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拔烏炎聽到那震耳欲聾的洪流聲,頓時就酒醒了,跑了出來,見到高處的那好似占據了半壁天空的洪流,嚇得渾身冷汗。
他全身都在劇烈地顫,眼睛瞪得都快要裂開。內心後悔、不甘、不舍、怨恨,最後還有一絲無力,看著那滔天一般的洪流撲來。
彭瓏。
一瞬間!有那麼一瞬間的時間,這洪流竟然填滿了整個臨河城。
臨河城內二萬二千羌胡人,全部被滲在洪流中,然後又是凶猛地傾瀉!整個臨河城半數房屋被洪流衝走,洪流當中有許多雜物,石塊、木頭、馬匹、兵器、羌胡人…等等等等!洪流怒泄,四麵八方一直衝去。
許多的羌胡人來不及慘叫,來不及逃跑,來不及動身做好遊泳姿勢,就被洪流卷走,或是淹死,或是被洪流中的木頭、石塊撞死,或是被洪流衝動城牆生生地撞破頭顱,洪流中生出一朵朵血紅的血花。
轟轟轟轟。
這恐怖驚悚的洪流潮水,一直泄放了三個時辰才儘數傾儘。或許連天上的大雨,也被其氣勢嚇退。竟是停了雨。
天漸漸地亮了。久違的太陽終於又再升起。
文翰全軍一直在遠方觀看,那洪流差點都要把他們前軍一些人衝走,軍中一些士卒望著文翰這不算巍然,卻剛毅非凡的身影,充滿了敬佩和懼色。這一大水一衝,這二萬二千羌胡人幾乎死絕了。就憑一人的智慧謀略,竟然有如此大的殺傷力,當真是冠軍侯下凡,不,文翰在有些士卒的內心,地位已超過了冠軍侯!
冠軍侯所做隻是聽聞,而這文不凡所做,卻是他們親眼看見,剛才那一幕,他們一生都難以忘卻。
實在是太厲害,太恐怖,太嚇人了!
“全軍人馬,開始清掃戰場。若是還有活的羌胡人,就送他們一程!”
文翰冷然地下令,那冰寒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徐晃、關羽亦有些被驚動,但聽文翰聲音後,反應過來連忙指揮麾下士卒清掃羌胡殘兵。
洪流過後,周遭都是碎石、木頭還有一些茅草等等殘物,一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羌胡人,被文翰的兵馬惡狠狠地衝過來,不論死活,毫不留情地刺了好幾刀。還有一些羌胡尚存一息,原以為是逃過一劫,卻沒想到漢軍忽然出現,經過那恐怖的洪流衝刷後,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落下屠刀。
這幾乎一麵倒的屠殺,文翰軍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把方圓十裡內的羌胡人都砍殺了一遍。已保證其無一人生還。後來,文翰又令人去找高順那一小隊的人,找了許久,終於在一處山坑上找到一部分人,其中就有高順。
還好發現得早,否則高順就要被生生活埋了。高順被人抬了回去。後來又陸陸續續地找到一些人,不過高順的小隊,大部分的人,饒是水性了得,也是敵不過那洪流的力量,英勇的犧牲了。
之後,與柯拔烏炎曾有一麵之緣的關羽,找出了其屍體。柯拔烏炎死後,眼睛好似死魚一般瞪得很大很大,滿臉都是不甘和怨恨。文翰割下了他的頭顱,令人放好,此乃可是不少的功績。
死了這麼多人,文翰為了防止瘟疫。令士卒把所有羌胡人的屍體集中火化。望著那足有一丈高的火光,文翰佇立在那,眼中不知在想什麼,發著莫名的光彩。
“不凡賢弟。這羌胡三大豪門之一柯拔族,幾乎儘數被汝殲滅。這與柯拔族的數場大戰,吾等殺了他們幾乎四萬多人。想必從今往後,那羌胡人聽到文翰大名,都會聞風喪膽。當真有當年冠軍侯之風采。”
關羽漫步走來,站在文翰身旁,也一同望著這火光,淡淡地說道。
“嗬嗬。冠軍侯這名號,吾可不敢奢望。隻是百姓硬要給予。這羌胡柯拔族,占吾大漢領土,殺吾大漢之民,奸yi
食用吾大漢婦女,更擄走漢人做他們奴隸。作為漢人,吾隻是做吾應該做的事,否則不就愧於這身中流淌的血液嗎。”
“好!說得好!不凡賢弟,關某能陪伴在汝之身旁,與汝一同殺這羌胡人,真乃關某福氣。一直以來,關某都未曾表露心意,在暗中觀察不凡賢弟的能耐。
不凡賢弟心胸寬闊,予關羽選擇,稱若不符關某心意,任由關某離去。今日,關某已有決然。願常陪於不凡賢弟身旁,完成不凡賢弟那以民意驅動天下的宏願!”
關羽扶著二尺長的美須,在這火光照耀下,威武凜凜,一雙比火光更要明亮的丹鳳目堅定地與文翰對視。
“雲長哥哥。吾替這天下人多謝汝!能得汝相助,吾文不凡勝得千軍萬馬,完成心中宏願更有把握!”
終於,關羽真心實意地跟隨文翰。一年多的相處,二人形影不離,曆經千辛萬苦,由雙龍山戰役到解縣豪門伏擊,到在洛陽受那蹇洪、袁紹、許攸設計埋伏,再到與羌胡柯拔族的多場大戰。兩人感情之深厚,早已超越了血脈,文翰對關羽一直敬重,視如親兄對待。關羽亦對文翰事事聽從,支持、信任。
關羽誠服,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這與文翰的人品有關,與他心胸有關,與他能力有關,更與他那為天下人著想的宏願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