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謀!
又是五日後,夜裡三更。孫權率領剩餘的一萬精兵,趁夜撤出了陳城。曹操候了半月,又遣劉曄來望時。哪知待劉曄趕到城門,卻發覺東吳的兵馬早就離去。劉曄大驚,急向曹操回報。曹操方才知道中計,連忙催軍而上,先複奪陳城。當夜,曹操率諸軍入城,果不見東吳的兵馬。曹操臉色黑沉,聚一眾文武於殿內商議。
夏侯淵出席,拱手而道。
“那周公瑾果真狡詐,前番必是詐病也!主公可速速發兵追襲!!”
曹操聞言,那雙如能吞天般的細目一眯,卻是搖首而道。
“不可。彼軍已有提備,若我軍此時追擊,必中其埋伏!”
“可若不發兵。隻恐就憑賈文和一枝人馬難以截擋。何況,前番細作來報,孫仲謀早前已派人報完江東,發兵接應。到時賈文和截擋不住,又遭東吳援兵來襲。兩軍前後攻之,賈文和危矣!!”
夏侯淵麵色凝重,沉聲而道。曹操聽了,亦是躊躇起來,心中更是悔不及也。他原本占據主動,可卻未發覺周瑜的奸計,使得如今反而落得處處被動。曹操一時亦無計策,急投眼望向郭嘉。兩人先前定落計策,乃待孫權撤出陳城之後,發兵從後徐徐追之,待賈詡斷其歸路,曹操便率兵從後掩殺,如此一來,要將這三萬東吳兵馬殲滅,如同囊中探物。而如今曹操不知東吳軍何時撤走,趕到何處,亦不得知。倘若追之過急,卻極易遭到埋伏。但若不追,又恐如夏侯淵所言,賈詡那部人馬反遭到東吳的圍攻。
就在曹操正是急躁之時,郭嘉淡然一笑,與曹操謂道。
“彼軍若有提備,主公不妨將計就計便是。”
曹操一聽,細目刹地亮起,疾聲問道。
“如何為之?”
郭嘉篤定一笑,渾身散發著陣陣智睿氣息,不慌不忙地說道。
“嘉料定孫權欲撤回江東,必走汝陰,再走壽春,直至合肥,然後渡船過江。賈軍師依主公之令,想必此時,已在壽春與合肥的界口布下埋伏。主公可分兵兩部。一部兵馬儘以輕騎,從汝南而走,沿路打探東吳兵馬所在,若能探知,務必星夜趕路,以掩其後。主公則自率另一部兵馬,從彼軍路徑而追。但切不可追之可急。待發覺其斷後伏兵,隻可與彼纏之,使彼以為我軍無料。主公再如此如此,事可成矣!!”
郭嘉又出一計,曹操聽得臉色連起喜色,大笑不絕。於是,當夜曹操便分兵兩部,教軍士五更飽食,待平明時分,各發出擊。調令落下,諸將紛紛受命而去。到了次日,豔陽剛起。典韋、曹純引六千虎豹騎,四千虎衛士輕騎,合共萬餘騎兵,轉走汝南。曹操則自與夏侯淵、張頜等將,率領二萬兵眾,望汝陰進發。
卻說,孫權引兵退到汝陰城內,諸軍剛做歇息。當夜,孫權與周瑜商議。
“早前呂蒙領命,先往進發,按這時日所算,呂蒙大概已將到壽春。主公明日可催兵而進。務必儘快趕到壽春,與呂蒙會合。呂蒙脾性謹慎,智勇雙全,乃不可得之帥才。倘若曹操果真派人截我軍後路,大多定會在壽春與合肥的界口。若是呂蒙果真受伏,我軍可速往接應,反將其圍而殲之。”
孫權聽言,連連頷首。周瑜與孫權深深對視一眼,遂又說道。
“老賊此時或以發覺我軍撤去,必會派兵來追。主公可命一員猛將伏而斷後,以擋彼軍。”
“誰可往之?”
“非甘興霸不可!!”
孫權一聽,亦有此意,遂召甘寧前來。須臾,甘寧來見,拜禮畢。孫權凝色而道。
“興霸可俱曹賊耶!?”
甘寧聽了,咧嘴而笑,慨然喝道。
“某並不畏死,隻恐殺不得曹賊!!”
“好!興霸可敢引軍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