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夫人品咂著紅豔的美酒,久久沉吟卻不吱聲。華飛還是翹起二郎腿手握酒杯,眼睛看著酒吧門外人來人往,既不表態也不吭氣。
“這樣吧!我看由華老板先說句話,十七萬伍仟元行不行?”金曉娜急於促成這件事,快言快語的說著還一個勁的衝著華飛使眼色。
可是華飛似乎鐵定了心,他直勾勾的盯著酒吧門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甚至不看李曉童和金曉娜等人。
“嗬嗬,上了倔勁兒了!要不夫人您先說,我剛才的提議、也就是十七萬伍仟元成交,行不行?”無奈之下,金曉娜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貴夫人。
“多謝金女士熱心撮合這筆生意,可是價碼真的談不攏,還是不要再費口舌了!來,咱們還是繼續喝酒吧,我敬你!”貴夫人沒再猶豫,而是又一次毫不遲疑的否定了金曉娜的提議。
又是一個僵局!貴夫人如此堅決的態度讓朱樺和金曉娜的心裡徹底涼了下來。他倆雖然表麵上保持著笑意,可是心裡卻在恨恨的罵華飛不知道進退,故意逞能,攪黃了這筆有著豐厚回饋的生意。
無奈之下,幾個人隻能在這樣的氛圍中繼續沒話找話的閒聊,希望找到新的機會達成一致的價格。
午後的南部草原上的豔陽天忽然轉換成了陰天,很快又飄起了毛毛雨。幕老板一行五人騎著馬在雨霧中向南走,可是地勢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嫩綠的草地被枝葉茂密的大樹所代替,平坦的草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起伏不定的丘陵!以至於幾匹馬走在這樣的地方也有些吃力。
越往南走,地勢越是不平坦,高大的熱帶植物也越多。
由於山丘和高大植物的遮擋,這裡要比草原上悶熱的多,加上地勢不平,幾匹馬走的很辛苦,甚至梗著脖子昂起頭來嘶吼著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下馬休息吧!”幕老板喊了一聲之後,第一個跳下馬。
“從這裡往南就沒有平坦的地方了嗎?”林穎問怒蘇。
“我沒有往南去過,但是以前聽部落裡的人說過,南部除了大山就是水流湍急的江河,應該沒什麼平坦的路可走了。”怒蘇一邊翻身從馬上下來一邊回答說。
這個回答讓林穎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從寬廣平坦的草原上能夠一直走到八席山,剛才卻聽說往南去不僅有大山,還有奔騰怒吼的江河之後,心裡禁不住一驚。
大山、江河意味著到八席山的最後四百裡路上還要麵對很多困難。
告彆達瓦王之後一路走來的這二百裡路,人其實並不是很累,疲憊不堪的是幾匹馬,因此,與其說是幾個人休息一下,不如說是讓那些馬兒喘口氣。
可是,就在大家下馬半小時後,一群飛機從北向南飛過林穎等人的頭頂,因為飛的很高,幕老板即便是昂起頭仔細看,也沒看清楚是什麼樣的飛機,更沒數清楚究竟有多少架。
隻是,看著疾馳而過的飛機向南遠去之後,幕老板的臉色變的焦急,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他變的坐立不安,站起身來走來走去。
細微的變化被林穎看在眼裡,但是她什麼也沒問。因為即便是苦苦追問,幕老板也不會回答隻言片語。
洛江城的酒吧裡,李曉童和朱樺、華飛似乎喝的有了一些醉意!貴夫人和金曉娜看上去卻異常清醒,她倆似乎忘記了還有談生意這件事,一直喋喋不休的聊著時裝、美容等女人的話題。
“各位,我們喝的已經不少了!要不就回去休息一下吧。”在酒吧裡做了倆小時之後,金曉娜終於第一個提議散場。
朱樺有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這家夥還希望能夠找個機會讓華飛繼續談那筆交易的事情呢。
“也好,回去休息一下。”貴夫人隨聲附和,同時拉了拉李曉童,示意他站起來離開這裡。
“不著急、時間還早呢,慌什麼啊!都坐下,再喝一會兒吧。”朱樺帶著醉意挽留已經站起來的曉童、貴夫人和金曉娜,可是沒人搭理他。
“咱喝一杯再走!”朱樺扭過頭氣呼呼的對華飛說著。
華飛還是那麼沉得住氣,他看著貴夫人和曉童、金曉娜走出酒吧,不僅一點兒急躁的情緒也沒有,反而舉起酒杯和醉醺醺的朱樺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
“金曉娜這個娘們兒是什麼東西啊!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朱樺一邊喝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酒吧門外,金曉娜很禮貌的送貴夫人和李曉童,然而就在即將上車的刹那,她很得體的說了句“夫人和李先生稍等片刻,我還有句話要對你們說。”
“金女士請講!”貴夫人關上剛剛拉開的車門之後笑盈盈的回答。
“您和李先生難道就這樣放棄賣掉字畫的機會嗎?”金曉娜問的直截了當,毫不含糊。
“很可惜,華老板毫無誠意,一直在試探我們的底限。”貴夫人回答的優雅得體,卻對金曉娜提出的問題不置可否,恰好是這樣讓精明的金曉娜捕捉到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華老板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不把價格壓到最底,他說不會輕易出手的。要不這樣吧,我替華飛做一次主,你們雙方個讓一步,就按十八萬元成交,怎麼樣?”金曉娜依舊是直言相告,一點兒也不兜圈子、繞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