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問天記!
看著周圍一根根羽箭,露著點點寒光,中年漢子蠕動了下喉嚨,說起話來更加謹慎起來,娓娓道來
“我們本來也是白石鎮周邊的獵戶,十年前,到鎮上出售獵物,認識了一家大戶的管家,那管家提到他們那正缺幾位下人,提出的報酬倒也不錯,我們想著謀個安穩的生計,也能給孩子們更好的成長環境,還以為是攀上了高枝,便答應了下來,誰知道卻是一腳進了賊窩。”
“開始的時候,雖有克扣我們工錢,偶有打罵,也算是能忍受下。不過,隨著我家姑娘逐漸長大成人,再加上姑娘長的比較漂亮,那家的家主狗賊便起了色膽賊心,便想將我女兒納為小妾,我家女兒不同意,他便將我女兒關了起來,我們本想出來找人幫忙,沒想到卻被他們發現,欲要殺人滅口,可憐我兩個兄弟,死在了他們的刀下。我們一路奔逃,才算是逃命至此!”
中年漢子說著說著,聲淚俱下,傷心不已。
嬴莫擾聽完,一聲歎息,“唉!有人說鎮上烏煙瘴氣,貪官汙吏橫行,沒想到竟然蠻橫到如此地步,一個小小的土財主,都能如此猖狂。真不怕惹得天怒人怨麼!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們被欺壓了,就跑過來找我們搶劫?”
“這,嗬嗬,實在是誤會啊!一時氣憤,就喊了幾句氣話,實在是無心之舉啊!”
“被壞人欺壓了,就報複社會?不敢去報複壞人?”
“誰說不敢去報複那幫壞人!”黑臉漢子一臉怒氣的說道。
“哦!說話倒是挺有氣勢!卻不知道是不是隻會耍嘴皮子。”嬴有田略有鄙視的說道。
“你!”黑臉漢子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閨女被人家欺負了,都不敢拚命,就想著找人幫忙,算什麼本事,等你們找到人了,隻怕也早就晚了。給人家當了十年奴才,獵戶身上的品質都被磨沒了麼。”嬴有田也氣憤填膺的說道。
那六人聽完,麵帶愧色。
而那中年漢子,焦躁不安之表情更為明顯,此人一躬到底“各位好漢,求求各位能幫我們一把,若能救出我女兒,願做牛做馬報答各位的恩情。”
“我們隻是普通的獵戶,沒什麼能耐,請你們吃個飽飯還可以,至於幫忙,實在是沒那個能耐。你們還是吃飽飯,趕緊想辦法吧。”嬴有田說道。
嬴莫擾略有不忍,接著說道“你們可以先吃飽飯,派一兩個人找人幫忙,剩餘的人最好能回到鎮上,找機會在夜裡偷偷搶回你們家的閨女。這樣還算更為穩妥一些!”
中年漢子一聽,略有所悟,覺得這法子比自己想的穩妥了很多,最關鍵的是,說明人家願意幫助自己等人再次混入白石鎮,因此,拜謝不已。
嬴莫擾微微一笑,說道“不必客氣。不過,我們與各位畢竟不熟悉,為了安全起見,所以還請各位將隨身的武器、匕首等,交由我們保管。待到進了白石鎮,自會再歸還給你們。”
中年漢子略一猶豫,便收了六人身上的匕首,放在了旁邊地上,以示誠意。
此時,野豬被烤的更是香味四溢,烤出來的豬油劈裡啪啦地滋潤著金燦燦的烤肉。眾人看這邊問題已經解決,聞著香噴噴的烤肉,幾個小家夥便叫嚷著衝過去圍到了烤肉旁,餘下眾人也都放鬆不少,便陸陸續續跟了上去。
看著外層金黃色的烤肉,眾人食味大振,不過這次卻沒有衝上去哄搶,待得嬴莫擾、嬴有田切出幾塊好肉遞給中年漢子六人後,才有次序地分享其幾位大廚的勞動成果。
然而,僧多粥少,眾人的口並沒有都被占著,於是乎有人向那六人問道“剛才聽你們說,你們以前也是周邊獵戶,不知是哪個獵戶村莊的?”
中年漢子長歎一聲,“本來不想說的,沒得辱沒了祖宗的名號。不過,各位如此坦誠,哪有不說的道理。我們本是白石鎮以北約百十裡地的鐘家莊的獵戶,我叫鐘求穩,這幾位都是我兄弟。”
“鐘求穩,你這做法倒像是總求穩的風格。跑到財主院子裡求穩,還能不求到火坑裡去?”
“是是是······小兄弟說的是。一時不慎,誤入賊窩啊!還望各位能相助一二,救出小女!做牛做馬,感激不儘!”
“想你原來也是堂堂獵戶,張嘴閉嘴做牛做馬的,怪不得······”
嬴莫言正要接著調侃中年漢子,被嬴莫擾以眼色止住,說道“待會你們派兩人人前往鐘家莊求援,剩餘的人隨我們混進白石鎮。哦,對了,這裡有六件上衣,你們待會兒換了。”嬴莫說著遞過去了六件上衣,並囑咐了幾點注意事項,安排了飯後行程,隨後眾人按次序啟程。
茫茫山脈,鬱鬱叢林,一行獵戶小隊在山林間悄然前行。
待得眾人又翻上視野內最高的一個山頭,視野一寬,精神一振。但見視野所及,錯落有致的分布著一些農莊,形形色色、婦孺中青的農夫在田間勞作,農莊環抱間有一個白色調、長有五六裡、寬約四五裡的小鎮,正是眾人此行的目的地。
看著近在眼前的“白石鎮”,眾人的疲憊一掃而光,而隊伍中的另外五人,卻是露出了憤懣的眼神。
經過下午又三個多時辰的山路攀行,嬴莫擾一行人終於登上了前往白石鎮的最後一個小山頭。於是,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喊起了口號,好不雀躍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