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是向來不在乎這點月銀嗎?怎麼今兒個卻放下身段去討要呢?
之雙拿了個盆扣在頭上,“奴婢跟你一起去吧。”她真擔心小姐受欺負呢。
慕容寂雪知道她的心思,“雨這麼大又隻有一把傘,你莫跟來了。你放心吧,你家小姐以後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了。”
說完也不等之雙回話人影就消失在雨幕之中了。
之雙隻好回去,真是見鬼了,人也奇怪,天也奇怪。
來到浮曲閣的時候,身上已經濕了大半。侍畫看到慕容寂雪,愣了一下,隨即便進裡屋去稟告季氏。
季氏正斜倚在矮榻上,旁邊四五個丫鬟正在捶腿捏肩,堪堪要睡著,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二小姐來了。”
季氏睜開眼,“她來乾什麼?快伺候我起來,領她去前院坐會兒吧。”
侍畫應了便出去了。
雨越來越大了,庭院中的花花草草都已經籠罩在雨霧中,隱隱約約走來一個人影,是侍畫。
“二小姐,雨這麼大,快進來吧,彆淋著了。”侍畫忙走進雨中迎接她。
慕容寂雪應了個好,跟著侍畫進去。屋子裡燃著香,聞著應該是臨月國進貢的雨檀,屋子裡裝飾得金碧輝煌,擺放著不少名器。
“二小姐,先坐著喝口熱茶,夫人一會兒就過來。”
“勞煩侍畫姐姐了。”
沒坐多久,一個著深青蝴蝶褂子的婦人便走了進來,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兩邊分彆簪了一隻珍珠蝴蝶步搖,緩緩走動之間,熠熠生輝。
“見過夫人。”慕容寂雪得體地行禮道。
“二小姐今兒有空上我這兒來了?你可是好一段時間沒來了。”季氏打趣道。
慕容寂雪看著她保養得宜的臉蛋,明明三十四歲,那張臉卻還像十八似的。季氏這日子過的很滋潤呐。
“這幾日身子不爽利,怕過了病氣給夫人,所以一直不敢來探望。”慕容寂雪解釋道。
季氏一聽,假裝嗔怪道“瞧瞧這孩子說的什麼話,你雖不是我親生,但這幾年我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怎麼還跟我如此見外呢!”
慕容寂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夫人說的是,是寂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季氏一聽,咯咯地笑了兩下,“君子小人都是他們那些大好男兒聽得的,我們扯這些做甚?今日上門拜訪可是有何事?”
慕容寂雪難為情地點了點頭,“寂雪今日上門是想問母親關於月銀之事。”
季氏笑意淡了三分,這慕容寂雪不是向來不過問月銀的事嘛,怎麼今日倒主動提起了。
“原來是這事啊?這陣兒忙,倒是忘記了。侍畫你也真是的,不提醒我。”
季氏從靠枕下抽出一張二十的銀票,遞給慕容寂雪,“給,你收好,府裡最近一大堆的事兒,你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說完還裝模作樣揉了揉眉心。
慕容寂雪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心底冷笑一聲,這幾年季氏把控著定南大將軍府的掌家權,可沒少撈油水,還好意思跟她訴苦。
季氏見她不接話,尷尬的笑了一下,“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我最近新得了一罐茶葉,寂雪帶回去嘗嘗吧。”
慕容寂雪挑眉,又給她送茶葉了?季氏今日這麼痛快給銀子是有貓膩吧。
慕容寂雪也不想跟她演戲,接了茶葉道了謝便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