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說完之後林穎就告辭了,出了合江公司的大門,沒等曉童,一個人先回家了!
沒多久,曉童也回來了,推門進來之後就怏怏不樂的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林穎不用問也能猜個不離十,肯定還是因為工作的事情!
“工作安排的怎麼樣了?還行嗎?”林穎試探著問他。
“也算行吧!就是……。”曉童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等了一會兒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林穎最討厭說半句留半句,讓彆人聽不懂了,因此著急的問“就是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啊!”
“那位吳助理讓我明天到合江公司下屬的紡織公司去上班,在辦公室做文員,月薪五千元,多少還有些加班費、全勤獎什麼的,可以安排住宿,就是這樣!”曉童嘴裡吞吞吐吐的念叨著說。
林穎聽他說完,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這份工作與他的期望差距太大。
“你畢業以後一直沒上班,不知道出來工作的難處。實話告訴你吧,你不懂專業技術、也沒有工作經驗,這樣的待遇就算是不錯了!何況公司裡根本不了解你的情況,不可能一下把你安排到非常重要的部門或崗位上去,人家得有個了解的過程,假如你真的有能力,肯定不用多久就會給你一個更大的發展空間,因此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定好好工作,不要對工作崗位和待遇斤斤計較、吹毛求疵。”林穎這幾句話,實際就是非常直白的告訴他,這樣的工作對得起你!
曉童抿著嘴唇說“你講的這些我都懂,但是心裡還是覺的和以前相比反差太大,一時間沒法接受而已。”
“嗬嗬,能理解,從揮金如土的公子哥到普通打工仔,角色轉換的太快,一時還不適應是吧!可是你應該明白,你將要開始的打工生活才是大多數人的常態生活,很多人都在過這種普通的日子,靠誠實的工作賺錢養家,節儉花錢、謹慎處事,相反,過去大把花錢、無所事事的日子畢竟與現實不符,你認識的人當中有幾個能那樣長久的過下去呢?”林穎耐心地開導著他,這麼一說,曉童心裡就釋然了許多。
“你講的有道理,我現在必須得麵對現實,畢竟一個月賺幾千塊錢能填飽肚子、有個住的地方,也算是有了落腳點。基本生活有了保障,才能想更多的事情!”曉童這兩句話,說明他對自己有個比較明確的定位,林穎一聽挺高興的,就此打住,不再提工作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打發走了曉童之後,助理吳梅按照江建先生的意思,迅速趕往遠山公司見朱樺。這位職場經驗豐富的老手心裡清楚,能否辦好江總安排的這件事,關係到到自己今後在合江公司的前程,甚至關係到去留!
川流不息的路上,吳梅眼睛盯著窗外,心裡卻一直字斟句酌每一句話該怎麼說,細細的推敲著事情發展的方向!
滿懷心事的走到朱樺辦公室門前,先調整了一下狀態,這才舉手敲門。
朱樺的表情在看到吳梅的一瞬間變的滿臉笑容、熱情洋溢!即使是江建先生的助理也足以讓他仰視了。
可朱樺也納悶,剛剛江建打了電話,約好了明晚請我朱老板和林穎一起赴宴,怎麼這位老娘們兒助理又找上門來了?
“請進,快請進!歡迎您大駕光臨!”朱樺眯成一條縫的眼睛這會兒視乎也會說話了。
“你好啊!朱總,剛才江先生打過電話了吧,明天晚上您一定和林穎女士準時赴約啊!”吳梅一進門就這樣說。
朱樺親切的請吳梅坐下,奉上香茗之後,帶討好的口氣笑嗬嗬的問“一定一定,江先生親自打電話,我怎麼敢失約呢!今兒您親臨我這小廟裡,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我最近遇到了件非常為難的事情,實在沒辦法了,這才專程來拜訪你,求助來了!”吳梅放低姿態,言語懇切,談正事之前先給自己留下周旋的餘地。
“嗨!看你說的,什麼拜訪求助的,您有事能想到找我說說,是給我麵子、看得起我!儘管說!”朱樺一直以豪爽示人,對這位老美女自然也不例外。
“可這事兒說來話長,辦起來也費心,還真讓人為難啊!”吳梅歎了口氣,故作為難的模樣。
朱樺摸不著頭腦,對吳梅磨磨唧唧的說話方式有些不耐煩,心想這娘們有屁不放,鼓搗個啥呢?可是想歸想,嘴裡說出來的話就順耳多了!
“您放心,隻要我朱樺能幫上忙,甭管啥事,包在我身上!”說完這話,心想這回你總得有屁快放了吧。
吳梅感覺有了這番鋪墊,雖然暫時還不能直奔主題,但是可以從外圍談了,因此七繞八繞的開口講話了。
“前一段時間,你們公司下屬的遠山畫廊有位叫林穎的女畫家,出了本畫集,後來又辦畫展,我陪江總參觀了展覽,這姑娘不光人漂亮,氣質好,那風景畫也是畫的太好了,嗬嗬,畫如其人啊!替你們這個文化傳媒公司揚名嘍!”吳梅的盛讚並非全是奉承話,多少有點兒靠譜。
“您是說林穎啊!她還不錯,但是遠山畫廊的簽約畫家裡人才濟濟,強手如雲,林穎算不上最好的,中等實力。”無論多精明的人,總有弱點,朱樺亦不例外,這家夥雖然胖的像個狗熊,但是屬猴,喜歡順著杆子往上爬,聽見吳梅的這幾句奉承話,立馬自吹自擂開了。
吳梅不想聽他這一套,順著梳理好的思路往下講“記得當時是江總和我,奧,還有江總的兒子,一起去參觀畫展,當時就訂了幾幅畫,這不昨天林穎給送去了,江總可喜歡了,馬上就讓掛在了辦公室裡,逢人就誇這幾幅畫好!”
“這事我知道。我們的簽約畫家對外贈送出售作品,也要經過畫廊允許,林穎後來向畫廊打過招呼,我還囑咐她,一定要把最好的作品給江先生,嗬嗬,江先生滿意就好!”倆人說了這一會了,朱樺還是沒摸清頭腦,隻好隨口應付著。
“哎!對了,你認識江總的兒子嗎?叫江平,小夥子才27歲,剛從英國讀書回來,杜倫大學商學院的碩士,可是青年才俊啊!”吳梅看似不經意間,三言兩語就把江平的基本情況介紹清楚了。
話講到這裡,朱樺多少聽懂了畫外音,也聽出來點兒眉目了,心想,你他媽的磨嘰完了,要奔著主題,該輪到我裝聾作啞了,嘿嘿!
“虎父無犬子,江總家的少爺豈能是等閒之輩呢!改天您介紹認識一下!”朱樺點燃一支煙,倚在座位上逐漸收起了洗耳恭聽的神態。
“這後來呢,江平和我一起吃飯的時候,好幾次向我打聽林穎,說喜歡她的油畫,還說那畫裡透著一股子才氣,讓人過目不忘!嗬嗬!”吳梅說完這句話,笑盈盈的看了一眼朱樺,心想,你這會兒明白啥意思了吧。
“喜歡林穎的畫,這事好辦,咱開畫廊還怕人家喜歡畫嗎!”朱樺吸了口煙,嘿嘿的笑著,樂的合不攏嘴,等著吳梅繼續繞下去。
“嗨!對,對,沒錯!”吳梅本以為朱樺會一點就通,沒想到這家夥是個豬腦子,轉不過彎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了,隻好尷尬的笑笑。
“林穎這人呢,漂亮、有才氣,但是傲氣太大。我跟您這樣說吧,我是遠山畫廊的老板,她是畫廊的簽約畫家,本來林穎對我應該言聽計從的,可您不知道,她和我說話從來都是橫眉冷眼的,唉,我這老板當的可憐啊,現在都怕見她了,為啥,一見麵咱就像矮三分似的!”朱樺裝出一副可憐相,嘴裡說著,腦袋裡樂開了花,甭管你們財大氣粗,這事得求著我。
“瞧你說的,有傲氣說明人家有資本,你數數你認識的女孩子,論容貌、氣質、才氣,有幾個能比得上林穎啊?我和她見過幾次麵,真是不錯,就連我們江總都一直念叨著說,誰家有這麼個女孩子,真是積了幾輩子德嘍!你聽聽,人見人愛、人見人誇的好姑娘啊!”
“我們家和林穎家是幾輩人的世叫,他爸爸和我無話不談,前些日子在一塊喝酒,老林唉聲歎氣的訴苦,說啥,鬱悶啊!誰家有這麼個女兒愁死人了!真不知道還能嫁的出去嗎!這話老林也就是給我說說,整天為這事發愁。”朱樺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確有其事,隻是被朱樺斷章取意了。
吳梅聽著高興了,心想你這豬腦子終於開竅了。
“人家這是說反話呢!你大概是喝酒喝的糊塗了,沒聽出來吧!”吳梅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後來啊,我見了林穎就問她,你的婚姻大事有啥打算嗎?想找個什麼樣的老公啊?有什麼標準嗎?你猜她怎麼回答的,你猜猜看!”朱樺瞪著眼睛,皺著眉頭。
“怎麼說?”吳梅不上矜持,伸長脖子問。
“哎呀!你看,你看我這豬腦子,光顧著說話了,六點多了,咱們去吃飯,邊吃邊聊!”朱樺佯裝無意間看了一下表,吃驚的大聲說著,容不得吳梅推讓就喊來了金曉娜作陪。
這會兒吳梅話沒說完正經事,想走也不能走啊!
明晚林穎赴約共進晚餐的時候就要和江平見麵了,江家的意思透不到不行,話傳不到不行,沒有朱樺從中牽線更不行,可是自己如果先開口,把這層意思挑明了還是不行,萬一林穎一口回絕了,江家父子的麵子往哪兒擱啊!
金曉娜和吳梅閒談著出了公司的正門,朱樺跟在後麵,心想,這老娘們兒今天就是把好話說儘,當麵求我,我也得裝聾作啞裝到底,反正除我之外江家找不到更合適的人幫忙了!
求我幫忙,江建就欠我個人情,人情是啥,比前都管用,江家的媒人必須得我當。
就在朱樺三人去酒店的時候,林穎和曉童一起出來買菜準備回家做飯,但是回來的路上出事了,而且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