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射仿佛敲響了地獄的喪鐘。無數的弓弦震動聲連連暴起,不計其數的火箭將夜空招個透亮,如一道道墜落的流星般分彆撞向了韓曤、楊奉的兵馬。而那些原本驚慌失措的朝庭兵馬,卻是冷笑起來,將身邊的一架架糧車點燃。然後往楊奉的兵馬衝去。
轟隆。
一件點燃的糧車撞在了三四個賊子的身上,頓時火光四濺,同時糧車上的許多巨石衝天而飛,又是撞倒了不少賊子。
“這糧車上,除了一些乾草外,其他全是石頭!”
“什麼!我們都被騙了!!”
幾個在撞翻的糧車旁邊的賊子忽然大叫起來,他們這一叫,頓時引起周圍賊子的一陣不敢相信的驚呼。
咻咻咻咻!!
而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容得他們失落,那在穀道頂端兩邊,第二輪的火箭雨又是墜落而來,而與此同時還有那一架架好似圍繞著火蛇的糧車,正朝他們衝來。
火箭、火車四處肆虐,點燃了一個又一個賊子的軀體。渾身冒火的賊子仰天慘叫,發了瘋的四處奔跑,一邊叫一邊哀求著身邊的同袍為他滅火。
隻是,他們又哪有這個心思,紛紛地向後退去。唯恐自己會惹火上身。
“韓曤過來接應我!我等合兵一處,然後再一起退去!!!”
楊奉終於明白為何自己一直覺得有不對勁之處,因為這根本又是引他們上釣的一場戲,而那些假糧車就是誘餌!但是此時已不容的楊奉再去後悔,他竭斯底裡地朝韓曤吼道。他的後方接陽,不可能往那裡逃,所以他隻有往韓曤身後的方向逃回白波穀才是最安全。
隻是,這幕後一手操縱的主人,會如此輕易地就將這場戲落幕嗎?
“賊子哪裡逃,吾徐公明來也!”
徐晃的巨喝,宛如一隻巨手將這些賊子無情地拉入了地獄。
隻見,在楊奉的身後,一支足有一千五百人的朝庭兵馬出現了。徐晃一身黑綢赤鷹紋戰袍,身披鬼臉戰甲,手執著大斧,威風凜凜。而在他身旁的大漢,長得雖是一臉憨厚,但卻渾身都是爆炸性的肌肉,手紙一把足有六十斤的大刀,一看就知非是容易對付的人。
而在五十架火車的衝擊,和不知多小火箭的打擊下,楊奉、韓曤的陣型早已大亂,等韓曤領著一小部分人衝過來時,兩人合起來的兵馬還不足兩千。
在穀道內,四處都是炙熱的火光,徐晃和周倉兩員猛將領兵衝來,那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賊子,根本毫無戰意,隻會四處躲避。
楊奉和韓曤好似發了瘋般領軍狂奔,徐晃和周倉就此輕易他們離去,在穀道一路追殺,同時在穀道兩端又不斷有火箭射來,楊奉和韓曤的兵馬不斷地有人慘叫、倒下。
而逐漸的徐晃和周倉也領軍追到了他們兵馬的身後,正大肆屠殺。賊子士氣全無,而朝廷軍士氣旺盛,又有徐晃、周倉這兩軍悍勇無比的領軍將領,殺得楊奉、韓曤的兵馬不斷的縮水,待兩人奔出穀外後,剩下的兵馬竟不到兩百人。
“這天殺的朝廷軍,五千兒郎呐,現在竟然隻剩不到二百。這叫我等回去,如何與天師交代呐!”
“彆再說廢話,那朝廷兵馬尚還在追來。我等此番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趕快逃吧!”
楊奉回頭看了一眼,仍在死死追來的朝庭兵馬,被硝煙熏得黑乎乎的臉上更顯黑沉。
“賊子,想要奪吾河東軍糧,不留下些什麼,妄想離去!”
徐晃冰冷著臉,不知何時,他已距離楊奉隻有一段不遠的距離,隻見他拿起背後五石大弓,將弓弦拉成半圓,著的一聲,箭矢驟然衝飛,直刺向楊奉的心臟。楊奉見此箭來得又猛又快,嚇得竟一時忘了躲避,還好在他身旁的韓曤反應及時,將他一拉。這射來的箭矢才沒有射穿楊奉的心臟,僅僅是射穿了他的右肩。
雖然楊奉避過致命一擊,但此箭力度實在太大,要不是有韓曤在旁死死地拉著,楊奉差點就被射落馬上。
“噗!”
楊奉吐出一口血箭,隻感覺右臂好似都快要脫落,霎時間整張臉白得恐怖。楊奉雙眼發出濃烈的怨恨,狠狠地盯著徐晃,好似要將徐晃的樣貌牢牢記下,好以後報這一箭之仇。
最後跟著楊奉、韓曤逃出的兩百人,個個都是經曆過當初黃巾與朝廷的戰爭,乃是狂信徒,也是他們倆的心腹。為了讓楊奉、韓曤能以逃脫,最後的兩百人留下不到十人,其餘人都做好了拚死之誌,往身後的徐晃、周倉所領的朝廷兵馬衝去,來為他們二人殿後,爭取逃亡的時間。
徐晃、周倉兩人如收割人命的黑白無常,執著手中殺人利器,往衝來的人潮中廝殺。這兩百人雖然極度瘋狂,把生死置之於外,但又哪是有徐晃、周倉帶領的朝庭兵馬對手。隻是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這兩百賊子就被殺乾殺儘。
不過,他們最後還是為他們的將領贏得了逃命的時間。
“這群賊子真是瘋狂呐。”
就連周倉這一九尺大漢,也被這兩百人不懼生死,隻為其將領爭得一線逃命機會的鐵血而感到。
“哼。他們的死,隻會是白白犧牲。因為,他們的將領,始終會是難逃一死。”
徐晃的話,雖是冰冷無情,但卻是實在。周倉默默睇歎了一口氣,便隨徐晃一同領軍回穀殺去。
而當徐晃、周倉領軍回到穀中,此時在穀中頂端兩邊,已停止了射箭。穀壁四處,隨處可以見到,插著的還在燃燒的箭矢,而地麵一地的都是屍體。血紅的人血,在火光的照耀下特彆地鮮豔。
“彆再殺人了。我們投降,都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