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大師兄手快眼疾,飛起一腳把他踢翻在地,又狠狠的暴打一頓。
糊塗癡呆的付揚大概是意識到此處不能久留,也不適合自己撒歡兒,趕緊拎著酒瓶跑遠了,沒多久就消失在了山林裡,不見人影了。
“他會不會在山裡迷路、然後餓死呢?”林穎看著付揚消失的地方,問大師兄。
“奧!不會的。付揚離開小屋之後,熏香迷藥的藥力最多能持續半天時間,然後他就會清醒過來。這樣一來,隻要他能找到橫貫徠山山脈的那條大路,就能走出徠山。”大師兄非常肯定的回答。
林穎突然想起三十裡外還有付揚苦心經營的山洞,也就是那個隱秘的藏寶洞。他清醒之後會不會去哪裡呢。
她猶豫一番之後,終究沒對大師兄說這件事。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返回道觀的路上,大師兄突然問。
“我?我現在還是文化傳播公司的簽約畫家,每年都要交給他們一定數目的作品,當然還是回城去繼續畫畫啊。”林穎沒明白大師兄的意思。
“我是說眼下有什麼打算。”
“眼下啊,道長走了,我也該離開徠山,回我們的城市去了。到那裡安排好自己的事情,然後就去南方的孟州找我的男朋友。奧,對了,幻初雪也要陪我一起去,這件事你是知道的。”林穎邊走邊回答。
“嗯,打算什麼時候離開湧金觀?”
“回去之後和幻初雪商量一下,也許明天、最遲後天就走。”
與大師兄、林穎所走的的方向相反,付揚跌跌撞撞的一口氣跑出了二裡多山路,累的氣喘籲籲,實在跑不動了。
他一屁股跌坐在草叢裡,喘著粗氣,一邊啃蘋果一邊大口大口的喝酒。
此時,他體內熏香的藥力還沒有散儘,腦袋裡依舊迷迷糊糊的,整個人還是那副癡呆傻憨的模樣兒。
山風涼爽,酒後醉醺醺的付揚倚在山坡上,很快就睡著了。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熏香迷藥的藥力完全散去了,付揚先生恢複了先前正常的思考能力。
他看著眼前暮色沉沉的山巒草木和遠處的斜陽,再看看自己一身肮臟破爛的衣裳,心裡萬分詫異,左思右想,怎麼也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幸虧手腕上還帶著手表,擦乾淨臟兮兮的表蒙子一看,付揚大吃一驚,表上的日曆顯示著7月20日,時間是下午6點二十分。
今天已經20號了嗎?記得跟道長一起喝酒的時候才3號啊,這大半個月是怎麼過的啊?
這是在什麼地方?我不是住在湧金觀裡嗎?是不是大醉一場之後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帶著這些疑問,落魄如乞丐一樣的付先生站起來,朝著太陽落山的方向走去,他希望找到一條大路,打聽清楚這是什麼地方,然後再回徠山湧金觀裡去。
倘若是彆人,身處這樣的境地一定會惶恐不安,但是,他畢竟是膽略過人的付揚,雖然心裡焦急卻不害怕。
天色暗淡,付先生在山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蹣跚前行,不知道走出了多遠的路之後,發現遠處隱隱約約有幾個亮點,這讓疲憊不堪的他看到了希望,隨即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幸運至極,付先生找到了橫貫徠山山脈的那條大路,這條路雖然也是人跡罕至,畢竟有希望遇到過往的車輛和行人。
這樣一來,他至少可以弄清楚目前自己究竟身在何地,也可以打聽到走出大山或者回到湧金觀的路。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離那幾個亮點越走越近,這才發現亮光原來是兩輛停在路邊休息的貨車的燈光。
“兩位師傅,你們好。”付揚從路邊的山林裡走上路麵,趕緊討好的跟人家打招呼。
倆司機正在吃東西,看見樹叢裡走出來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中年人,大吃一驚,身體往後退縮著,似乎想打開駕駛室的門躲進去。
“哎。兩位師傅彆怕、彆怕,我不是壞人,隻是在山裡迷路了,想問個路。嗬嗬。”付揚趕緊解釋著。
兩個司機看眼前的人並沒有什麼惡意,言語也很正常,這才放鬆警惕問“打聽什麼路?山裡就這一條路,往東西兩個方向走就是。”
“我想問去徠山的湧金觀怎麼走?”
“這就是徠山,至於湧金觀怎麼走,我們不知道。隻是聽說過湧金觀,這道觀在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司機們回答著。
剛剛清醒過來的付揚反應也不慢,馬上接著問“出山的路是不是沿著這條大路一直走下去啊?”
“沒錯,往東走六十裡是露城,往西走四十多裡路到徠川的小鎮。”
“嗬嗬,師傅您看天也黑了,我再這麼徒步走下去,今天夜裡也走不出大山啊,您能不能捎我一段路,到徠川小鎮就行了。”付揚裝出可憐兮兮的腔調哀求。
倆司機對視了一下,見他也不像是個壞人,點頭答應著。付揚像遇到救星似的,忙不迭的道謝。
就這樣,付揚坐進駕駛室沒多久就到了徠川。
小鎮上其實也就是一條街,隻有幾十戶人家、十幾家旅館客棧和幾家賣山貨的雜貨店而已。
入夜之後,小鎮上行人寥寥,隻有幾家旅館還亮著燈,等待半夜路過落腳的貨車司機們。
付揚摸摸口袋,裡麵空蕩蕩的,既沒錢也沒有身份證,誰敢收留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呢。
在街頭徘徊好久之後,付揚看了看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名表,然後敲開了“雲峰旅館”的門。
老板開門一看眼前站著個臟兮兮的人,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問“乾啥?”
“老板,幫幫忙,我的車被人搶了,走了十多裡路才到這兒的。”
“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