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這裡的人太多了,也太亂了,沿街打聽根本沒門兒!
來自五湖四海的古董販子們要麼互稱綽號,要麼就是互不認識,你買我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然後消失在茫茫人海裡。
何處打聽一個叫朱樺的人啊?
眼看沿街打聽的辦法沒有用,林穎隻好懊惱的拉著幻初雪回了家。
一進家,她就翻著通訊錄,給熟悉朱樺的人挨個打電話,希望能打聽到這家夥的下落。然而打完了一圈電話之後,依舊是滿心的失望,沒人知道曾經大名鼎鼎的朱樺現在何處。
無奈之下,林穎隻好暫時放下這件事,陪剛剛來到這座城市的幻初雪逛街走走看看。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去南方啊?”幻初雪在大街上溜達著,邊走邊問。儘管在她眼裡,這座城到處都是新奇的景象,仍然期待著南部之行。
“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找到這個叫朱樺的人。況且,咱們到了孟州之後,再往南部偏遠的地方走,山高路險,荒無人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過幾天再說吧!”林穎無奈的回答。
“那好吧,來到這裡就聽你的安排吧!”幻初雪有些不情願的答應著。
林穎和幻初雪籌備已久,遲遲不能動身去南方,到南方進貨的李曉童和馬梅此時已經走下飛機,坐進了那位崔三爺的車裡。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帶著貨走啊?”前來接人的兄弟問。
“收了貨、見一下崔三爺之後,走的越快越好!”馬梅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好!拿貨單來,今天晚上備齊之後,你們明天一早就可以隨著送貨的人回去了。但是,走之前必須付清貨款,這是規矩。”接人的兄弟痛痛快快的說著。
“錢貨兩清再走,這沒問題。可是,我想見一下崔三爺,可以嗎?”馬梅問。
“還有其他事情嗎?”
“當然有事!隻是不見三爺不方便講。”
“那好吧!我現在把你們送到酒店住下,不要出去,晚上三爺有空的時候,我會安排你們見麵的。”
一會兒功夫,進了崔三爺的人安排的酒店房間,李曉童疑惑不解的問“咱們是來進貨的,你非得見人家老板乾什麼?”
“彆問了,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和崔三爺之間的事!”馬梅麵無表情的回答。
“隻要我們能安全的帶著貨離開這兒,我才懶得關心你這些事情……。”李曉童心存不滿,開口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馬梅撇著嘴,慢聲細語的說
“說不關心是假的!我找崔三爺隻是想談大點的買賣,那就是在洛江市做他的代理,這樣一來,整個北方的販子們就不必千裡迢迢跑到這兒來了,而是直接從我的手裡拿貨。怎麼樣?你有興趣參加入股嗎?”
李曉童感覺這件事不靠譜,不置可否的笑笑,隨即搖搖頭躺在床上休息,不再搭理馬梅了。
林穎家裡,她手拿電話本沒完沒了的翻來翻去,希望找到和朱樺熟悉的人,儘快打聽到他的下落。
隨手翻著,林穎的眼睛突然盯著朱樺家的電話號碼,猶豫遲疑一下之後,她還是撥通了這個座機。
“你好,我是林穎,打擾您了。”聽到電話裡傳來朱樺前妻的聲音,林穎趕緊忐忑不安的說著。
“奧,你好,有什麼事嗎?”
“很抱歉,我、我找朱樺有點事,但是一直找不到他,想問一下你知道他的下落嗎?”麵對朱樺的前妻,林穎遲疑著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
與林穎的局促不安截然相反,朱樺前妻倒算的上大大方方,她回答說“我聽兒子講過,朱樺半個多月前去了安城,在安城文物交易市場的雅集古董館打工,既沒有留下手機號碼,也不知道其它的聯係方式。”
“這個地址準確嗎?”林穎按耐不住興奮的記下了地址之後亟不可待的問。
“這個地址是朱樺告訴我兒子的,至於準確不準確,我也搞不清楚。”
“好,謝謝您。”
撂下電話,林穎長長的喘了口氣,找了朱樺大半天,總算是打聽到了點兒眉目了。
“有沒有興趣跟我到安城去一趟?”她衝著專心致誌的看電視的幻初雪問。
“有興趣啊!現在我是剛出籠的鳥兒,隻要是陌生的地方我都願意去。可是,去那麼遠的地方乾什麼?”幻初雪立馬大聲回答。
“找人,找那個叫朱樺的人。”
“是不是這個人欠你很多錢?要不然,你這麼心急火燎的找他乾嘛!”
“與錢無關,是很複雜的事情。”林穎笑了笑回答著,站起身來看著窗外炙熱的驕陽和深藍色的湖麵,沉思良久之後終於拿定了主意,她再次問幻初雪“你確定跟我一塊去了嗎?如果願意去,我現在就定機票,咱們明天上午就能趕到那兒。”
“去!說去就去!”幻初雪爽快的答應著。
同一時刻,這座和城市裡離林穎家不遠的地方,老金和娜姐一前一後進了客廳。
“老金,你說說,徠山湧金觀裡的道士們究竟是搞的什麼鬼。他們口口聲聲說付先生死了,葬在了道觀的墓地裡。可現在活生生的付先生就在咱們手裡,我怎麼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數百公裡來回奔波,娜姐進門之後屁股還沒坐穩,就急匆匆的追問老金。
“嗬嗬,我以為你這一路上早就想明白了呢,娘們兒,頭發長見識短了吧。”老金叼著煙卷,眉飛色舞的奚落娜姐。
“快說啊?”
“道士們耍了個心眼,他們既不想得罪我們,也不願意看著付揚那樣兒見死不救,所以暗地裡救活了付揚,卻對咱們說付揚死了。”
“這不是坑人嗎?”娜姐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