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謀!
唯有潘鳳三人突破而出,不過縱然如此,三將亦不過是死裡逃生,潘平身上足有大大小小十幾個傷口,渾身血跡斑斑。而華雄亦甚是狼狽,鎧甲破口無數,腿上、腹部、臂上都有刀痕、槍口。至於,潘鳳身上亦有不輕的傷勢。戲誌才暗暗看在眼裡,拱手作揖,淡然笑道。
“素聞潘公乃無雙上將,今日見之,若真如此。適才倘無潘公之勇,縱然法孝直能有破陣之法,亦難功成。佩服,佩服。”
潘鳳聞言,鳳目眯成兩挑銳利的細線,冷冷而道。
“你陣法已被我破,此陣確是我軍勝了!!”
潘鳳是勝了,不過卻勝得無比淒涼。戲誌才嗬嗬一笑,甚是瀟灑頷首應道。
“確如潘將軍所言,此下你我兩軍一勝一負,這鬥陣當以平手而論。你我各為其主,皆有重任在身,皆不願就此罷兵。既是平手,當應再擇他法,再分勝負。”
潘鳳聞言,麵色一變,雙眼死死地盯住戲誌才,冷聲問道。
“那依你見,該當若何!?”
“且慢!!”
就在此時,法正忽然縱馬神色匆匆地趕了過來。法正疾言厲色地在潘鳳耳邊說道。
“此陣我軍雖能破陣,但潘公與兩位將軍皆有傷勢。倘若彼欲來鬥將,對我軍大為不妙。將軍若真要分個勝負,可擇鬥兵。”
前番馬岱從關中城內,帶出了二千餘白耳精兵。此下張任已死,這白耳精兵便暫由潘鳳統領。而張任之死,令白耳精兵無不深切痛恨唐人,複仇心切。白耳精兵成哀兵之勢,若要鬥兵,縱然是對上黑風騎,亦有不少的勝算。潘鳳似乎也明白法正的深意,一凝神色,與戲誌才再說道。
“可敢鬥兵耶!?”
戲誌才聽了,戲謔一笑,眼中忽露出幾分鄙夷之色,故意氣惱潘鳳而道。
“某素聞潘公乃光明磊落,深識禮節的英豪人物,卻無料到竟是如此無禮小人。前番我軍本就讓你等擇先,你等先選了鬥陣。按禮來說,此輪該輪到我等來選!”
潘鳳一聽,鳳目猛地睜大,怒聲喝道。
“你要選便選罷,我自會奉陪,何須這般廢話!!”
在旁側的法正一聽,勃然色變,再想阻止時,戲誌才已爭先說道。
“某選鬥將,潘公可敢!”
“奉陪到底!”
潘鳳幾乎毫無考慮,頷首就答。法正這才回應過來,急忙喝道。
“不可!適才這番闖陣,我軍大將皆有所傷,戲誌才你趁虛而入,勝之不武!!”
法正此言一落,關羽刹地眼神一凝,殺氣騰騰。戲誌才暗投眼色阻止,然後笑著向法正答道。
“兩軍各有闖陣,你軍將者有傷,乃是其能力不足,怎可賴人?莫非你等蜀人皆是無膽鼠輩,畏戰退縮耶!?”
“口出狂言,有何不敢!!鬥便就是!!”
潘鳳厲聲一喝,不等法正回答,又是應下。戲誌才聽得心花怒放。怎料關羽忽然策馬而前,把手一舉,冷聲而道。
“若是相鬥,卻要公平。潘無雙你前番已有傷勢,如今你與麾下將士又添新傷。關某不屑占你便宜。可先鬥兵,再做鬥將如何?”
關羽此言一出,潘鳳臉色不由一變。兩雙鳳目對視,卻都是重英雄識英雄。關羽是何等人物,潘鳳縱然是全盛時期,亦不敢輕敵大意。當下潘鳳亦順勢頷首答道。
“某素聞關公盛德,今日見之,果是如此。某深佩之,便依關公所言。”
“你欲如何來鬥?”
對於潘鳳的讚言,關羽毫無所動,冷聲便問。這時,法正在潘鳳耳邊低聲數句。潘鳳聽罷,遂回道。
“兩軍各取一千人馬,不分兵種,不用上將,來日作戰如何?”
關羽聽了頷首一點,遂勒馬就走。戲誌才見了,無奈地長歎一聲,關羽這般傲氣,遲早定會出事。
關羽與潘鳳商議作定,於是兩軍各自收軍。此陣看似敗了,但當真計較,自然算是取勝。畢竟潘鳳所引的百騎儘損,而且三員將士各受傷勢。當時若非法正及時派軍來援,關羽引兵掩殺,潘鳳三將必死無疑。不過既然勝負已定,這其中也無需再去較真。
當夜,在關中城內,諸軍皆去歇息。關羽正與戲誌才在城內府衙商議。此下戲誌才已無在關羽擅自決定鬥兵之事,再做糾纏。畢竟關羽才是軍中統將,而且戲誌才也明白關羽的傲氣。若要鬥兵,無需置疑,關羽當會選擇黑風騎出戰。而潘鳳說不可使用上將,關羽自然不可統軍,兩人正在為擇將之事商議。
“華雄、還有潘鳳假子潘平皆有傷勢。明日,潘鳳定會派馬岱統兵。此人隨其兄馬孟起四處征戰,已有七、八年載,行事果斷,武藝高強。兼之彼軍那部白耳精兵,亦非等閒,若無一員智勇雙全之將統率,隻恐黑風騎亦並非其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