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既然如此,那就借酒消愁吧!
這家夥抓起茶幾上剩下的大半瓶紅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後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仰麵朝天的躺在了那張大床上。
這張床上,馬梅留下的餘溫尚在,被自己撕破的睡裙也還在,自己激情四溢的場麵曆曆在目。
此時此刻,江文心裡全都是難以言儘的懊悔,他恨自己,以為一時衝動之下做出的齷齪事會葬送自己後半輩子。
這時候,馬梅剛剛走出下樓的電梯,她得意的神情溢於言表,嘴角還帶著一絲抹不去的冷笑。
她邊走邊想,今天乾得不錯!
這樣一來,江家兩個兄弟就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心裡了。既然難啃的骨頭拿下了,剩下江平那個狗屁不通的小兔崽子就很好辦了,對付他不過是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
馬梅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停車場,坐在車裡之後小心的檢查了一下偷拍設備、手機和藥液等隨身帶的,確定沒有東西落在剛才那個房間裡以後,這次發動車。
很快,她那輛惹眼的深紅色豪車穿越洛江城,從東郊的華源酒店直奔西郊的江家豪宅,也就是回了自己的家。
五點多,剛剛進家門的馬梅撂下手裡的東西之後,立刻衝進了衛生間,讓急促的水流衝洗自己的身體,徹底清理江文這個令人惡心的男人留下的痕跡。
仔仔細細的洗過澡之後,一個人在家裡安安靜靜的坐下來休息。
在外地的江建還得過兩天才回來,馬梅悠閒而愜意的倚在書房的沙發上,覺的恰好可以利用他回來之前的時間處理江文的這件事。
闖下彌天大禍的江文喝光了剩下的大半瓶紅酒,酩酊大醉躺在華源酒店1109房間的大床上昏睡過去了,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樣的疾風暴雨。
接近六點的洛江城如同昔日一樣繁忙,街市上下班回家、趕飯局的車輛如過江之鯽,匆匆忙忙!人流車流中,朱樺和李曉童也心急火燎的趕往周先生所在的洛江畫院。
朱樺知道周先生的特點,那就是極其厭惡不守時的人,因此把車開的飛快,讓李曉童感覺心驚膽戰的。
“哥,慢點吧!咱不能為了趕時間這樣冒險啊!”李曉童嘀嘀咕咕的勸他。
“沒關係,一旦晚了,周先生生氣了就難辦了。萬一他撂挑子,咱哥倆去哪裡找這樣權威的鑒定專家去啊!”朱樺大大咧咧的說著,還不失時機的向李曉童傳達一個消息,那就是周先生是最權威、最靠譜的專家。
李曉童沒再吱聲,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滿是車輛人流的街道,心裡想著啥時候才能結束這次鑒定,趕緊回到燕林摟著豐滿誘人的貴夫人安穩踏實的睡大覺。
走進周先生的門,就看見肖先生也在,倆人正埋頭讀一本泛黃的古書呢。
打過招呼之後,不苟言笑的兩位專家立刻讓李曉童打開那些字畫。
周先生和肖先生手捧古書,還不是嘰嘰咕咕的小聲交流,十幾分鐘之後,一臉嚴肅的周先生坐下來對李曉童說“按規矩來說,我們是不該問你這些字畫的來曆,可是今天畢竟沒有外人,有些話還是跟你說清楚比較好一點兒,這樣對你也有利。”
說到這裡,周先生停了下來,靜等曉童的反應。
“嗬嗬,先生說的對,是為我好!有什麼問題您就直接說,我一定實話實說的。”李曉童臉上帶笑的說著,心裡卻泛起了嘀咕,他自己最清楚這些字畫是怎麼來的,周先生一說起來曆,難免做賊心虛。
雖然這些字畫不是李曉童偷來的,可是和偷又有什麼兩樣呢!
“好,我就說一下吧!經過我和肖先生的慎重研究,你這十幾幅字畫當中的確隻有兩幅真跡,這也很正常,現在的文物古董行當裡,假貨贗品比真的多。可是問題就恰恰出在了這兩幅畫上麵,因為它們是十二年前從國家博物館裡被盜走的明代字畫,已經列為重大文物失竊案,警方也一直追查作案的人員和字畫的下落。事情就是這樣的,這是十二年前公安部門和文物部門聯合下發的協查通報,你可以看一下。”周先生說完這段話,拿起桌子旁邊的一份泛黃的文件遞給李曉童。
瞬間,李曉童如墜深淵!
被方琳窮追不舍已經夠狼狽的了,如今撿了些字畫,以為能發一筆橫財,沒想到卻撿到官司了。
曉童看不到周先生遞過來的文件,瞅了兩眼之後就放回了桌子上,扭頭看了看地上一拉溜擺開的字畫,儼然就是燙手的山芋、點燃引線的炸彈!
“這些字畫是我收借款,彆人拿來抵債的啊!怎麼就成了被盜的贓物了呢?”李曉童遲疑著說出了這句話,試圖辯解。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肖先生打斷了,這位專家還算和藹的告訴他說“李先生,這裡既不是公安部門也不是文物部門,我們倆隻是看在朱樺老板的麵子上,給你瞧瞧物件的成色和價值!你沒必要辯解,也不需要說明具體情況。剛才,周先生之所以講那些過去發生的事情,隻是為了讓你知道這兩幅畫曾經被盜,公安部門還在追查。目的是防止彆有用心的人做文章,你明白什麼意思了嗎?”肖先生言辭認真的說著。
“我知道二位先生的好意,心裡有數了!多謝、多謝!”李曉童像個被霜打的茄子似的,蔫頭耷腦的坐在那裡,好半天才勉強說出話來。
“那好吧,就這樣!我們已經下班了,也要回家休息,兩位請便!”周先生站起來端茶送客。
朱樺客氣的邀請周先生和肖先生一起去吃飯,沒想到人家連連擺手,還急切的囑咐說“以後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要說讓我們倆看過這些字畫,咱們就當根本不認識一樣,切記!”
朱樺和李曉童隻好連連點頭答應,再次道謝之後,倆人離開畫院。
懷抱字畫的曉童如同喝醉了酒一樣,感覺自己腳底下軟綿綿的,頭腦昏昏沉沉一點兒也不清醒。
朱樺卻滿心歡喜,非常得意,他心想,專家畢竟就是專家,十幾分鐘,沒說多少話就把李曉童給蒙住了,這下好了,看看李曉童如何處理這批被盜的字畫吧!
開著車出了畫院大門,朱樺佯裝不在意的問“還是去昨天那裡吃飯吧!”
“算了,我不吃了,你自己去吧。把我送回旅館就行了!”懷抱一大卷字畫的曉童甕聲甕氣的回答。
“你這些字畫打算怎麼處理呢?”朱樺開著車,依然用不在意的語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