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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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要從拍賣一批古董開始講,當初,光海就……。樂文小說”路莉用了二十多分鐘,從頭到尾詳細敘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了,靜靜的等待付先生問話。“是這樣嗎?”付先生厲聲問。“是這樣。”大家低著頭、眾口一詞的回答。“光海的遺書在什麼地方呢?拿來給我!”付先生問。路莉拿出那張不過煙盒大小的紙片,遞過去。付先生沒接那張紙片,甚至連看也沒看,隻是冷冷的說“娜姐呢,你讀一下。”娜姐清晰的讀著那幾行字“我本想等付先生回來之後,為眾兄弟做主,但是,付先生不知歸期。在這裡我感到生不如死,所以匆匆了結!假如有一天付先生回來了,請他給我個說法。”讀完了,那張紙片被付先生拿了過去,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他麵無表情的念了幾個詞之後接著說“生不如死、匆匆了結,付先生回來,給我個說法。這些話就是說,光海死不瞑目啊,要我為他做主啊!”路莉心裡咯噔一下!她知道,付先生肯定會狠狠的斥責自己,畢竟光海自殺和自己有很大關係。但是,付先生接下來的推論與決斷,大大的出乎了路莉的預料,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我問你們,以光海的寬厚耿直和對兄弟們的義氣忠誠,以光海闖蕩搏殺、坎坷磨難幾十年,見識了無數血雨腥風的經曆,你們誰相信,他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兒而自殺。”“路莉剛才說,光海他自殺前幾個小時裡,一直不依不饒的和路莉吵鬨。我問你們,假如光海準備自殺,還有必要和路莉爭吵嗎?”“路莉說了,光海自殺毫無預兆,那麼,就是說他不會提前寫好遺書,對不對?”“路莉還說了,光海喝的酩酊大醉,吵完架之後自殺的,用豬腦子想想看看,光海喝的酩酊大醉之後寫下的遺書,言語通暢、表達準確、字跡工工整整、一絲不苟,各位醉如爛泥的時候,能寫下這樣的遺書嗎?”“你們可能認為,剛才隻是我的推斷!那好,把遺書和光海以前寫的字拿去,找個權威機構鑒定,以鑒定結果定論,娜姐,你去辦這件事,馬上去!”付先生一連串的反問,把路莉推到了死角裡。突然,付先生又大聲說“即使光海確實是自殺,為什麼不能晚幾天舉辦葬禮,等她的獨生女兒趕來後再安葬呢?這是人之常情,為什麼非得做不合常理的事情,安的什麼心啊?”路莉懵了,腦子裡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以付先生的意思,光海自殺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而環環相扣的推論,把矛頭直接指向了自己。是啊!光海阻止我的大事,冒犯了我,我必然恨他,自然想除掉他,然後借著他醉酒,給他喂毒,偽造遺書。是啊!這些理由多充分啊!可是,我什麼都沒乾,現在卻百口莫辯,冤枉死了!“我不清楚……,這件事、光海自殺、他自殺與我無關!”路莉張口結舌,嘴裡磕磕巴巴的說了幾句話為自己辯解。但是,她一時間又找不到合乎邏輯的辯詞,無法反駁付先生無懈可擊的推論。說著說著,連她自己也感覺到無話可說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儘管說完?”付揚問。“我是清白的,我沒害光海!”路莉委屈裡帶著惱怒,猛然間大喊了一聲。“鑒定一下筆跡,等結果出來再說這件事,老金,你派人把路莉送到臥室裡看好,關起來,不許出來。還有,把她的手機和電腦都收起來,不許她和任何人聯係。”付先生怒氣衝衝的命令。“路小姐,聽先生的吩咐,請吧!”老金的語氣像是勸她,實際是不折不扣的按付先生的吩咐辦事。一聲路小姐,讓路莉哀傷不已!是啊,付先生回來了,自己又變回了原來的路小姐,可是,以前那個被先生庇護著、關心著的路小姐,卻變成了現在的罪人了。真正是冰火兩重天!“娜姐,你親自去把光海的女兒接來,等她來到之後,我們一起為光海舉行葬禮,隆重安葬。”付先生繼續吩咐著。光海的葬禮就這樣推遲了!“還有啊,剛才路莉說到和光海爭執的時候,提到你們拍賣文物洗錢的事情,你說一下具體怎麼回事?”付先生問。當著眾兄弟的麵,娜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的詳細清楚,大半個小時才說完。付先生沒有絲毫的猶豫,當著眼前一大幫兄弟們的麵,立刻表態說“一切照舊,明天你們繼續去競拍,路莉以前定下的分成比例不變,該分錢就分錢,照辦就是,事關兄弟們的利益,怎麼能變來變去的。”“嗯!按您的吩咐去辦。”娜姐輕聲答應著。“雪停了,你去安排酒店吧,我和兄弟們很久不見了,大家一起吃頓飯、喝杯酒吧!”付先生歎了口氣說。“帶著路莉吧!”娜姐小心翼翼的問。“不行,絕對不許她走出這座樓!”付先生突然抬高了聲調,把娜姐嚇了一跳。路莉日思夜想的盼著付先生有朝一日回來,幻想過無數次,付先生回來時,該是多麼歡暢的場麵。沒想到,他回來了,卻是這般模樣,本該歡聲笑語、親親密密的久彆重逢,自己卻墜入了深不可測的深淵。與路莉的悲悲戚戚截然相反,付揚和兄弟們的宴會上歡聲笑語、舉杯暢飲,每個人心裡都充滿了喜悅和激動。一是為付先生回來而興奮。多年來,付揚以自己的義氣贏得了大家的敬重,這次入獄,又為眾人攬下了罪名,使這麼多人免去了牢獄之災。二是為付先生的慷慨大氣而感動。拍賣的古董本身屬於付先生個人,但是他回來後,即使對路莉萬分不滿,卻立刻表態這次拍賣洗白的黑錢,依舊分給兄弟們,一切按照路莉說過的話去辦。推杯換盞之間,剛才的緊張氣氛蕩然無存,變的融洽起來,喝下了第一杯酒,坐在輪椅上的付先生說話了。“兄弟們可能心裡好奇,卻不好意思直接問我,怎麼從監獄裡出來的?還有我的腿是怎麼回事?”話音剛落,嬉笑喧鬨的餐室裡立刻安靜下來。“這大半年來,我以前幫助過的幾位朋友一直為我四處活動,想為我辦保外就醫手續,恰好前幾日,在監獄裡勞動的時候摔傷了腿,機緣巧合、因禍得福,就順利的從監獄裡出來了。至於這條腿,醫生說好好保護保養,也許以後還能恢複!事情大體就是這樣。”短短幾句話,解釋了來龍去脈!在一片表示慶賀和表達忠誠的喧鬨聲中,付揚和大家的情緒都高漲起來,這才算是達到了久彆重逢的喜悅狀態。“我要去見一位叫林穎的朋友,她住在城中心,不是很遠!”酒宴結束後,付揚對娜姐說。“先生您忘了,這次拍賣古董,林穎是我們和拍賣行之間的中介人,她每天都準時到拍賣場上,要見麵,不如明天您也去拍賣會上看一下,今晚太累了,還是回去休息吧。”娜姐柔聲細語的勸他。“也好!”付揚說。“看守路莉的兄弟剛才打電話說,路莉大喊大叫的要見你!怎麼辦?”娜姐問。“不見,她再繼續吵吵鬨鬨、驚擾鄰居,就馬上封了她的嘴!”付揚本來和顏悅色,聽到這句話後,立刻變的無比冷酷,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付先生和一大幫兄弟趕回彆墅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這個城市的另一邊,曉童卻從茶行的破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的溜出去,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方琳家。這會兒,他不光寂寞難耐,想和那個妖豔的女人同床共枕,而且那種“病”又犯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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