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有魚跟著江冬靈去了商場內設立的公共洗手間。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
但江冬靈並沒有去隔間,而是站在洗手台前。
這個點洗手間裡很靜,沒有旁人。
江冬靈低著腦袋站在洗手台前,兩手撐著台麵。
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江有魚跟著她進來的。
所以江有魚開口時,江冬靈嚇了一跳。
“你手臂沒事吧?”
江冬靈驀地抬頭,看見江有魚有些慌“沒、沒事。”
“我看看。”
“啊……不用,真的沒事,俏俏她沒弄疼我。”
江有魚看著她,沉著清麗的臉,二話沒說直接抓住了江冬靈的左手腕。
另一手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掀起了江冬靈的衣袖。
江冬靈的皮膚特彆白,又是疤痕體質,所以即便隻是輕輕被人捏一下,也會留下印子。
可江有魚看見的那隻手,卻不隻是留了紅印子那麼簡單。
烏青甚至發紫的一片,覆蓋手臂大半部分,看上去像是磕碰的,也像是被打的。
江有魚的瞳孔驀地收緊,眉頭蹙緊,臉色更沉了。
江冬靈想縮手,可她力氣不如江有魚大,根本掙紮不脫。
那些斑駁的痕跡,就這麼赤果果的暴露在江有魚眼底。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江有魚才冷聲問“誰弄的?”
這傷,絕不可能是剛才陸俏捏那麼一下就能留下的。
以肉眼判斷,這些傷或新或舊,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積攢下來的。
江有魚的聲音帶著殺氣。
江冬靈哆嗦了一下,很局促。
她抬頭看著江有魚,神情不安而且糾結。
“小魚,我的傷你彆告訴俏俏和淺淺。”
江有魚“你爸又家暴你?”
江冬靈錯開視線,咬了下唇,忍住了淚。
這件事情,她原本沒打算讓彆人知道。
陸俏和沈淺不清楚她家裡的情況,但是江有魚知道。
在江冬靈很小的事情,她爸就總打她。
有一次特彆嚴重,江冬靈進了醫院。
事後江冬靈的母親便同她的父親離婚了。
她母親不是嶽城的人,離了婚自己走了,把江冬靈留在了江家。
那次事態嚴重,居委會的人去了江冬靈家裡。
大概是跟江冬靈的父親說教過,自那以後,江冬靈的父親倒也不怎麼動手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連江有魚都以為,江冬靈的父親已經改了。
可是今天,她又再次在江冬靈身上見到了傷。
“江冬靈,你……”
“他是我爸……”
江冬靈打斷了江有魚的話。
她知道江有魚想說什麼。
家暴這種事情不能縱容,她可以申請和她的父親分開居住,反正她已經成年了。
可是江冬靈做不到。
性子使然。
“小魚,他再怎麼不對,也改變不了我跟他的血緣關係。”
“所以我沒辦法像你一樣,真的跟他斷絕關係。”
江有魚和江冬靈是堂姐妹,所以江有魚的父親江立民和江冬靈的父親江立才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