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聞言,環眼一瞪,咬牙切齒地喝道。
“你等事事延誤,畏而不前,我二兄大仇何日能報!?”
張飛如若脫韁野馬,那雷公般的嗓子一吼,如若雷霆炸開。帳內眾將無不色變,諸葛亮神色一凝,取劍印在手,厲聲嗬斥道。
“劍印在此,誰敢放肆!!?”
張飛一聽,欲欲發作不得,唯有死壓怒火。諸葛亮皓目一眯,歎聲而道。
“彼軍知我等急切功城,倘若我等卻又自亂陣腳,隻會使得破綻百出,被彼軍有機可乘。我軍兵力雖眾,但彼軍據城而守,以南鄭城之堅固,強攻硬取,絕非良策。若以困之,不但耗費時日,兼之南鄭糧食頗足,亦不可為之。我欲出奇製勝,可城內卻有徐元直坐鎮,此人才智之高,絕不遜色於我。如今戰事延誤,實乃亮才學微薄。”
諸葛亮顧慮重重,這名震天下,被譽為智多勝妖的絕世人傑,此下竟顯得有幾分落寞。張飛見之,欲言又止,忽然亦好似泄了力勁,仰頭在心中歎道。
“莫非天欲滅我蜀國耶!?”
蜀國兵力無多,戰況不明。諸葛亮不敢輕舉妄動,暫且按兵不動,在南鄭與蜀軍對峙又是半月。忽然一日,颶風吹襲,天色昏沉。諸葛亮見狀,麵色大喜,忽然笑道。
“天無絕人之路!!南鄭可破矣!!”
諸葛亮大喜過望,速召馬岱、潘平等將前來,教道如此如此。馬岱、潘平聽之,臉色連變,驚為天人。原來諸葛亮竟料定五日之後,必有滂沱大雨,教兩人前往南鄭城東南白河上,建以堤壩,先是蓄水。待時自有吩咐。兩人素知諸葛亮能觀看天象,遂是無疑,領命紛紛前往。卻說張飛見戰事難舉,心中正是煩悶,忽然見寨內有數部兵馬行動,心裡大喜,速前往諸葛亮帳篷來見。諸葛亮似乎早有料定,見張飛急急入帳,凝聲笑道。
“翼德此來所為何事?”
張飛眉頭一縱,急急說道。
“軍師休得瞞我。我分明看見我那侄子和馬岱引兵出寨,軍師自已有計策,為何不告知與我?”
諸葛亮一聽,故裝異色,卻是說道。
“翼德不必多疑,此下戰事難舉,我何得有計?”
張飛一見諸葛亮臉上異色,頓時更加認定,連忙喝道。
“我乃軍中上將!軍師竟有計策,為何卻不肯用我?”
諸葛亮聽言,欲言又止,長歎一聲,搖首而道。
“翼德雖有萬夫莫敵之勇,怎奈脾性急躁,急欲複仇。亮恐將計說與你,反而誤了大事。”
張飛聽果然有計,一雙環眼頓時爆射ji
g光,急急說道。
“軍師此言差矣。國事當前,我豈會因私忘公!?軍師儘管吩咐,若我有何所犯,無論如何處罰,甘願受命!”
諸葛亮聽了,燦然一笑,遂與張飛如此如此說道。張飛一聽,甚喜,大笑不止。於是,到了當夜,張飛竟罔顧諸葛亮的禁酒令,放縱痛飲。飲得大醉,剝開衣裳,竟就在寨裡痛罵諸葛亮,言他不知好歹,身無才學,延誤戰事。罵畢,張飛又忽然縱聲大哭,原來卻是想起其結義兄弟潘鳳,捶胸大哭,口道大仇難報,無顏而見。張飛又罵又哭,一時猙獰無比,一時又是淒涼痛哭。寨內兵士聽聞,無不動容。諸葛亮素來治軍嚴明,豈容張飛這般放肆,立馬出帳痛斥。張飛哭得正是傷心,一見諸葛亮,頓時張嘴就罵。諸葛亮氣得怒發衝冠,卻又看在張飛喪兄之痛,強忍怒火,隻教左右將其推回帳內。張飛哪裡肯去,猛然發作,撞翻兵士,醉性大作,一邊哭著,一邊對諸葛亮罵不絕口。諸葛亮氣得渾身發顫,急令軍士將其擒住。這時,華雄等將紛紛趕來,見張飛一邊大哭,一邊怒罵諸葛亮,連忙來勸。諸葛亮氣得滿臉通紅,欲要重罰張飛。華雄等將一邊拉開張飛,一邊來勸,這才告免。此時在蜀軍寨外,數騎斥候,將此一一看在眼裡。原來這數個斥候,本在蜀軍寨外數裡處探尋。忽然聽聞,寨內罵聲大作,不禁好奇前來看望。兼之諸葛亮早前已有命令,將寨外巡邏軍士撤走。這數個斥候漸漸靠近,正見張飛喝酒大醉,在怒罵諸葛亮之光景。眾人看得,臉色大喜,連忙勒馬而撤,趕回南鄭城內報之黃忠。黃忠聽聞,眉頭一皺,不知是真是詐,又見天色已晚,直到次日一早,方才召徐庶、張遼前來商議。
徐庶聽得前事,不由沉吟下來。張遼眼光銳利,冷聲哼道。
“這定又是諸葛孔明詭計也!諸葛孔明見南鄭城強難攻取,又欲保存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