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之後,盧漢慢慢的下山了。
此時,與盧漢相隔不到四百公裡的孟州吉雅客棧裡,林穎一行人正在餐廳吃晚飯,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天,一位清瘦但精神矍鑠的老漢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圍攏成一桌的三男兩女,沒吱聲,又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林穎無意間瞅了一眼他的身影,也沒在意,以為是走錯了房間的客人。
然而十幾分鐘後,樓下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街巷的寧靜,紅藍相間的警燈不停的閃爍著。華天隔窗望去,隻見幾位全副武裝的特警戰士快速下車。
“嗬,出什麼事了!”他漫不經心的念叨了一句。
沒人搭理他!大家覺的那呼嘯的警笛、閃爍的警燈和全副武裝的特警戰士與自己一分錢的關係也沒有啊。
可是,生活中總有一些事情突然而來,令人始料未及,頗感意外的同時手足無措。
樓下的警察就是衝著林穎一行人來的!
不到三十秒的時間,氣勢洶洶的特警戰士衝進了餐廳,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在座的每一個人。
即便是機敏的幻初雪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了,正在夾菜的胳膊舉在半空中一動不動,手裡的筷子上還夾著菜。
華天、木瓜和土風眨巴著眼睛、麵如土灰。
林穎驚愕之餘詫異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搞錯了?”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大家隻聽到一聲洪亮的嗬斥聲“全部蹲下,雙手抱頭!”
“為什麼?”林穎大聲問。
依舊沒人回答他,舉著槍的特警戰士慢慢的向餐桌圍攏過來,不時的嗬斥著說“聽明白了嗎?全部蹲下、雙手抱頭。”
華天和木瓜、土風乖乖的低下頭蹲在地上,然後把兩隻手放在了後腦勺上。無奈之下,林穎隻好蹲下來,而幻初雪似乎還怔怔的沒回過神來,她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端槍而立的特警戰士。
“你沒聽到命令嗎?趕快蹲下、抱頭!”為首的特警把槍口對準了幻初雪,厲聲怒喝。
“憑啥?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服從你的命令?你們以為穿上迷彩服、端著槍就能隨便命令彆人了嗎?我也能買到迷彩服和槍都,我是不是也可以弄來迷彩服穿上,然後端著槍命令你們啊?”幻初雪口齒清晰的說著,“啪”的一聲,她手裡還夾著菜的筷子重重的扔在了飯桌上。
真是無知者無畏!
此情此景之下,敢於這樣發飆的,大概也就是幻初雪這樣初出茅廬的女孩子了。
為首的特警大概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出乎意料的情況,微微一怔之後,從衣兜裡掏出了自己的證件放在幻初雪麵前,然後說“我們是孟州緝毒緝私中隊的,剛才有人反映你們要去瓦茨城,所以前來調查了解一下情況。”
幻初雪拿起那個黑褐色的小卡片看了看,遞回他的手裡之後,從褲兜裡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口氣清清淡淡的說“認識一下吧,本人中國公民,姓名幻初雪,性彆女,年齡23歲!”
特警隊長麵對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忍不住想笑,然而終究還是忍住了,硬撐著板住臉說“請嚴肅點,接受調查。”
“為什麼要調查我們?”幻初雪盯著特警隊長問。
“有人舉報你們要去瓦茨城。”
幻初雪笑了笑,臉上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繼續質問說“中國公民去自己國家的某一座城市,難道還得接受警察的調查嗎?按您的意思,每個人都得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家裡,什麼地方也不能去,是不是?”
特警隊長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然而,他知道麵對這個麵無懼色的女孩子,往日裡粗冷生硬的那一套行不通,搞不好還會讓自己陷入尷尬窘迫的境地。
“隻是例行檢查,請您配合一下、出示身份證件。奧,幾位請起來吧!”特警隊長的口氣明顯緩和了。
這樣一來,幻初雪不好再說什麼了,五個人紛紛交出了身份證。兩位特警在隨身攜帶的查詢儀上刷卡,核對身份及有無被通緝等信息之後,幾張身份證又交回了各自的手裡。
“沒什麼問題!請收好您的證件,不過,我還有個問題,那就是你們到瓦茨城乾什麼?”特警隊長很客氣的問。
“有位朋友年初到那裡打工去了,但是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音訊,想了很多辦法都聯係不上。大家不放心,想去找找看呢。”林穎搶先回答。
“是這樣啊!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彆去了。”特警隊長說。
“為什麼?”林穎立馬問。
“瓦茨城沒有正常城市的經貿商業和社會保障體係,其實是個死城,很不安全。那兒完完全全就是南部邊陲地區販毒、販賣槍支彈藥和走私礦物的集散地。正因為這樣,這些年來瓦茨城的原居民都外遷了,現在住在那裡的人,不是販毒分子就是走私槍彈和各種礦產物資的犯罪分子。”
“假如我們一定要去,該怎麼走啊?”
“無路可走!”特警隊長說的斬釘截鐵,話音剛落,他又補充著解釋說
“三十年前,孟州有五條通往瓦茨城的大路。後來,販毒分子們以瓦茨城為據點,日益猖獗。政府為了堵住他們的出路炸毀了橋梁、截斷了道路。本意是想困死他們,但是這些犯罪集團不惜血本在人跡罕至的山上修築小路、在江上架橋,各自開辟通往外界的道路,這些路外人走不通,一旦誤入,就會受到他們的攻擊,非死即傷。”
“這麼說,真的無路可走了!”林穎的眼睛黯然失神,臉色憂鬱的說著。
“沒錯!所以我奉勸你們知難而退吧。否者,不但找不到朋友,自己還可能陷入泥沼。”特警隊長再次好意相勸。
“好吧!謝謝你,我會考慮你們的建議。”林穎滿臉惆悵的道謝。
特警走了,眾人虛驚一場!
可打發走了特警們之後,林穎的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更顯的陰沉憂鬱。其他幾人自然明白其中緣由,但又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