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這一道冷冽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下一秒,就見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踏雪而來,馬背上端坐著一名身穿蟒袍的少年郎。
其腰間佩戴的王令,在雪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
“秦…秦王?”
當看到來人的穿著以及令牌上的字後,公孫瓚渾身一僵。
麵對劉虞他或許可以不給麵子,但麵對眼前這位,他是真不敢嘚瑟。
同為邊關守將,他又豈能沒聽過劉燁的威名!
更可況對方如今已經貴為大漢親王,真要想殺他,估計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劉燁勒馬停在一丈外,笑吟吟看向公孫瓚:“伯圭將軍這是在...考較本王的特使?”
公孫瓚聞言連忙單膝跪地:“殿下恕罪,末將不知...”
此時公孫瓚心中不由暗罵起趙雲:你早說是秦王殿下要調兵啊,非說是奉什麼州牧之命,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對此,趙雲表示很無辜。
我拿的是州牧虎符,自然要拿州牧大人說事。
“好了,多餘的廢話就不要說了。”劉燁抬手一揮,打斷了公孫瓚的解釋。
目光如電地掃過軍營轅門前的一眾單膝跪地守將,最後將目光落在公孫瓚身上。
“本王此次奉命巡察幽州,乃是專為平定幽州邪祟之禍。
這十萬兵馬,今日必須調齊,不知伯圭將軍可有異議?”
公孫瓚聞言額角滲出細汗,連忙抱拳行禮:“末將不敢!隻是...”
他猶豫片刻,硬著頭皮道:“隻是近日蠻族有所異動,若調走十萬精銳,恐怕會致使邊防空虛。”
“蠻族?”劉燁冷笑一聲,對公孫瓚的話是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且不提此時正值寒末之月期間,蠻族瘋了才會在這個時候調動大軍壓境。
單說如今蠻族王庭為了爭奪王位,早就亂成了一鍋粥,哪還有功夫跑來大漢境內鬨事。
即便是有,也頂多是周圍一些小型部落進行襲擾,壓根造不成什麼威脅。
公孫瓚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不想借兵,怕劉虞趁機奪了他兵權。
畢竟他能以區區中郎將的身份公然叫板州牧權威,靠的便是他手底下的兵。
這玩意事關他的身家性命,他自然不會輕易交出去。
“公孫將軍難道不知,本王在蠻族疆域建造了一座鎮北城?”
“你認為蠻族王庭會放著這樣一根釘子不拔,反而千裡迢迢跑來襲擾你的右北平郡?”
“還是說抵禦蠻族是假,你公孫伯圭妄圖舉兵謀反才是真!”
“末將不敢!”此話一出,公孫瓚當即單膝跪地,膝蓋重重砸進雪地,顯然是被劉燁這話嚇到了。
“殿下明鑒,末將絕無謀反之意!”
劉燁沒有搭話,隻是給了趙雲一個眼神。
趙雲適時打馬上前,將手中虎符再次舉起:“那還請公孫將軍點兵。”
“諾!”
這次公孫瓚再不敢拖延,轉身衝著一眾手下喝道:“擂鼓聚將!
一柱香內,我要看到十萬幽州鐵騎列陣校場!”
“是!”
校尉不敢怠慢,連忙轉身傳令去了。
片刻後,一陣急促的鼓聲響徹軍營。
就在這時,劉燁忽然輕夾馬腹來到公孫瓚身側:“聽聞伯圭將軍的白馬義從能日行三千裡?”
聽到這話,公孫瓚心頭一緊。
就見麵前年輕的秦王正望著遠處集結的部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一柱香後,本王要看到所有白馬義從在校場待命,若少一人...”
說到這,劉燁拍了拍公孫瓚的肩膀,“那你這中郎將之位也就不要當了。”
一柱香後,趙雲率領三千白馬義從外加十萬幽州鐵騎離開了軍營,一路浩浩蕩蕩地朝著徐玉山方向進發。
該說不說,在練兵這一塊,公孫瓚確實有兩把刷子。
無論是那十萬幽州鐵騎,還是那三千白馬義從,都算得上精銳之兵。
特彆是白馬義從,單論速度的話,哪怕是朱雀軍團也要差上一籌。
當然,疊滿了被動那就另當彆論。
……
路上,趙雲忍不住低聲道:“殿下,是否對公孫將軍有些...”
“子龍可是覺得我苛刻?”劉燁望著遠處逐漸顯露的徐無山輪廓,眼神逐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