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封聖!
客廳之中,帝寒衣的語氣冷漠,話語如同劍鋒,充滿了針鋒相對的味道。
淩天道沉默。
帝寒衣周身,風雪更加的大了,甚至讓客廳中的溫度都下降了一些,她繼續開口道“任何事情,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涉及到了人皇,都有可能威脅到大兄的太子尊位。”
淩天道的臉色一變,他腦海中靈光閃過,一切的疑惑都豁然開朗。
無怪帝赤霄如此幫助古天淩,原來他所做的目的,都隻是為了將帝紫霄拉扯下太子尊位。
柳輕語是帝紫霄從小到大的好友,帝赤霄堅信,以帝紫霄的為人,絕對不會看著柳輕語下嫁給古天淩。
而帝赤霄拉攏了震天侯,想要阻止這門親事,那麼,帝紫霄唯一的辦法,就隻能去求見人皇。
“人皇!”淩天道低沉呢喃道,他麵沉如水,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顯然,被帝寒衣將事實梳理出來,以淩天道的思緒,他也在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這件事情,確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比他預料的要更加的複雜,牽扯甚廣。
這時候,帝紫霄出來打圓場,他笑道“淩兄不必多慮,父皇還不會因為這一件小事,而動搖我的太子位的。”
帝寒衣轉身看著帝寒衣,她眼神裡麵的目光,和她的表情一樣的清冷,淡漠道“大兄,你還不了解父皇嗎?”
淩天道的瞳孔一縮,難道帝紫霄剛才所說的話,是安慰他的嗎?
“公主陛下,還請言明。”淩天道沉聲道,他雖然想帝紫霄出手,幫助柳輕語擺脫那種不幸的命運,卻也不願意,帝紫霄為此付出太子尊位的代價。
如果帝紫霄真的因為他的請求,而去求見人皇失去太子尊位,那麼,淩天道就算拯救了柳輕語,也會於心不安。
他沒有這種資格,去強求帝紫霄為此付出失去太子尊位的代價,縱然兩個人是好友。
除非,帝紫霄自己願意。
“寒衣!”帝紫霄的語氣稍稍加重了一點,他不想帝寒衣再說下去。
“我有自己的選擇,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你不必多說。”帝紫霄道。
於是帝寒衣沉默。
淩天道張口,還想再問一些什麼。可是帝紫霄擺手,道“這樣吧,淩兄你且回去等我的消息,輕語的事情,我會解決。”
他麵帶微笑,眼神自信,笑的很陽光。
淩天道深深呼出一口氣,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對著帝紫霄拱手道“陛下若有為難處,儘力而為即可。我會親臨震天侯府,將輕語帶出來。”
他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如果帝紫霄沒有能夠阻止這一門大事,那麼,在婚禮當天,他將大鬨震天侯府邸。
既然已經知道了帝紫霄的難處,淩天道也不願意過分的強逼帝紫霄,一切,都看他自己的選擇。
如果他選擇了朋友情義,出手相助,淩天道會很感激。
如果帝紫霄選擇了太子尊位,而袖手旁觀,那麼,淩天道也不會怪罪他,這是人之常情,他不勉強。
隻是兩個人的感情,也就到這裡為止了。
淩天道雖然為人淡漠,可是對於內心認定的人,也有著自己的原則,如果帝紫霄真的為了帝皇位而罔顧情義,他能表示理解,卻不能表示認可。
淩天道轉身,大步離開,他的神識悄然掃過儲物袋之中的王級妖獸的妖丹,和那柄灰色的飛刀,內心微微鬆了口氣,目光堅定不移。
至於在萬寶閣中被柳輕語贈與他的黑色葫蘆?
淩天道還沒有時間來得及去觀看,自然也不知道黑色葫蘆,是一件什麼樣子的寶物。
在淩天道離開之後。
白衣如雪,麵容絕美卻清冷的帝寒衣再次看著帝紫霄,突然間開口道“大兄,你真的要為了柳輕語去見父皇嗎?”
帝紫霄默然,但是,他並沒有沉默太久,微笑道“自然。”
“你可知道,父皇對你的期望是什麼?”帝寒衣終於皺眉,在帝紫霄的麵前,表露了她真正的內心情緒。
對於她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長,帝寒衣很關心,不忍心看著帝紫霄這般去做傻事。
“我知道。”帝紫霄同樣微笑道,身為人皇最為寵愛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人皇對他的期望。
即便他的武道天賦平凡,修為弱小,並且不喜權謀之術,可是帝羅天一樣對他寵愛無比,不僅賜予下渡劫聖器朱雀鼎,更是一力壓製下朝中諸多大臣的反對聲音,冊封他為太子。
帝羅天所希望的,當然是帝紫霄成為一尊合格的帝皇。
“你既然知道,那麼,你也應該清楚,身為一個合格的皇者,是不能擁有太多的感情的。”帝寒衣低沉道“你因為柳輕語的事情,去求見父皇,定然會惹怒天顏,讓父皇不快。”
帝紫霄仍舊是微笑道“我知道。”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去做?”帝寒衣質問道。
帝紫霄邁步朝著客廳外走去,他淡淡的聲音緩慢傳來。
“寒衣,你什麼都好,但是你的個性太淡漠了,沒有感情。”
“你難道就不為輕語擔心嗎?她畢竟也是你的朋友,你們認識也有十幾年了。”
“父皇的性格,我清楚,我的性格,二弟也清楚,所以,他算準了我不會看著輕語嫁給古天淩,他也算準我必然會去求見父皇,他當然也算準父皇會因為我的請求而不喜。”
“可是這又怎麼樣?我幼年多病,且因為身份原因,除去母後之外,隻有輕語一個朋友,她如今有難,我能眼睜睜看著嗎?”
“我和你們不同。無論是父皇還是你,都認為一個合格的帝皇,就該冷漠而無情,可說起來,還是二弟了解我點,他知道,我做不到,我也知道,我做不到。”
“所以,我定然會去求見父皇。惹怒天顏又如何呢?人生,總是該有一些事,要不計較後果去做的,隻因為我不想日後老去的時候,而為當初的冷眼袖手後悔。”
“大不了,我不做這太子便是了,二弟想要,我便給他,母後的遺願,我現在都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