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幾個人都感覺到耳邊傳來一種莫名其妙的聲音,這種聲音極其輕微又確確實實存在著,就像是耳朵貼近海螺後聽到的嘈雜聲,又像是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汽笛聲。
“啥動靜啊?”華天不在意的問。
倘若在繁華的城市裡聽到這樣那樣的聲音,確實不足為奇,甚至誰都不會在意。可是在這裡就不一樣了,這是人跡罕至的大草嶺,鳥獸蚊蟲都不會踏足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東西會發出這種一樣的聲音呢?
林穎站在原地豎起耳朵仔細分辨之後,看著幕老板問“是不是有什麼動物就在附近?”
可是幕老板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眼睛盯著遠方一身不吭,全身心投入的傾聽那張奇怪的動靜,隻是他的表情在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當那種怪異的聲音響起之後,幕老板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從最初的平靜變成了疑惑,隨著他仔細分辨遠處傳來的細微聲音,臉色隨即現出驚愕、慌恐的樣子。
看著幕老板驚慌失措,林穎幾個人的心裡也沒底了,他們不知道這種聲音意味著什麼。
“快、快點到大樹底下,蹲下!”幕老板一邊輕聲喊著一邊示意大家跟著他走。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裡,四個人像旋風似的圍攏在了大樹下,幻初雪納悶的問“怎麼回事兒啊?”
“很多年前,孟州以南的大片地區是屬於當地土著人的,他們在這裡與世隔絕,依靠遊牧、狩獵和種植農作物,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可是四五十年以前,采礦販毒和走私集團的人馬大批湧進了這裡,肆無忌憚的進行犯罪活動,因此,政府多次組織軍隊進行圍剿,一時間機械轟鳴、炮火不斷,當地土著人延續了數千年的平靜生活被攪擾,無法在賴以生存的土地上生息繁衍,不得已之下他們開始尋找適合自己的生存空間。”幕老板倚在樹底下絮絮叨叨的向其它幾個人講著,可是,他講了好長一段時間誰也沒弄明白那張奇異的聲音究竟來自何處。
“您見多識廣,為什麼聽到這種聲音也害怕呢?”林穎忍不住打斷了他。
幕老板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依舊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講,他說“所以最近的幾十年裡,三萬多土著人分成了不知道多少支隊伍,終日在大草嶺以南的這片深山密林裡遊蕩,如此一來,必然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常年的饑餓,讓這些原本蒙昧野蠻的土著人練就了生吞活剝的本事,那就是,他們無論抓到人或者其它動物,都會直接咬死然後就往嘴裡送……。”
“幕老板,您彆說了!”林穎打斷了他的話,一副惡心想嘔吐的樣子,可是沒人在意她的反應。
華天臉色緊張的對幕老板說“您彆扯遠了,那種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這裡的土著人豢養一種不知名的小動物,大小和貓差不多。這東西有個奇異的本事,那就是它發出沉悶的聲音之後,能夠知道方圓幾十裡內有沒有動物或者人,而且還能精確的判斷動物或人的具體方位,所以土著人打獵的時候把它帶在身邊。”幕老板終於說出了聲音的來源。
“按你這麼說,土著人的這種小動物是不是發現我們了?”林穎擔心的問。
“說不準!這種東西發出的聲音能向四周傳出去很遠很遠,在這個範圍內除了我們之外,也許還有有其他動物或者其他人。也就是說,我們既有可能成為土著人攻擊的對象,也有可能不是。”幕老板解釋的很清楚。
“我們可以躲起來,或者逃走嗎?”林穎心急火燎的繼續問。
“沒用的,我們不知道這種聲音來源於哪個方向,逃跑弄不好就是自投羅網,跑著跑著就會進入他們的狩獵圈裡。”幕老板毫不猶豫的否決了這個辦法。
“也許我們的槍和我的飛鏢可以對付他們!”幻初雪不以為然的插了句話,這個武功高強的女孩子似乎並不怕土著人。
“如果對付一個或者幾個土著人,槍和飛鏢也許管用,可是這些土著人在狩獵的時候往往成群結隊,動輒上百人一起行動,而且他們射箭既準又狠,很難對付的。”幕老板回答說。
“不可以逃跑嗎?”幻初雪接著問。
“哎呀,大小姐,生下來就翻山越嶺的土著人在大山裡健步如飛,比我們的速度不知道快多少倍呢!逃跑還不如躲起來靠譜呢!”
各種方法都被幕老板否決了,這讓林穎、華天和幻初雪幾個人異常喪氣,蹲在大樹底下不再說話了,心裡隻剩下恐懼和擔心!
“這麼說來,我們隻能束手就擒、乖乖的等死了,是不是?”幻初雪不滿的質問幕老板。
“彆著急!你們靜靜的聽那個聲音,假如越來越響,說明我們已經成為了土著人的目標,反之則虛驚一場,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的。”幕老板的話說明,躲在大樹底下老老實實的,倘若好運的話,今兒也許還有可能躲過一劫。
於是,幾個人一起豎起耳朵分辨那種飄渺虛無的聲音究竟是越來越小還是愈來愈大,然而,大概是距離太遠的原因,奇異的聲音變的斷斷續續、時高時低,幾乎無法按照幕老板說的方法分辨土著人究竟是近了還是遠了!
天還是像剛才一樣湛藍的天,地麵依舊還是一片黃綠相間的色彩,高大的樹木隨風招展、遠處聳立的山峰高聳,風景還是那麼優美迷人,可是幾個人誰也沒心思看這些了。剛才聽了幕老板的話之後,那個斷斷續續、虛無縹緲的聲音更讓人覺的毛骨悚然!
當然了,幻初雪是個例外!這個有著一身好功夫又極其好勝的女孩子,滿臉不屑的看了看異常緊張的幾個人,開始挽起褲腿和袖管整理那些鋒利的飛鏢。
看她那鎮定自若的模樣,似乎很想和蒙昧不化的土著人過過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個神秘的聲音依舊和剛才一個樣,斷斷續續、時遠時近。幕老板幾個人棲身的大樹底下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時間久了,大家當初驚恐懼怕的心情逐漸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