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朝著車門望去。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野雞萍也躺在地上齜牙咧嘴地看向車門。
謝永華一隻皮鞋踏出車門,然後西裝革履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西裝,馬尾,嘴裡咬著香煙,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一臉的乖戾和囂張
“這個是”
那些木屋區的窮人傻眼了。
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
野雞萍從地上爬起來,更是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眼睛,“他是我們家華仔不會吧,他還沒死”
謝永華叼著香煙,眯著眼掃視了一圈這幫平時看不起自己,罵自己是撲街仔是爛人的街坊四鄰,又看了一眼爬起來跟狗一樣鼻青臉腫的老媽野雞萍,他笑了。
“萍姐,彆來無恙”
謝永華夾著香煙,邁著貓步姿態跋扈地朝著野雞萍走去。
“你是華仔真的是華仔”野雞萍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眼睛,語氣激動道。
“當然是我啦”謝永華走過去,湊到野雞萍麵前陰陽怪氣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好想你的,老媽”
野雞萍激動的哭了,“衰仔,我也好想你的”
“哦是嗎”謝永華貼近野雞萍耳朵,輕聲道“那你是想我活著,還是想我死呀”
野雞萍一臉尷尬,不過馬上笑道“當然想你活著咯哪有做老媽的想自家孩子掛掉的”
謝永華點點頭,伸手撫摸野雞萍被打腫的臉“好,我信你”
“這就對了嘛,我始終都是你老媽就算以前有所做錯,你也要原諒我你身上可是流著我的血”野雞萍一臉得意,不知這臭小子怎麼會突然發達了,總之這樣說錯不了
謝永華笑眯眯地回過頭,看向那名之前毆打自己老媽的魁梧大漢。
大漢被謝永華目光一盯,忍不住後脊梁骨發寒,忙後退一步,警惕地望著謝永華“你想做咩呀”
謝永華不懷好意地笑了,彈彈煙灰道“做咩呀你想讓我做咩”
大漢又後退一步,“你彆過來,我不怕你”
謝永華笑了,“你乾我老媽,那就是想做我契佬咯我這人很孝順的來人啊,抓住他”
呼啦
一幫手下上前把那名大漢狠狠按住。
“把他的手拉出來”謝永華叼著香煙,把旁邊一把破凳子踢到跟前
大漢掙紮著,卻哪裡掙得過一大群人,他的手臂被拉扯出來架在凳子上。
謝永華從地上抄起一根木棒掂在手裡試了試份量,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大漢手臂砸去
哢嚓
大漢手臂直接被木棒砸斷
一聲慘叫
聽得周圍眾人心裡發怵
一些膽子小的趕忙捂住眼睛
謝永華不依不饒,“再把他的腿架上”
再次揚起木棒
哢嚓
木棒折斷的同時,大漢的右腿也被木棒砸折
清脆的骨裂聲嚇得旁邊女人尖叫起來
眾人無不膽戰心驚地望著謝永華,感覺他就是個惡魔
大漢趴在地上,斷了一條胳膊,斷了一條腿,蜷縮著哀嚎
謝永華丟掉手中半截木棒,又把嘴裡咬著的煙頭吐到大漢身上,嘴裡笑道“你看,我講過我好孝順的你乾我老媽想要做我契佬,我成全你呀讓你不用出力可以在大街上做一輩子乞丐”
此刻,不要說周圍那些街坊了,就連黑腳雞看著謝永華也心裡發寒,其他九龍倉兄弟更是臉上浮現忌憚
謝永華轉身又一把采住老媽野雞萍頭發,把她拉扯過來,讓她跪在地上臉對臉盯著那個撲街大漢,嘴裡道“呐,看清楚了,他的下場你爽不爽不爽的話我繼續”
野雞萍都快嚇瘋了,她雖然知道自己這個仔很癲,沒想到會癲到這種程度
“爽了我真的爽了”野雞萍驚叫道。
“是嗎”謝永華把她拉扯起來,雙眼惡毒地盯著她“記住,以後幫我找契佬,要問過我先沒我的同意,我打斷你的腿”
野雞萍忙點頭,搓著手哀求道“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
謝永華就把她丟到地上,然後從懷中掏出好幾遝港幣,一遝一遝砸在野雞萍臉上“你不是鐘意錢咩,我給你要多少,有多少”
說完,又用右手食指環指周圍街坊鄰居“至於你們這幫撲街,以後邊個欺負我老媽,邊個就是這種下場”
周圍眾人,噤若寒蟬
謝永華在木屋區囂張完畢,隻覺神清氣爽。
這輩子他都生活在底層,沒錢,沒人脈,沒勢力,被人當成狗一樣欺負,當成螻蟻般瞧不起,可是今天,他翻身了
這也讓他明白一個道理,像他這種草芥想要爬上去做人上人,就必須夠狠
“華哥,現在去邊度”
“當然是半島酒店咯”謝永華扯了扯領帶,讓自己舒服些,“木屋區這種破地方,我再也不願意來”
黑色奔馳車行駛在去半島酒店的大橋上。
忽然,嘎吱一聲
一輛黑色林肯在前麵把他的車隊截停
正在閉眼假寐的謝永華被急刹車搞得差點摔倒,猛地睜開眼厲聲道“邊個敢攔我,活得不耐煩了”
這時前麵車門打開,一個鬼佬從駕駛室下來,然後走到後麵打開車門。
香港大亨利兆天戴著禮帽,咬著雪茄,拄著拐杖從車上下來。
他夾著雪茄朝著謝永華的車內吐了一口煙,然後姿態輕蔑地朝車內的謝永華勾了勾手指頭
“是利兆天”幫謝永華摣車的黑腳雞說。
“我眼沒瞎”謝永華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再看那利兆天朝謝永華勾完手指頭後,徑直去到大橋邊,似乎在遠眺江麵風景。
謝永華見此,眼珠子骨碌亂轉。
利兆天可是香港超級大亨,除了是華商總會主席之外,更是很多幫派社團背後的大水喉,不要說和合圖了,就算是香港四大社團也要給他麵子,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麼要找自己
想到這裡,謝永華忙推開車門,一邊把自己淩亂的馬尾重新紮好,一邊笑眯眯地朝著利兆天走去。
“利生,您找我有咩事呀”謝永華來到利兆天麵前,微微彎腰,麵帶諂笑,姿態謙卑恭敬到極點
利兆天一隻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撐在橋欄上,連看都不看奴顏婢膝的謝永華,下巴微揚雙眼眺望遠方,嘴裡說道“崩牙才,是你乾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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