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然秘密挖掘這條密道,而又隱瞞於其麾下一眾文武,可見此人,早做好犧牲麾下武將謀臣兵士來為他的死做假象的私心。李某身為謀士,自然要為已謀。之後,李某便暗自跟蹤飛熊將士,尋得那條地道,後來更是發現了替李稚然策劃密道的工匠。李某深知李稚然為人,當這條密道挖成,為了封口,他定會派人將這工匠殺死。所以李某暫且不動,派數個心腹兵士在其房舍周遭暗暗監視。後來果然如李某所料,密道建成後,李稚然派飛熊將士要將那工匠封口。李某帶領心腹,先是找到那工匠,將李稚然要害他之心說出,那工匠感激李某,便是將密道的構造圖獻予。”
李儒話畢,從懷中拿出一卷帶著血跡的畫卷,遞向文翰。文翰接過畫卷,借著營寨門前火燭照來的光線,細細看之,這畫卷正如李儒所言,畫著的正是一條的密道的構造,而密道通往的出口,就在此地十裡之外一座高山下的平原。
“我很好奇,文優你最後是如何處置那個工匠。”
文翰看完後,將畫卷收好,又將目光投向李儒。
“當時臨晉城,遍布李稚然的兵馬,那工匠根本不可能逃出臨晉。若是被李稚然得知,我有此畫卷,必會遭來不少麻煩。所以,我用最簡潔的手段,將他封口了。然後再令心腹,做成他自殺的假象,瞞過李稚然派來的飛熊將士。”
或許這畫卷上的血跡,正是那工匠的血。
文翰凝了凝神,沉寂了一會後淡淡地言道。
“當下,臨晉城遍布兵馬,這條密道隨時都可能被人發覺。所以,我已決定明日便領軍趕去臨晉,吸引住臨晉的各方勢力的注意力。同時,再暗中準備誅殺呂布之事。讓各方勢力,無暇尋索這臨晉城。
在這段時間內,文優可願替我送這李稚然最後一程?”
李儒微微一顫,臉色浮起一陣驚疑之色,這等大事,文翰竟然讓他去執行。萬一他暗藏歹心,那文翰可就失去了一個能夠光明正大坐上雍州牧位置的大好良機。
文翰似乎看懂了李儒的心思,嘴角微微上翹,笑盈盈地又道。
“竟然文優先前與我已有約定,而我已有誅呂之策,那文優遲早會是我麾下謀臣。對於自家的謀臣,我又有何理,不敢用之?”
謀與主之間最為重要的,無乎於‘信任’二字。雖然李儒現在還未投來,但文翰卻已敢委以重任於李儒。若說李儒心中對此未曾起絲毫漣漪,那絕對是假的。
“李文優,必不負明公重托!”
李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每字錚錚有力地從口中喝出。
次日拂曉,朝陽剛起,文翰便令麾下各部將士,領軍奔出營寨趕往臨晉。至於李儒和徐榮,則引著三百虎賁力士,趕向密道出口位置的那座高山。
三萬兵士飛馳在地,卷起陣陣衝天的灰塵,在進軍之間,戲隆策馬在文翰身旁,臉色帶著幾分憂慮地諫言道。
“主公,李文優心仍未誠,你此舉未免太過冒險。”
“嗬嗬。誌才勿慮,李催兵馬敗儘,子雄已降於我。天下之大,除了我這裡,又有何處能容得下李文優?更何況,我要得到的是一個全心全意的李文優。此人的才智、忠烈,值得我做此冒險。”
文翰嗬嗬灑然一笑,戲隆聽罷,收斂了幾分憂色,竟然文翰有此心思,他說再多亦是無用。而且,戲隆亦覺得文翰的分析甚是有理,除了文翰外,以李儒的惡名遠揚的名聲,又能投於何處?
“誌才,昨夜我托付你之事,你可曾辦妥?”
“主公放心。昨夜我已按你的吩咐,派四將軍趕往二將軍那裡,讓他令二萬兵士暫時按兵不動,同時將統兵大權,交予四將軍。想必此時,二將軍已在趕往臨晉的路上。”
“嗯,好!呂奉先與二哥孽緣極深,呂奉先的命,便讓二哥來取吧。”
文翰神色中有幾分莫名的唏噓,不單單關羽與呂布有著極深的孽緣,文翰又何嘗不是一直與他糾纏在一起。從六年前,文翰領皇命,出兵征討並州的羌胡開始,文翰與呂布第一次相見,那時呂布就已對文翰多有不滿,或許是當時文翰搶了他不少的風頭,也或是文翰出身寒門的關係。呂布自此開始,便一直將文翰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
後來文翰擊退胡賊,贏得‘冠軍’名號,呂布的不滿便是越來越盛。在暗地裡,開始連番針對文翰。先是借丁原的地位、聲威,逼文翰交出馬鞍馬鐙的圖紙,後來又與文翰爭奪擊退胡賊的功勞。文翰自知那時勢力微薄,所以對呂布一直都是退讓、忍耐。
之後,董卓入京,文翰和丁原聯合最先與董卓對抗。那時呂布唯恐,文翰得之丁原寵信,挑撥離間,教唆丁原謀死文翰。若非張遼出手相救,先前通風報信,文翰必死無疑。
再到後來的長安大變,董卓被呂布弑殺,關羽為了帶走貂蟬,單騎麵對呂布大軍,遭到重重圍殺,身受重傷,後來更是被呂布纏上,那時文翰為救關羽,幾乎被呂布一箭射死。再者之後,呂布為了貂蟬,出兵偷襲文翰的根基之地河東,搗得河東一片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