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
這些殘兵距離臨河城僅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對於城上的胡賊來說,這乃是最佳的射擊距離。所以在近十輪的射擊下,這些殘兵全部死絕。
城外一片一片的都是箭矢和血琳琳的屍體。柯撥烏水望著這片慘況,竟是猖狂肆意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從今天起,爾瑪柯撥烏水就是羌胡之主!!!”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誰也沒想到,宇文天佑最後竟會實在柯撥烏水的手上,而柯撥烏水之所以要殺宇文天佑,為的就是成為,這數百年來第一個統一羌胡的雄主!
柯撥烏水擊殺了宇文天佑後,當夜便是棄了臨河城,疾奔回胡境。回到胡境後的他,召集了柯撥、宇文兩族的所有有地位有權利的部落長,編造了一係列的謊言,說宇文天佑乃是死在文翰的手上,且又說出征的十萬胡賊大軍,將近八萬兒郎是因為宇文天佑過於輕敵,而儘數死在了並州。
而這次出征並州的兵馬中,六萬兵士皆是出自宇文族。宇文族死了如此之多兵士,而且還失去宇文天佑這個天才族長,實力一落千丈。雖然宇文族的部落長皆是不信,但卻迫於柯撥烏水的淫威,少有反駁。而反駁的幾位老部落長,不出三日,皆被柯撥烏水用陰險的手段謀死。至於柯撥烏水的心思,人人皆知。他想要統一羌胡!做羌胡絕對的主!
柯撥烏水一邊收買宇文族的一些部落長,一邊聚兵助威,同時又在羌胡境地散布文翰將要出兵羌胡的消息,激起了羌胡百姓的懼意後,再紛紛向各個宇文族部落長曉明厲害關係。
如今羌胡若不統一對抗外敵,隻怕胡境會落入漢人之手。這一句話,幾乎成為了柯撥烏水的口頭禪。收買、說服、威脅,連番手段下,柯撥烏水竟然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把整個宇文族收編了,成為了羌胡真正的王!
而在這一個月內,文翰清除了三萬胡賊俘虜後,剛領兵趕至平陽,便從徐晃那裡得知柯撥烏水撤兵的消息。於此,並州之內再無一支胡賊的兵馬,文翰、戲隆、徐晃等將商議後,便是做出了布置,平陽這邊負責西河、朔方、五原三郡的收複,另外再派人通知在太原把守的趙雲、劉辟,負責收複雁門、定襄兩郡。
一個月後,並州八郡儘數落入文翰的手中,文翰成為了並州的無冕之王。不過,文翰並未就此想要休整停戰。在這半年的征伐之戰內,文翰連番收編了白波賊軍還有張揚等人的殘兵,雖然在與羌胡作戰期間,損失了不少兵馬,但文翰此時在並州的兵力亦達到了四萬二千。這其中有原留守在上黨的五千兵士,平陽的一萬二千兵士(與柯撥烏水作戰中損了三千多兵馬),晉陽的二萬五千兵士。(與宇文天佑最後那場決戰,損了八千兵馬,後又收編了劉辟的三千白波殘軍)
文翰將四萬二千兵馬重新收編整頓後,留下一萬二千兵馬由徐晃、劉辟、眭固分彆統領守在並州平陽、上黨、太原三個險要郡地,平陽、上黨、太原乃是並州的門戶,隻要將其守住,並州就萬無一失。
至於文翰則領著戲隆、高順、趙雲等將士還有三萬大軍集聚於朔方,大有一副要攻取羌胡的態勢。
在朔方郡臨河城。
文翰一彆數年,再臨舊地,如今的他已不是當年的一員小將,而是擁有了一州之地和被譽為人間天堂‘河東’的諸侯。
“主公,當下我等新據並州,並州受戰火肆虐將近兩年,此時正需百廢俱興。各將士亦是連連征戰,需要休整。實在不宜再動兵戈啊。”
在臨河城府衙,戲隆一臉苦口婆心地勸道。文翰則是冷沉著臉色,不發一言一語。戲隆求救地向高順、趙雲望去。而趙雲畢竟是身份特殊,不好開口。
而高順亦是覺得這多有不妥,正了正臉色後,亦是說道。
“主公,軍師所言甚是。我等河東軍士雖是精銳,但亦有勞累疲倦,若是主公執意要繼續征戰胡境,隻怕軍士們戰力、士氣皆會有所下降。到時,隻會多添無必要的傷亡。”
文翰靜靜地聽著高順的話,忽然他張開了口道。
“誌才、伯義。你們話中的道理,我都是明白。此番我聚兵在朔方,其意非是要征戰羌胡,而是另有深意。”
戲隆聽罷,臉色一愣,隨後便是疑慮的猜道。
“難道主公隻是意在警示威嚇胡賊。但隻是如此,何必要動用如此之多的兵馬?”
三萬兵士一日的消耗可謂是驚人,即使河東現今囤積了不少糧草,但這樣浪費也實在是敗家。
“雖不中已不遠矣。我是要威脅胡賊,在我決定聚兵在朔方之前,聽臨河百姓說,那柯撥烏水竟暗中弑殺了宇文天佑。
如今想必他已坐上了羌胡之主的位置。他剛剛統一羌胡,亦是需要時間來穩定羌胡,若是此時他得知我要出兵攻打羌胡,定是會急得不知所措。以柯撥烏水的性格,他不敢在此時,和我硬仗。想必他很快便會派人來與我商議停戰。到時,我便可向柯撥烏水要回,胡賊從並州擄走所有的百姓!!”
“啊~!主公竟有如此深意。主公此舉可謂是解了我等時下的燃眉之急啊。並州連番受到戰火肆虐,人口劇減,若是能從羌胡那裡要回那些被擄走的百姓。隻需數年,並州便會重新恢複生機!”
“這隻是其中之一,其二,我曾入過胡境,在胡境內胡賊奴役漢人百姓,各種折磨手段層出不窮。而此次我等殲滅了胡賊近十萬大軍,胡賊對我等的仇恨,必定會附加在這些無辜的漢人百姓身上。我竟然猜到會是如此,又怎能置之不理!”
文翰眯著眼,回想起當初在胡境見過的食人宴會,眼中那狂暴的殺意已快要飛破出來。而戲隆亦是曾經從文翰口中聽過他在胡境的事跡,心中不覺一揪,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一股狂烈炙熱的火氣,在他身體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