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架~!
不一會後,被文翰派出偵察山勢的斥候騎兵回到了蕩陰城下,幾個斥候進了城後,疾奔上城,來到文翰和高順身邊單膝跪下報道。
“報,我等依將軍之令,上了第一個山頭。經過來複偵察後,已經確認山頭上有兩座賊子大營。兩座大營內,賊子的數量都在二三千人左右。不過,兩座賊營小的都曾靠近觀察過,裡麵守護森嚴,好似知道我等兵馬會來征討他們似的。”
“哦?竟有此事?討伐賊子一事,我有意隱瞞,一路行軍過來,也是不張揚。為何這些賊子會知道我們會在這寒冬討伐他們呢?”
文翰眉頭一皺,然後在腦海中突然回憶起,在他行軍的路程中,曾在陽武、平陰、藍田等縣歇息過,每次都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家丁,過來偷看他的軍隊。
“哼,這群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為了要我這顆項上頭顱,還不惜向這些賊子通風報信。這筆賬,我文不凡先是記下了。”
大雪飛揚,在白龍山脈最是靠近湯陰縣的山頭上。一支二千五百人的朝庭兵馬,踩著堆積已深的積雪,在山路上走過一條長長人行馬蹄的軌跡。
文翰領著一千騎兵走在隊伍的最前,後麵是一千五百一手拿大刀一手拿盾牌,背後還背著弓箭箭囊的步兵。
在他們不遠處,是一座用土木塑造的甕城。甕城上,有數百個手拿弓箭穿著獸皮大衣的賊子在巡邏。
文翰眯了眯眼,在這距離已是差不多,舉劍一揮,在其身後的一千五百手拿刀盾的步兵立即衝了前去。
在距離土城還有數百步的距離停下,然後排成三橫列的隊形,在文翰一聲‘弓’字令下,一千五百步兵快速地將背後的大弓拿出,搭弓上箭,瞄準甕城上的賊子。
“射!”
就在甕城上有幾個眼尖的賊兵發現有一支朝庭兵馬已悄然而至時,正要大喊,但隨著文翰又是一指令下落。無數的箭矢衝天而起,將那麼想要大喊的賊子嚇得,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箭雨飛躍半空,墜落在甕城周圍。
咻咻咻咻。
一些來不及反應的賊子,隻聽得耳邊猝然響起,數之不儘的箭破聲,然後身體就似被一股巨大的衝力擊中,伴隨而來的是,身體某個位置有一劇痛的感覺。中箭飛落甕城城頭的賊子慘叫聲,頓時將甕城內正在各個土房生火取暖的賊子嚇了出來。
“敵襲,敵襲!朝廷的走狗來咯!”
一個賊子跑上了鐘樓,將青銅大鐘猛烈地撞響,隨著鐘聲的響起,無數的賊子衝上了甕城城頭,手拿弓箭,將箭頭瞄向那僅在數百步之遙的一千五百朝廷軍。
“盾牆!”
文翰好似早有準備,在賊子往土城城頭衝時,就已下了此命令。等土城城頭上賊子射出他們手中箭矢時,一麵巨大的盾牆已經堆砌而成。
啪啪啪。箭矢在密不透風的盾牆阻擋下,紛紛掉落在雪地裡。
而這些亂賊,似乎對朝廷軍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這種根深蒂固的恐懼,使甕城城頭上的賊子發了瘋似的,不斷地一根接一根將他們箭囊的箭矢射中。
箭撞盾牌的碰撞聲宛如狂風暴雨般,響不絕耳,將原本寒冬的死寂,驟然打破,啪啪啪的連連巨響,響徹了整個山頭。
而文翰似乎無意再做下一步進攻,讓這土城上的賊子瘋狂地攻擊,維持了大概半個時辰後。文翰卻是忽然發出了命令,讓前頭組成盾牆的一千五百步兵慢慢地退回來。
而在嚴寒的空氣下,那土城上的賊兵射了半個時辰的箭,一雙手早已破裂,力氣用儘後,也感覺身體無比的冰冷,又見這朝庭兵馬退去,不約而同地,個個都停下了手,任由這支朝庭兵馬退走。
文翰領著一千騎兵奔到了前頭,為一千五百步兵斷後,見甕城內的賊子毫無追來之意,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甕城後,便隨即領兵退走。
甕城上的賊子見所有朝庭兵馬儘數退去,頓時興高采烈地歡呼起來,在他們賊子的心目中,朝廷兵馬就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傳說,更何況他們聽說此次領兵來剿的將領,乃是近幾年風頭正勁的文翰,文冠軍。
原本他們還以為要受到滅頂般的狂擊,哪想到,這朝庭兵馬如此虎頭蛇尾,除了先前有過一輪射擊後,便再無任何攻擊,一味地隻會防守。
不過,人的名樹的影。盛名之下無虛士。文翰又以其韜略聞名,很可能這隻是一個佯攻誘餌,是想要引誘他們上釣的陷阱。
所以,賊子的頭目,思慮一陣後,並無派兵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