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他倆和金曉娜約定的見麵時間,要談的自然是合作事宜。
找了幾天工作但是毫無結果的金曉娜為錢發愁,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早晨和老金打過電話之後就老早來到了酒吧裡,翹首企盼著這倆救星到來。
十一點多的時候,等的心焦氣躁的金曉娜終於看到了姍姍來遲的休謨師傅和老金,她馬上堆起笑臉迎上去大大方方的說“我按約定的時間來這裡等著二位,沒想到你們做老板的卻不著急,讓我在這裡乾巴巴的做了一個多小時。”
“嗨嗨,抱歉、抱歉!你準時來,說明有誠意和我們兄弟倆合作嘛。請坐!”老金看到女人就笑的合不攏嘴,這會兒一邊笑眯眯的盯著金曉娜豐滿的前胸一邊忙不迭的說著。
“金先生啊,您就彆藏著掖著了!需要我幫忙做什麼大生意,直接說吧!”剛剛落座,金曉娜就亟不可待的直奔主題。
老金卻不慌不忙的喝著茶點燃了一支煙,指了指端坐著的休謨師傅後慢悠悠的開口說
“這位兄弟手上有三十多件品相很好的古董,其中明清兩代字畫十九幅、年代久遠的古劍十二把。現在等著用錢,想全部出手,但是在洛江城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需要有個人幫忙。你在遠山公司乾了十年,是古董交易這個行當裡的行家裡手,做這件事再合適不過了!”
“嗬嗬,金哥,咱們彆兜圈子。您直接說,究竟是邀我合夥做局賣贗品呢,還是正經八百的賣真家夥!”原本麵帶微笑的金曉娜聽到這樣一筆生意之後,笑容隱去,眉毛一挑露出不羈的神情,眉目臉色間帶著談大事才有的嚴峻。
“全都是正經八百的真跡上品,絕對錯不了!”老金信誓旦旦的回答說。
“既然如此,你們給每件古董定個價位,我負責去找買家,成交後依照這行裡的老規矩,按賣價的百分之五的比例付給我傭金就行了!”金曉娜在兩個啥都不懂的家夥麵前儼然就是專家,這會兒倚在藤椅上翹起了二郎腿。
老金和休謨師傅聽的一頭霧水,更不知道該給每一件字畫和古劍定個什麼樣的價位,於是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金曉娜的眼睛不大,此刻卻窺著透了老金和休謨師傅的心理!她怡然自得的坐著,用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支煙美美的吸了兩口,然後漫不經心的說“如果我幫兩位估價,你們肯定不放心!這樣吧,我馬上請幾位權威的鑒定專家看看這批寶貝的品相,然後請他們給個估價,咱就依著專家估的價格去賣,怎麼樣?”
“嗯,不錯!這個辦法不錯!”一直沒說話的休謨師傅終於開口了。
老金卻有些不放心的問“請專家給估價,這事兒靠譜嗎?哎,對了,請他們估價得給多少錢?”
夾著煙卷吸煙的金曉娜看和老金活脫脫一副鄉巴佬的模樣,笑的合不攏嘴。好一會兒才回答說“專家鑒定估價如果不靠譜,還能請專家乾嘛?乾脆就把江湖醫生、江湖騙子叫來幫忙算了!放心吧,既然人家是公認的權威、是專家,就有過人之處,就會綜合考慮各方麵的因素,給你出個合理的價位。”
“嗬嗬,要是靠譜就請他們給估價,這樣也省的咱們心裡沒底,賣的時候不知道要多少錢。哎,專家估價收不收錢啊!”老金樂嗬嗬的抿了口酒,伸長脖子問。
看到老金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以後,儘管金曉娜依舊保持著笑盈盈的臉色,可是心裡已經泛起了一陣鄙夷和不屑的情緒。她想,就這樣的見識也敢出來做文物生意,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但是就在鄙夷和不屑的情緒泛濫的時候,金曉娜突然有些驚喜,既然這兩位都是傻啦吧唧的外行、啥也不懂的棒槌,自己幫他們做這筆生意的時候豈不是更方便了嗎?說不定在傭金之外還能撈一筆油水呢!
“您老人家想想,這年月沒錢誰給您幫忙啊!何況人家是權威專家,多少人拿著鈔票想請他們給長長眼,還請不到呢!但是我和他們熟悉,可以優惠一些。”金曉娜慢聲細語的說著。
話音剛落,一直悶著頭喝酒不吱聲的休謨師傅突然撂下杯子,抬手猛拍了一下老金的大腿,帶著氣哼哼的勁兒說“咱們倆不懂這些事兒,既然請金女士幫忙處理這筆生意的事情,那就交給她去辦好了。你彆問東問西的了!請專家鑒定、給金女士的傭金,該付錢的時候就付錢,咱的東西賣出去了,該收錢的時候就收錢!”
聽著這番豪爽而有有些魄力的話,金曉娜這才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一下休謨師傅。雖然這是第二次見麵了,可是金曉娜還真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瞅了兩眼之後,金曉娜發現麵前的這位還真是個不俗的人物。三十來歲的年齡,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坐姿端正,聲音洪亮,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像個真正的爺們兒!
“對啊!你這話沒錯,既然請我幫忙就把這件事交給我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咱們都是在這座城市裡混的人,我還能蒙你們嗎!再說了,就算是我有心蒙你們,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啊!嗬嗬,比起坑蒙拐騙,誰也不是金先生的對手啊!”金曉娜口齒伶俐、快言快語的說著,最後那句玩笑話實際上暗指老金設局坑的朱樺破產這件往年舊事。
這番話讓老金哭笑不得,他一邊摸著自己光滑的頭皮一邊尷尬的說“不要提陳年舊事,陳穀子爛芝麻的,說那些乾啥呢!”
金曉娜哈哈大笑,休謨師傅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可看看老金窘迫的樣子,也覺得好笑。就這樣把事情確定了下來,喝著酒互相談笑間,金曉娜繼續挪揄調侃老金,幾個人的關係也融洽了許多。
酒酣興儘的時候,三個人還沒忘了正經事兒。他們醉話連篇的約定了明天早晨再次見麵,當麵看一下文物和整理相關資料的時間。
午間,八席山裡依舊陰雨連綿,盧漢和司機在經曆了生死劫難之後終於進入了自己的礦區。
由於車身被泥水和狼血濺的麵目全非,站在崗樓上值班的保安看到車飛馳而來之後立刻用高音啞巴高喊“什麼人?停車、馬上停車!”隨即舉起手裡的長槍衝著天空打了兩槍。
乾渴和饑餓已經讓倆人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司機幾乎拚儘了全身的力氣勉強支撐著才把車開回了礦區,盧漢身體虛弱一些,這會兒已經坐在越野車後排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