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路上並無多餘的仆從,隻是每隔一段時間都能看到巡邏的守衛。
“到了,那小丫頭和秦姨娘都在裡麵。”
靛蘭雙手抱拳站在門側一旁,臉上也收斂了輕鬆的神色。
慕容寂雪輕輕推開門,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慕容尹玲聽到響動,忙抬起頭來,她以為是來換藥的鬼伯伯。
“鬼伯伯?”一聲蚊子似的聲音響起。
綠雲也往外看了一眼,待看清來人,激動得紅了眼眶。
“小姐,那是二小姐呀!是二小姐!”
慕容尹玲跌跌撞撞站起來,喃喃道“二姐姐?二姐姐來了?”
慕容寂雪也跟著紅了眼眶,快步上前把眼前瘦弱的人兒擁在懷裡。
“尹玲,對不起,是二姐姐來晚了,是二姐姐對不起你,是我給你的藥害了你們。”
慕容寂雪越說越泣不成聲,心中的愧疚更甚。
“二姐姐,我不怪你。我明白你是為了保護我和姨娘,我恨季氏,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慕容尹玲緊緊攥著慕容寂雪的衣襟,肩膀一聳一聳的,靛蘭看著這幕長歎了口氣。
過了許久,慕容尹玲才從她懷裡探出個頭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慕容寂雪心軟得一塌糊塗,垂眸看著她早已黯淡無光的眸子和亂糟糟的頭發。
“彆哭了,帶我去看看姨娘。”
慕容寂雪揉了揉她鬆軟的頭發,遞給她一方潔白的帕子,好笑道“快把眼淚擦擦,要不然靛蘭姐姐該笑你了。”
又轉頭詢問綠雲四小姐有沒有好好用午膳,得知她幾日都未曾好好用飯心底莫名冒起一股火氣。
驚覺到自己的情緒變化,慕容寂雪不免得心底裡自嘲自己一番。
前世自己孑然一身,幾乎隻把楚君瑾當作親人,未曾體會過友情,親情,唯一的愛情卻充滿了背叛,算計。
而如今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自己心底卻忽然湧上了一絲心疼與關切。
隻好柔聲安慰道“聽二姐姐的話,先去吃飯。要不然秦姨娘醒來該心疼了。”
慕容尹玲忽然“哇”的一聲大哭,把慕容寂雪哭得束手無措。
隻好急切地問道“怎麼了?”
“鬼伯伯和楊伯伯都說我娘不會再醒過來了!”
慕容寂雪和靛蘭相視一眼,靛蘭彆過眼去點了點頭,慕容寂雪大致是明白了。
此時慕容寂雪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再好聽的語言在現實麵前都是格外的蒼白。
待綠雲把慕容尹玲扶下去後,慕容寂雪才開始為秦姨娘把脈。
“那兩位如何說?這寒蟬能否解開?”
靛蘭搖搖頭,吩咐下人喊兩位大夫過來。
“這我確實不太清楚,隻知道是不太樂觀。畢竟這位夫人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寒蟬又在她體內潛伏多年,貿然取出誰都無法預料後果。”
“我想試試。現如今火銀花何在?”
“額……還在陛下那兒,這事得勞煩殿下親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