孤島最高建築之上。
完全被血給浸染的怪物直起腰,朝昏暗的天空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那聲音讓連“上帝視角”的陸承乾都感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下一秒,那怪物似有所感,猛地看向了畫麵外的陸銘君。
陸銘君?!
雖然他清楚地知道這是夢中,而自己不過是意識,但和狗逼魔王對上視線的瞬間心臟像是被人猛地抓住然後一把甩到了地上似的,差點驟停。
巧合吧?又或者是心理作用?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眼帶來的衝擊,那些原本寂靜無聲的畫麵竟然有了聲音。
“因為您是魔王大人啊!”
陸銘君聽到一個口齒不算清晰而且聲線還有些沙啞的年邁聲音,說的還是他不怎麼熟悉的古語。
有一說一,他前世其他什麼都好,就是語言天賦不咋樣。
眼前的畫麵並沒有向陸銘君展示說話之人,而是定格在狗逼魔王的側影上,和剛剛那個血淋淋的“瘋狗”模樣比起來,陸銘君覺得現在這個垂著眼瞼、懶懶散散、沉默不語像塊石頭的家夥才是他認識的那個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