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忙什麼呢?”朱樺竭力裝出不在意的口氣,就像和老朋友打電話閒聊似的問。
“沒啥事!在家裡看電視呢。”李曉童裝出更沉穩的口氣,閉口不提談生意的事情。
“我和金女士馬上就要走了!要不,咱們中午在一起吃頓飯,算是道彆吧,你看怎麼樣?”朱樺慢聲細語的問他。
“行啊!不去酒店了,咱們就到護城河邊上的綠源酒吧坐坐,邊喝酒邊聊天,這樣行不行?”曉童不假思索的點了個地方。
“馬上就到!”朱樺痛痛快快的答應著並且立刻撂下了電話,走出房門後,他掂量了好久要不要喊上金曉娜和華飛,最終還是決定三個人一塊兒去。
儘管都明白對方的心事,可是誰也不說透,就這樣,兩撥人又聚在了一起。
綠源酒吧裡的中午冷冷清清,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坐在寬敞的大廳裡邊喝酒邊閒聊,可是這五個人還是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李先生、夫人,咱們還有必要談那筆交易嗎?”落座之後華飛舉起酒杯對著李曉童和貴夫人笑了笑,第一句話就這樣直白的問。
不過,從這句話中可以看得出來,華飛絕對是個談判高手!直截了當的提出問題,讓對方做出最關鍵的決斷,不愧是摸清對方老底的報辦法。
麵對這樣的發問,曉童和貴夫人如何回答呢?
貴夫人微微笑了笑,不緊不慢的回答說“華先生您如果有誠意就接著談,倘若沒誠意了,談下去還有什麼用啊!”
她自認為看似回答的含含糊糊、似是而非,其實想談下去的心裡畢露無遺。
華飛麵無表情的抿了口酒,如何斬釘截鐵的說“我千裡迢迢跑到這裡來,怎麼會沒有誠意呢!這樣吧,最後一次報價,十五萬,夫人覺得行就成交,不行就繼續喝酒,不再讓生意上的事情攪擾各位的酒興。”
“華先生,我的報價是二十萬!”貴夫人用堅定地口氣說,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喝酒吧!不必再談了。”華飛爽朗的笑著舉起酒杯。
朱樺沉不住氣的毛病又犯了,他急匆匆的看了看貴夫人和曉童,然後又瞅著華飛說“談生意嘛,不要這麼寸步不讓,大家各退一步都有利的!要不……。”
話沒說完就被華飛打斷了,他說“沒必要了,朱總請喝酒吧!”
沒想到貴夫人也隨聲附和著說“我的要價和華先生出的價之間差距過大,很難談得攏!大家就彆浪費口舌了,算了吧!”
表麵上的買家和賣家眾口一詞,讓朱樺這個假中間人、實際的操盤手也無話可說了。
五個人漫不經心的喝著酒閒聊,看似平靜,其實心裡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看起來,這筆一波三折的交易還得繼續好事多磨,至於最後磨出個什麼樣的結果,看樣子很難說!
這裡看似平淡無奇,其實每個人的內心都波瀾起伏。徠山的盤山路上,徒步前進了四個小時以後,付揚、盧漢、西沉和庫錦終於抵達位於兩座巨大山峰之間山穀裡的小鎮。
“我們四個人要在一個房間裡!”盧漢一邊掏錢一邊對雲峰客棧的老板說。
“嗯,好的,馬上安排!”趙老板笑眯眯的答應著。可是當他轉頭準備上樓的時候看到付揚,禁不住哈哈笑著說“哎呀,付先生是您啊!老顧客了!”
“多日不見趙老板了,看起來氣色不錯嘛!”付揚一改往日帶人冷淡的習慣,熱情的和趙老板攀談起來,倆人東扯西扯聊得起勁兒,等在一邊的盧漢卻不耐煩了,他心煩氣躁的乾咳了兩聲,滿臉不悅。
趙老板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物,見狀趕緊陪著笑臉說了聲“抱歉,先給幾位安排房間,忙完再陪您聊!”
說完之後,他前邊帶路引領著付揚、盧漢和西沉、庫錦上了二樓的大房間。
“趙老板,你先坐下,我有件事要對你說。”一進門,付揚就認真的說。
“付先生請講!”趙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最近在小鎮上見沒見過老金啊?”
“奧,您說的是老金啊!哎,老金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嗎?您不知道他在啥地方?”趙老板沒回答付揚的問題,卻納悶的反問。
可是這句話立刻引起了盧漢和付揚的警覺,聽話聽音,趙老板這樣說,是不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這家夥的消息呢?疑問在腦子裡徘徊片刻,盧漢急不可耐的追問“我們找他很久了,你是不是最近見過他?”
盧漢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煙遞到了趙老板的手上!
可是趙老板沒有馬上回答他們的問題,一副皺著眉頭搜腸刮肚、仔細思考的樣子,好一會兒才說“最近倒是沒見過他!”
“那麼你最後一次在徠山小鎮見到他是什麼時間呢?”盧漢接著問。
“大概是一個星期左右吧!”趙老板回答的很乾脆。但是這句話立刻讓付揚、盧漢變的沮喪懊悔,他倆對視一下,眼神裡全身無奈。
一個星期左右不就是自己剛剛到徠山湧金觀的時候嗎?那時候不去湧金觀,而是直接到小鎮上來找老金多好啊!說不定現在已經押著老金回到了八席山了呢!
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地方!
“之後沒再見過他?”盧漢還是不死心,沉默良久之後又繼續追問。
“當時是七八天前的下午,老金一個人在街上匆匆忙忙的走過,我看到了他之後,倆人還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各忙各的,不知道他去啥地方了!”趙老板說完站起來,拉開房門走了。
房間裡陷入了沉默中!
懊悔和沮喪依舊縈繞在盧漢和付揚的腦子裡,看著他連陰沉的臉色,平時嬉皮笑臉的西沉和庫錦大氣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