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才轉世疑雲!
“好的。”李大龍答道,他想了想,忽然來了靈感,“有的人,靜若處子,溫存憨厚,總是不離不棄;
有的人,性如悍馬,品之若甘醇烈酒,讓人如癡如醉,然而,卻來去如風……”
“得得得,又說到那該死的李飛虎了,說著說著就讓人難過得想哭。彆說了!”武盼弟嘴上抱怨地說著,胳膊卻把李大龍摟得更緊。
“唉……”李大龍歎息道,“時光荏苒,倍感青春蹉跎;歲月無痕,方知人情冷暖。
嫂子,在這朐南鎮,隻有我李大龍是真心在乎你。
不必說我們隻隔兩裡路,哪怕隔山隔水,也隔不斷我對嫂子的一片真情啊!”
“可是,你總是讓盼男夢過留痕,醒來卻無處尋覓你的蹤影。”武盼弟說著轉眼發現火盆裡火快熄滅了,叫道“哎呀,火不旺了。”
說著,她便掙脫李大龍的懷抱,走到火盆前,隨手在裡麵添了些木炭。
李大龍跟著走過去,從柴禾堆裡抽出一根二尺多長的粗木棍插在火盆中間,弄得煙升灰騰,很快那火焰順著木棍直竄了上去。
兩個人被煙灰熏出了淚水,李大龍用手揉著眼睛,武盼弟用毛巾替他擦去眼淚,然後才顧自己。他們看著跳動的火苗十分興奮,又情不自禁地摟在一起。
“哎喲……坑得了!”武盼弟忽然驚叫一聲,然後壓低聲音說,“死鬼,壞了事了。”
“什麼事這樣一驚一乍的?”李大龍疑惑地問。
“最近我經常不想吃飯,頭暈惡心,那鬼玩意兒也兩個月沒來,不會又懷上了吧?”武盼弟問。
“嗬嗬,是嗎?那倒要恭喜姆大哥了!”李大龍冷冷地應了一句。
“呸!你怎麼還一口一個‘姆大哥’的,跟他親熱啥?他那銀樣蠟槍頭,你還不知道嗎?他已經一年多沒沾我了,這一個可是你的種呀!”武盼弟輕笑地刮著李大龍的鼻子說。
一聽這話,李大龍不由得緊張慌亂起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事到臨頭,你倒是沒了主張!虧你還是個飽讀詩書的大男人呢!什麼‘如何是好?’我看生下來就好!”武盼弟堅定地說。
“那怎麼跟姆大哥交代呀?”李大龍問。
“交代什麼呀!”武盼弟不以為然地說,“我想那個肺癆是沒臉到處亂說的。常言道,有雜種沒雜姓。何況你們又是兄弟呢!我再告訴你一句話,準能嚇死你!”
“什麼話說來聽聽!看看我會不會被嚇死。”李大龍笑著說。
武盼弟手指杵著李大龍的腦門說“我肚裡的小鬏是你們李家的中堂大人,是你們兄弟倆的長輩哩!”
“你胡說什麼呢?”李大龍疑惑地問,“你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我做了一個夢,是你們家祖宗托夢的哩!你自己猜吧!我要進被窩了!”武盼弟又神秘地說,“也許,你的祖宗在等著我哩!”
……
到了後半夜,李大龍才戀戀不舍地從被窩裡坐起來穿上衣服,然後親了親睡眼惺忪的武盼弟說
“我是得去西廂房了,免得你家裡的傭人亂嚼舌頭根子。”
說完,李大龍便來到空蕩蕩的西廂房。
躺在單薄的被窩裡,李大龍被凍得直哆嗦,感覺自己像是從春暖花開的世界掉進了冰天雪地裡,根本無法入睡。
借著微弱的豆油燈光,李大龍發現房中正壁上掛著自己的那幅《水巷》,於是回憶起自己和堂哥、堂嫂之間的往事。
李飛虎小時候聰明伶俐,但就是討厭讀書寫字。李章南便讓他在鞭炮作坊裡做學徒,並教他學習如何做生意。
李大龍整天想著玩,但迫於父親十分嚴厲的規矩,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家的私塾裡讀書寫字。
兄弟倆的性格也迥然不同,李大龍靦腆羞怯,見到女孩子就躲得遠遠的;可李飛虎卻是個頑劣少年,見到女孩子就想黏糊,不是摸一把人家的臉蛋就是拽一下小辮子。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大龍整天和李飛虎在一起,膽子也漸漸大起來。
十四歲那年喜歡上在他家念私塾的席雲虹,可席雲虹又因自小與人定了娃娃親,不得許配他人。同時,李大龍也有娃娃親,就是現在的李劉氏。
這件事令李大龍整天悶悶不樂、無精打采,就像蛇吃煙袋油一樣,根本沒有心思讀書。
武盼弟十七歲那年,聽說媒人給她提親的對象是私塾先生的兒子,心中大喜。
完婚那天,武盼弟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李飛虎心裡樂滋滋的,不僅僅是因為李飛虎相貌堂堂,更重要的還是他出自書香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