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孝成王英烈傳!
平陽君站在宮門焦急地等候,見藺相如出來,快步迎了上去,問道,“藺上卿,情況如何。”
藺相如搖頭道“我老了。”
平陽君尚未回過神來,卻見藺相如已經走遠。
一人來到平陽君麵前,問道“藺上卿,這話是什麼意思。”
平陽君琢磨少許,往宮廷看去,歎道“為難,藺上卿了。我就不該請他入宮勸說王上。現在的王上什麼人的話,都聽不進去啊!”
馬服子正在府邸,一人走了進來,恭賀道“馬服子,恭喜你。”
馬服子見來者是大司寇之子公子耳,笑道“你恭喜我什麼。”
公子耳問道“王上可有召見你入宮,商議軍政。”
馬服子和來者較好,也不隱瞞,“是有這事。王上問我對戰秦國,以攻,以守。對戰王齕有幾成勝算。”
公子耳好奇地問道“你如何說。”
“我說,應當主動出擊。我與王齕交戰,他不是我的對手。”
“你的想法,與王上不謀而合。王上聽你之言,有意以你為將,取代廉頗,出戰秦國。你可要為我等爭一口氣。”
“你想多了。”馬服子回想起在宮中說的那些話,以及趙王丹的反應,“王上,怎會以我為將,取代廉頗。”
“你和王上對話,不僅朝臣皆知,就連邯鄲軍民都知道。你現在的擁護聲很高,已經無人能夠取代。今日,王上議政,當著朝臣的麵,詢問以你為將。結果,大臣們都擁護你。家父說你取代廉頗擊秦,是早晚的事。我得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你。”公子耳又道,“你拜將發達之前,不能忘了我。”
馬服子神情激動道“若真能得償所願,定不會忘。”
“我再去為你打探消息。”
“多謝。”
馬服子送走了公子耳,想到能夠取代廉頗,擊秦建功,大喜不已。馬服子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母親和妻兒。趙母得知這個消息,平靜地道“這有什麼好高興。”
馬服子凱凱而談道“王上拜孩兒為將,取代廉頗。孩兒這般年紀就能統兵數十萬大軍,與秦國作戰。孩兒將繼承和發揚父親的武勳。母親,孩兒怎能不高興。”
趙母並沒有因為兒子受到趙王器重,感到高興,反而多了點擔憂,“王上拜你為將,你最好拒絕。”
馬服子聞言,那顆狂熱之情少了大半,問道“母親,這是為何。”
“這可不是好差事,推了吧!”趙母看也不看馬服子,語調淡然道。
趙王拜他為將,這是莫大的榮譽。趙母卻這般說,令馬服子十分不解,問道“母親,這是什麼話。這是繼承和發揚父親的武勳,也是揚名諸侯的機會。母親,應該為孩兒感到驕傲。”
趙母見孩兒沒有看透朝局,獨自沾沾自喜,語調平和道“你能不能繼承和發揚你父親的武勳,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們一家人能不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
“建功立業,是多少男兒的夢想。也是孩兒的夢想。孩兒繼承和發揚父親的武勳,我們家族就能夠立足邯鄲。”馬服子見母親太過婦人之見,又道“我們一家人就能夠再一起。”
“虧你是聰明人,怎麼看不透趙國的局勢。”趙母見孩兒隻知道建功立業,卻不知道榮譽和罵名是對等的,氣急道,“你讀的書,去哪裡了。”
“母親這話,孩兒聽不明白。”
趙母見聰明的孩兒,竟然想不明白她說的話,問道“我且問你,廉頗用兵如何。”
趙括生活在邯鄲,豈不知廉頗之名,脫口而出道,“廉頗乃我國名將,能征慣戰,又成名三十多載。其用兵,無人能及。”
趙母見兒子沒有目中無人,又問道“你與廉頗相比,能比乎。”
馬服子雖高傲,但對廉頗還是有幾分尊敬,也不敢大言不慚,“孩兒不能比之。”
趙母見孩兒還算清醒,並沒有口出狂言,驕傲自大,又問道“廉頗都打不贏秦國,你就打得贏。”
馬服子道“廉頗善守,不善進攻。孩兒擅長進攻,這也是王上讓孩兒取代廉頗的原因。”
“你父親對廉頗,還推崇幾分。你竟然說他不善進攻。”趙母又道,“廉頗不善進攻,如何能孤軍破齊,又如何能夠得到勇冠諸侯的稱謂。你父親曾說何為名將,你還記得乎。”
“孩兒記得。”馬服子道“父親說身為名將,攻無不克,所向披靡。若守,無人能破。”
“廉頗進可攻,戰必勝。退可守,而不落敗。此等名將,都不能阻擋秦軍的攻勢。你去了,可有把握擊敗秦軍。”
馬服子胸有成竹地說道“孩兒了解對手,有把握擊敗秦軍。”
趙母見孩兒又在妄自尊大,臉色一沉,問道“征戰四方,經驗豐富的廉頗都沒有把握打敗秦軍。你有把握獲勝?”
馬服子見被母親小看,有意抬高聲音,“孩兒認為,此戰,該如何打。”
趙母不想聽,也聽不懂,打斷道“戰場多變,豈能兒戲。此戰若勝,天下聞名。此戰若敗,必會留下千古的罵名。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