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電話那邊,老金正在八百裡外的繁華城市裡樂滋滋的享受著美酒佳肴,一聽這話,醉醺醺的腦袋馬上清醒了許多。
“鳴哄師傅您好,麻煩您告訴道長,我半天之後就到,多謝了,嗬嗬!”說完這句話,老金扔下酒杯匆匆忙忙的跑到娜姐的住處。他覺的這件事必須告訴這個娘們兒。
一路小跑,剛進娜姐的門,老金就氣喘籲籲的嚷嚷著對她說
“徠山湧金觀的那個老道長回來了,這家夥詭計多端,派弟子通知我馬上去一趟!我看,咱倆一塊去,有事情也好商量著對付。”
“還能有什麼事兒?”娜姐不以為然的問。
“還用問嗎!肯定是付先生的事兒啊。”
“你不是說過,請他們幫忙處理付先生的後事嗎?怎麼,道士們變卦了?”娜姐的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色繼續問。
“誰知道呢,既然道長讓去,咱們就去一趟吧!”
“這事是你一手處理的,要去你去,我不管!”娜姐把話說的毫無商量的餘地。
儘管老金百般勸說,娜姐仍然堅持不跑這一趟,無奈之下,碰了一鼻子灰的老金隻好悻悻的出了門,喊上土風開車直奔徠山方向。
老金走後,娜姐一個人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這個老頭子步履匆匆的背影,冷冷的笑著。
她心想,你老金說付先生是病死的就是病死的,你說是摔死的就是摔死的,說他是醉死的、撐死的、氣死的都行,我全信!付揚的生死大事你一個人說了算,隻要死了就行。他死了,我管理的資產就全歸我了。放著清閒日子不過,誰陪你去擦那些臭屁股啊!
據此地不遠的茶行裡,李曉童向員工們宣布了馬梅從今天開始負責管理所有事務之後,倆人回到三樓休息室。
“以前賣出去的貨,大部分都是些廉價的新型玩意兒,這種東西價錢便宜、利潤低,賺不了多少。想賺大錢就得賣粉末兒、草葉子、冰糖塊兒。”馬梅果然像新任老板娘那樣坐在沙發裡翻閱著以前的銷售記錄,漫不經心的說著。
“可是那些廉價的新型毒品銷量大啊,客戶們就是圖便宜,貴了不好買!”李曉童一刻不離的端著酒杯,懶洋洋的回答。
馬梅把那個厚厚的本子扔到麵前的茶幾上,臉上帶著不屑的表情開始教訓他了。
“虧你還乾了這麼長時間了,你以為這是賣白菜、茄子呢!薄利多銷、低價促銷!乾這行,賺錢的生意經是隻賣貴的、囤貨惜售。你彆以為那些人買不起,等他媽的毒癮上來的那會兒,他們自然有辦法弄到錢。再說了,做這種生意多買一份能多賺一份的錢,這不假,可是多賣一份也多一份風險,懂嗎?”
這番訓斥讓李曉童多少明白,以前自己真的是啥都不懂,摸不著門道、隻會瞎琢磨。嘴裡也就不由自主的說著軟話。
“嗯,你是行家,聽你的!以後這裡全聽你安排!”
“不聽我的話能行嗎?”馬梅臉上依舊是那副不屑的神情,抿了下嘴唇接著說“我最近回一次南方,有路子,能低價進貨。”
“你敢回去?不怕嗎?”李曉童瞪著大眼吃驚的問。
“有什麼不敢的?怕啥?”馬梅立刻反問。
“我的意思是不怕見到華老板嗎?”李曉童眼睛一眨不眨、伸長脖子問。
“哼!他有什麼可怕的,這麼長時間不見他老人家,怪想他的,這次回去順便看看他。”馬梅冷笑著說。
李曉童真不知道這個女人腦袋裡想的什麼了,想說話勸勸她,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正猶豫著,忽然聽見馬梅一聲吆喝“這兩天內給我準備好錢!”
“準備多少?”
“至少一百萬,最好能準備二百萬!”
“太多了吧,你準備進多少貨啊?”
“是不是怕我把你的錢卷走了?”
“不是這個意思,絕對不是!”李曉童雖然嘴上說軟話,但是心裡底氣十足的。
他想,老子敢給你錢,就不怕你卷款逃跑,你他媽的就是我手裡的橡皮泥,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行,沒問題,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給你。”李曉童心裡罵著、臉上笑著、嘴裡痛痛快快的答應著。
此時此刻,剛剛上路的老金就像個赴京趕考的書生,心裡惶恐不安。早些年,他在鳳池的時候就聽說過鳴遠道長的大名,那是口口相傳的名人高士,足智多謀、武功蓋世啊!
見了他,會問些什麼呢?該怎麼應對?
八百裡長路上,老金的腦袋裡一直在考慮這些事,甚至猜測了無數種問題,然後又苦苦思考,力求給出個完美的答案。
他明白,處理好了付先生的事情,就是為自己霸占南方的寶石礦打下了最關鍵的基礎。
同樣,道觀裡也在為迎接老金做著準備。
大師兄指揮著師弟們抬出了那口沉重的棺材,擺在道觀門外顯眼的地方,幾個小道士則嬉笑著掛起紙幡。
鳴遠道長房間裡,林穎、芝山道士和幻初雪等人圍攏在一起,認真的聽道長吩咐。
然而,精心準備之後,左等右等,該來的客人依舊遲遲不見人影。
“等他到了,師傅打算怎麼說?”大師兄問。
“不過是一些粗蠻之徒,三言兩語就能讓他神魂顛倒。”道長輕輕地說著。
“還不知道來不來呢,師傅不如趁這個時間,講一下湧金觀遷址的故事!行不行?”幻初雪坐在旁邊問。
“也好,在鳳池山主峰上矗立了千餘年的湧金觀為什麼會在一夜間灰飛煙滅,為什麼在徠山選址重建,要從我的少年時的經曆說起,隻要你們有足夠的耐心聽,我就能從頭到尾的講清楚。”道長說完,從身後的架子上拿出了幾本厚厚的書,放在手裡卻不打開看。
幻初雪和大師兄、林穎一聽,湧金觀遷址這件事要從道長少年時說起,馬上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