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是韓王割讓給寡人的,趙王接納與寡人為敵。寡人出兵,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秦王稷語調加快,怒氣更甚,“上黨是寡人用武力取回來的,不是趙王讓的。”
蘇厲平和地道“趙王以五車財寶,賠償秦國。秦王,這還不夠?”
秦王稷語調陰沉道“寡人死了那麼多將士,趙王,這五車財寶,太少了。”
蘇厲問道“秦王要多少財寶,才能滿意。”
秦王稷高聲道“至少二十車。”
“秦王的要求,趙王滿足不了啊!”蘇厲無奈道“趙國加起來的財寶,就這麼多。”
“你說笑話吧!”秦王稷嘲諷道“趙王連二十車財寶都拿不出來。”
蘇厲道“趙王是真拿不出來。”
範雎恐嚇道“拿不出來,兩國隻能繼續開戰。”
“要打,就打吧!”蘇厲語調不高,卻是讓秦王聽得清清楚楚,“趙國已經山窮水儘,拿不出錢,還怕打仗?”
“放肆。”秦王稷怒道“你敢威脅寡人。”
“非我威脅秦王,實在是秦王欺人太甚。”蘇厲迎向秦王的憤怒的神色,“趙王拿不出錢,秦王非要逼迫趙王。趙王除了與秦王開戰,還能做什麼。”
範雎見談判陷入僵局,想了一個辦法,忙道“趙王拿不出錢來,可以割城賠償。”
“趙國的地倒是有。”蘇厲問道“秦王要趙王割幾座城賠償。”
秦王高聲道“十城。”
“十城?”蘇厲用誇張地表情看著秦王稷,討價還價道“太多了,少點。”
秦王稷用不可商量的語氣,否決道“十城就十城,少一座城,寡人就不答應。”
蘇厲見談不下去,無奈道“算了,不談了。秦王,還是和趙王開戰吧!”
秦王稷沒想到蘇厲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
範雎不想這麼早結束這個話題,問道“趙王願割幾城。”
蘇厲道“三城。”
範雎擺手道“三城,太少了。”
蘇厲伸出五根手指,語調顫抖地喊道“最多五城。”
“不行。”範雎道“這個數,我們不能接受。”
秦王稷見蘇厲的神色,猜測割五城,這是趙王最後的底線,喊道“罷了,罷了。寡人退一步,趙王也退一步,六城。”
“六城?”蘇厲做出驚嚇,又無奈地神色,“這個,我做不了主。我要和趙王,商議之後,才能回複秦王。”
範雎見蘇厲打算以‘拖’來延遲兩國的談判,怎會給他機會,“你一去,一回,又要多少時日。你的心思,我豈能不知。”
蘇厲露出無辜地表情,“我說給你們二十城,你們高興,我也高興。可,趙王會答應嗎?當年張儀說給楚懷王六百裡,結果楚國得到的是六裡。最終導致秦、楚兩國大戰。我若學張儀,求和是成了。趙王不答應,兩國還是得開戰啊!”
蘇厲既說了自己不能做主,同時也揭露了秦國背信棄義的那些事。
張儀欺楚,一國相邦,做出這樣的事來,被天下人所恥。秦國無信,也傳遍了諸侯。這是秦國不光彩的事,被蘇厲若無其事地說了出來。秦王稷雖怒,但也不能怒斥蘇厲。
秦王稷繞過這件事,用霸道無比的口吻說,“你回去告訴趙王,六城,少一座城,都不可以。趙王不割六城,寡人就伐邯鄲。趙王若有誠意,喊平原君來秦與寡人談。”
“外臣告退,即刻趕回邯鄲,告知趙王,秦王開出的條件。”蘇厲說完,轉身就走。
範雎見蘇厲的身影走出了大殿,喊道“王上,不能讓蘇厲就這麼走了。”
“他不過是個使臣,留下他也沒什麼用。寡人,逼迫他答應我們的條件,趙國君臣反悔也沒用。”
蘇厲走出秦宮,樓言見了,急色上前問道“求和,談妥了嗎?”
蘇厲示意這裡人太多,不可多言。回到館驛,蘇厲開口道“沒能談妥。”
樓言驚道“先生出馬,還沒談妥?”
“秦王要我國賠償二十車財寶,割十城。”
“秦國欺人太甚,真欺趙國無人乎?”
“秦王開的條件,我豈能答應。快,準備一下,我們準備回邯鄲。”
“談不妥,我們可以繼續談。怎麼能回邯鄲。”
“秦國開出的條件,我不能做主。我留在這裡,也沒用。”蘇厲還有些句沒說,他出使秦國求和,這隻是表麵現象。他來,不過是為了示弱,迷惑秦國君臣,進而替趙國君臣爭取時間,備戰邯鄲,與秦軍開戰。
蘇厲回到邯鄲,步入宮中,請罪道“王上,臣無能,沒能締結兩國和平。”
趙王丹問道“秦王對寡人開出的條件不滿意。”
蘇厲道“秦王的條件,我不敢說。”
趙王丹道“秦王什麼條件。”
蘇厲仰揚頓挫地道“秦王要我們無條件讓出上黨,割十城,賠償二十車財寶。”
蘇厲話語剛落,趙國朝臣義憤填膺地喊道“秦國欺人太甚。”
“秦王安敢欺我趙氏無男兒乎。”趙王丹也炸了,怒色道“秦王太欺負寡人。”
蘇厲露出委屈地神色,又道“秦王說我沒資格談判,請平原君入秦相談。”
朝臣的目光看著平原君,等待著他的回答。
“秦王欺我太甚。”秦國要二十車財寶,割十城,還趕回了趙國的使者。趙王丹受此侮辱,豈能不怒。
平原君淡定自若地道“承蒙秦王看得起我,我就去秦國,與秦王談判。我倒要看看,秦王想欺負我國,到了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