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裡,在西涼軍的營寨內。
龐德眼睛精光透亮,興致昂揚,似乎有天大的好事發生了。令龐德大喜之事有二,一者是這幾日他與周倉的對戰,可謂讓他大過手癮,畢竟周倉與他武藝隻在伯仲之間,而周倉所使的春秋八法甚是精妙絕倫,龐德亦是一個武癡,對周倉的刀法頗為好奇。而在兩人交手中,龐德發覺自己的武藝竟稍有提升,這令龐德異常驚喜。可知到了他這個層次的武將,若要再加提升,除非經曆一場或是多場的生死大戰才有可能,也或許是學到絕世武學,悟其精妙,學其招法,忽而頓悟。生死大戰可是要以命相搏,稍有不慎就會連自己的命都給搭上,而絕世武學可遇不可求。於此,像龐德這等層次的超一流武將,再想提升,可謂是難於登天。
而或是正是周倉與龐德武藝不分伯仲,龐德受到了極大的迫力,因此龐德激發了體內的潛能,而又因周倉所使的春秋八法高深莫測,龐德與之連日激戰,因而對其刀法有所領悟,也並非沒有可能。綜合以上兩種因素,來解釋龐德的突破,也是頗為合理。
武藝提升這為其一,而其二則是關於周倉。
話說龐德與周倉激戰多日,兩人從一開始勢如水火,到後來相互敬重,再到後來兩人關係略為奇妙,兩人看似在搏命廝殺,但每每到兩人極限之時,兩人卻還有默契地點到即止,絕不拚命再殺。
這種關係,就如亦敵亦友。而在數日前西涼軍發起最後一波的攻勢之間,龐德見永壽難守,於周倉便戰便退,殺至一處人少的地帶。
龐德忽然語出驚人,以永壽難守為由,再做一番義理之詞,言文翰叛國之論,馬騰忠國之義,竟欲說服周倉倒戈。而周倉似乎亦發覺永壽難以堅守,但卻多有猶豫。龐德見此,也不強迫,隻是對周倉麵前所處的時勢做了一番分析後,便灑然退去。
隻是龐德又怎會料到,周倉正是一直等待時機,來做詐降。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貿然去投又怕讓馬騰起了疑心。當下龐德的勸降可謂是給了周倉一個極好的借口。
周倉在第二日後,便派一隨從秘密潛出永壽,趕去西涼軍營寨來尋龐德。龐德一聽有人來尋,頓時喜色狂湧,猜到這定是周倉派來的人,來回複倒戈之事。
龐德急急迎接周倉的隨從,隨從將周倉的意思告之龐德。周倉的答複,讓龐德當場大笑不已。因為周倉已是決定來降馬騰,並且約好在明日初更之時,在城內作為內應,等西涼軍趕至,便立刻打開城門,與其內外接應,攻取永壽!
龐德對周倉隨從略做賞賜後,便令其歸去。隨後龐德急急來趕至馬騰帳下,來尋馬騰。
隻見帳上燈燭輝煌,馬騰憑幾危坐,臉色沉而帶喜,雙目發著赫赫亮光。馬騰一見龐德走入,心情極好地喚了龐德一聲,隨後又問龐德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哈哈哈哈!主公,喜事,大喜事!”
龐德臉容一張,當場大笑起來。龐德平時喜怒不表於色,少有如此,馬騰不禁有些奇怪,眉頭一挑。
“哦?喜從何來?”
“主公可知文不凡麾下騎都尉周定公否?”
馬騰微微一愣,文翰麾下名震天下的名將不少,但這周定公之名卻少有聽聞。不過,馬騰很快臉色就是一變,龐德如此歡喜,此人必然與他有所關聯。
忽然見,馬騰腦海中不覺升起了這段日子裡,一直與龐德廝殺的那員猛將。馬騰對他頗為喜愛,曾問過龐德此人之名,好像正是叫周定公。
隨後馬騰又想到永壽即將攻破,頓時馬騰刹地獅目一瞪,似乎猜到了某事。
“令明可是那周定公欲要來投我之麾下!”
“主公料事如神,正是如此!周定公與我於戰場相識,雖是敵對,但我與他卻互為敬重,在兩日前,我曾與其曉之大義,勸其來降。當時周定公頗有疑慮,不過所幸的是,他是識時務之俊傑,今日終於傳來答複!”
“周定公可在營中?令明快快領我去見!!”
馬騰喜色大勝,似乎迫不及待地見到周倉,將其接納麾下,馬騰‘騰’地一站起,抓住龐德的手就欲往營外趕去。
“主公莫急,周定公未在營中。他隻派隨從回複,並無親自前赴營寨。”
“哦。我聽周定公欲要來投,喜不勝收,正想見其尊威,可惜他尚在敵營未能相見。”
馬騰臉上滿露失望,龐德卻是笑道。
“主公,周定公知你大義,傾心投降,如嬰兒之望父母,豈會不想早日來見。他尚在敵營自然有所原因。主公你還彆看這周定公長得一副莽漢的相貌,其實內裡裝著一顆玲瓏心,他令其隨從告之予我,他要投主公,若無功勞,恐失主公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