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謀!
場中南鄭百姓一聽,才知被這些人一直蒙蔽,錯怪好人,紛紛怒聲嗬斥那張魯細作。
文翰似乎早有預料會有如此結果,遂向那細作冷言道。
“好!本軍侯言出必行,答應你之事,必然應諾。你且先是退下。”
話畢,不等那細作反應,周倉就一把將他抓住,扯回左邊院子之內。然後,劉辟又將另一個細作帶出,那細作見自己許久才得召見,心中恐懼自己的同夥早一步托出真相,一見文翰當場就是跪下,哭喪著臉,求文翰饒命。文翰亦給他一個說明真相的機會,那細作迅疾就將一切儘數說出,與先前那張魯細作所說幾乎相同。
這時場中的南鄭百姓,對文翰疑心儘消,紛紛跪下向文翰請罪。文翰忙令百姓免跪,柔聲而道。
“你等皆是好百姓,不幸被張魯迷惑已久,今日讓你等受驚,實乃我之過失。我想你等父母、兄弟、妻子必倚門而望,若聽知你等被我兵馬圍住在此,定然割肚牽腸,眼中流血。如今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文某今儘放你等回去,以安各人父母、兄弟、妻子之心。望你等休要再信讒言。”
言訖,文翰令兵士各賜酒食米糧而遣之。南鄭百姓深感其恩,泣拜而去。
文翰將這數百百姓儘數遣送完畢,緩緩地舒了一口大氣。他之所以大費周章至此,實乃張魯在漢中名望之高,足可隻手遮天。若非文翰拿出鐵證,這些南鄭百姓絕不會單單信任他片麵之詞。
“張公祺,你將百姓視作傀儡,其心之惡,實乃天地不容!我勢必要將你這喪心病狂的惡賊誅殺,解救漢中百姓!”
經此一事,文翰欲殺張魯之心,更為迫切幾分。他此生最為痛恨地就是如張魯這等操縱人心的惡徒!
次日,那被文翰放回的數百南鄭百姓,將昨夜之事,皆告之與其父母、兄弟、妻子,頓時間整個南鄭城內百姓對文翰的滔滔怨氣,即時儘逝。且不少者,開始醒悟文翰先前為安撫百姓,將軍糧撥予的仁舉,紛紛傳頌稱讚。
於是一時之間,文翰仁義之名,傳遍了家家戶戶。文翰見南鄭穩定,數日後鐘繇所撥的補給皆到,文翰欲儘早攻略漢中,當下遂準備進軍之事。
與此同時,文翰又收到楊鬆傳來的書信,原來楊鬆見張魯失了南鄭,麾下又無善戰猛將可擋文翰,心俱遲早張魯敗亡於文翰手下,到時楊氏一族會遭連累。
因此楊鬆趁早打算,欲私下裡作為內應,助文翰奪得漢中。日後也可依功,向文翰索取利益,使楊氏一族更為鼎盛。楊鬆乃重利之徒,隻要有利可取,忠義在他心中如同無物,當下便是做出了對他最為有利的抉擇。
“哼,好一個賣主求榮之輩。張公祺養這等奸佞小人在側,豈有不敗之理!?”
文翰觀書畢,冷哼一聲,眼中充滿不屑之色。田豐拱手作禮,在旁說道。
“此乃天助主公得之漢中。眼前有這楊鬆作為內應,局勢對我方大利,所謂兵貴神速,主公得宜火速進軍。否則遲則生變,錯失良機。”
文翰聽罷微微頷首,心中亦明田豐之所以催促進軍,乃是怕張魯見勢不妙,向西川劉季玉求救。劉季玉雖是懦弱無能,但其身邊有不少俊傑賢士,定會告之其唇亡齒寒之理。而劉季玉割據西川已久,糧食充足,兵馬近有十幾萬餘,積蓄深厚。若是他發兵來救,以文翰時下所能調配的兵力,亦隻能避及其鋒。
“軍師所言甚是。如此我這就下令,即日進軍!”
文翰依田豐之言,留下周倉、劉辟領五千兵馬據守南鄭,而他則親率趙雲、張遼、龐德諸將,引軍二萬(先前南鄭戰役,文翰損失了五千兵馬)浩浩蕩蕩地殺往巴中。
張魯聞得文翰穩定南鄭,繼而進軍殺來巴中,頓時大驚,忙尋來帳下文武商議。楊鬆雙目陰柔,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先是立於一旁察言觀色。而張任眉頭深鎖,一時間亦無計策可施。唯有閻圃滿臉凝重,拱手諫道。
“主公,眼下時勢危急。東川、西川唇亡齒寒,不如主公發書一封,請那劉季玉發兵來救!?”
“劉!季!玉!難道你忘了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張魯一聽劉季玉之名,頓時臉色大變,眼目內恨意迸發。
話說益州劉璋,字季玉,即劉焉之子,漢魯恭王之後。章帝元和中,徙封竟陵,支庶因居於西川。後劉焉官至益州牧,興平元年患病疽而死,州大吏趙韙等,共保劉璋為益州牧。劉璋極為痛恨,張魯之母迷惑其父。剛是接任益州,遂殺張魯之母及張魯之弟,因此劉、張兩家結下大仇。同時,劉璋唯恐張魯複仇,使麾下大將龐羲為巴西太守,以拒張魯。
張魯不但痛恨劉璋,預報殺母弟之仇,且曆來對西川四十一郡有窺視之心。而劉璋亦知張魯的野心,一直對他極為警備。兩人都將對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欲要除之而後快。
此番,閻圃竟然教張魯求救仇敵,先且不說,劉璋願不願意。而張魯自己心中,亦是萬萬個不願向劉璋這個殺害了其母弟的仇敵低頭求救!
“主公!大難當前,豈能因個人私仇,而罔顧大局!若無劉季玉救兵,東川危矣!”
閻圃忽然雙膝一跪,泣聲而求。張魯陰鷙的眼眸一瞪,咬牙切齒,似乎亦知閻圃所言是理,但心中不願,暫不作言。這時,在一旁的張任猛地一咬牙,亦是跪下請道。
“軍師所言是理。若失東川,談何複仇!還望兄長發書救援!隻要東川之危一過,兄長大可表麵與其交好,暗裡伺機複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