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誌才兄今日我定要殺你個片甲不留!”
“嗬嗬,元皓兄未免言之過早。今日你還是要戲某讓一車一馬呼?”
戲隆微微一笑,帶著幾分戲謔地問道。不過田豐卻不敢反駁,若是全子而下,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被戲隆殺得一麵倒。其實這也正常,兩人智慧不相伯仲,但畢竟戲隆對象棋深究已有數年,而田豐不過兩月,能在戲隆讓一車一馬的情況下,敢於與其對弈,已算是勇氣可嘉。當然這兩月,田豐一直都是被虐,不過這象棋其中精妙實在讓田豐愛不惜手,明知被虐尚還一頭伸去,讓戲隆隨意宰割。
“一馬便可。”
田豐好像挺有底氣的樣子,狠狠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戲隆挑了挑眉頭,用眼角的餘光望著田豐。
“棋定不可悔!元皓兄可不要像以往那般!”
“哎哎!誌才兄這話說得真是大煞興致,我自然知這道理。棋局已擺,快快來下!”
提起舊時糗事,田豐臉色刹地一紅,連忙擺手一搖,然後又向伸手擺向棋盤,示意戲隆趕快開局。戲隆嗬嗬一笑,捂起袖子,從棋盤拿出一顆棋子後,再拿一顆紅棋落定於棋盤之上。田豐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就拿起一顆黑棋落下。
兩人走棋對弈,戲隆仿佛胸有成竹,走棋極快,而田豐則越來越慢,到了後來走一步都要沉思許久。棋局不斷變化,慢慢地棋局陷入僵局。戲隆一子落定,輪到田豐,田豐眉頭緊鎖,拿起一顆黑棋,快要落下時,忽然發現紅棋布有殺機,連忙將棋收回。
田豐正是猶豫不決時,戲隆打了一個哈欠,也不催促,他已習慣了田豐這下棋的慢態。過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田豐的棋局仍是未有所動。戲隆趁閒已經喝了第三杯茶水,正想起身走走之時。
突兀間,田宅府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戲隆抖數精神,表麵不見動靜,內心卻是暗暗一喜。
“軍師!!十萬胡軍於並州造反!臨河城遭羌人屠城,朔方各郡亦連連被破!!這些窮凶極惡的羌人在朔方,jia
淫擄掠,無惡不作,做儘傷天害理之事!朔方百姓遭羌人毒手,死傷無數呐!!!!”
王磊滿臉憤慨,火燎火急,在田宅護衛的攔阻下,強衝而來。王磊一見戲隆,雙膝一曲,砰的一跪,兩行男兒淚當下流下。
這一消息,頓時如同暴雷般轟在在場每一個漢人的心上,那些攔阻王磊的護衛立即呆滯起來,隨即皆臉露洶湧殺意!
田豐正是思慮間,忽聽得王磊口中噩耗,當場臉色變得極為黑沉恐怖,手中那顆棋子幾乎被田豐一手捏碎。
戲隆將田豐神色的變化,暗暗看在眼裡,隨即腳步一個踉蹌,作勢就倒。
“天殺的胡賊~~!!!!氣煞我也~~~!!!!!”
戲隆撲地而倒,雙目刹地發紅,全身抽搐,腦袋直搖,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
“誌才兄!!!”
田豐以為戲隆病發,連忙趕去看望。戲隆一把抓住田豐的手,搖搖顫顫地站了起來,目光布滿澎湃怒恨,喝聲而道。
“王磊快予我收拾行裝,今夜我就要趕往並州!!!”
“不可,萬萬不可!!!誌才兄患疾未愈,豈可硬上前線!!!!”
田豐連忙阻住戲隆,戲隆真心相待,田豐豈會不知,他已把戲隆看做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當下豈會看著戲隆帶病上陣。
“是啊!軍師,安大夫有言你這半年內絕不能再操勞費神,否則仙藥難治!就連華大夫診斷後,亦是如此吩咐。軍師你萬萬不可前赴並州呐!”
王磊悲聲勸道,戲隆一咬鋼齒,忿聲又喝。
“此時並州正遭胡賊肆虐,漢人百姓正於水生火熱之中,我身為大漢之臣,豈能坐視不管!休得再說,即使拚了這條命,我亦要前赴前線,為並州漢軍出謀劃策!”
戲隆這席話,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地刺入了田豐的心扉。特彆是那句大漢之臣,令田豐更是心起羞愧。漢室如何落寞,暫且不論。但此時大漢仍是天下之主,是所有漢人的國家!國家被犯,身為國家之臣,又怎能置身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