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武威郡,州牧府。
沉重的血腥氣與煞氣仿佛凝聚不散,即便是在重重護衛的府邸深處,也能聽到遠方隱約傳來的廝殺與咆哮。
董卓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鐵塔,踞坐在一張虎皮大椅上,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剛親自率軍打退了一波邪祟的瘋狂進攻,玄甲上還沾染著絲絲縷縷的陰氣。
“文優,這些殺不儘的鬼東西,攻勢越來越猛了!”董卓的聲音如同悶雷,帶著壓抑不住的暴怒,一拍身前的桌案。
“傳令下去,儘起西涼鐵騎,找到那勞什子裂隙,老子要一舉將其踏平!”
該說不說,董卓這個人雖說野心勃勃,後期更是殘暴嗜殺。
但在對待這些意圖覆滅人間,屠戮眾生的邪祟問題上,態度卻是異常地果決狠辣,直接就要踏平敵方老巢,絲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站在一旁的李儒聞言卻是輕輕咳嗽了兩聲:“主公,此舉萬萬不可!”
“嗯?”
董卓銅鈴般的眼睛瞪向李儒,不滿之色溢於言表。
“有何不可?難道就任由這些鬼東西在我涼州地界上撒野?”
李儒深吸一口氣,冷靜分析道:“主公息怒,非是儒畏戰,實乃邪祟之勢,遠超預料。
其兵力近乎無窮無儘,更自帶陰氣侵蝕。
西涼鐵騎雖天下無雙,但若是直入邪祟腹地,無疑於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即便能勝,也難免會損兵折將!
屆時,我軍元氣大傷,又該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天下亂局?”
說到這,李儒頓了頓,看著董卓逐漸冷靜下來的神色,這才繼續道:“況且,那裂隙所在之處,陰氣最為強盛,其中必有極其強大的邪祟鎮守。
敵勢未明,地利亦不在我,貿然出兵,乃犯了兵家大忌。
儒以為,當下仍應以固守為主,憑借城池之力削弱邪祟。
同時主公可廣布斥候,待探明其虛實,再做打算。”
董卓性格雖然暴躁,但也並非完全聽不進勸告,尤其是李儒的分析往往切中要害。
董卓粗大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響聲,沉默片刻後還是不甘心地問道:“那依文優之見,何時方可主動出擊?
總不能一直耗下去!”
李儒微微沉吟,剛欲開口,門外卻傳來士卒稟報聲。
……
一個時辰前,涼州邊境。
劉燁一行人剛進入涼州地界,便有一股荒涼與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濃濃的邪祟氣息,讓眾人神色都凝重了幾分。
顯然,這麼長時間過去,從深淵裂隙中溢散而出的陰氣,已然覆蓋了整個涼州疆域。
劉燁想起諸葛亮臨走前給的錦囊,連忙從懷中取出。
解開絲線打開,裡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白紙,上麵以清秀而有力的筆跡寫著四個大字:
【光明正大】
劉燁皺眉看著這四個字。
意思他倒是能看懂,但具體應該怎麼做?
“孔明啊孔明,你咋就不能直接把話說清楚呢。”劉燁歎了一口氣。
當然,他也知道這怪不了人家諸葛亮,或許錦囊妙計這個神通就是這種表現形式,隻能起到點撥效果。
“元直,你可有何見解?”
好在,他身邊也並非沒有謀士。
儘管現在的徐庶還沒達到巔峰,但在有提示的情況下,應該也能給出一些建議。
徐庶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隨後拱了拱手:“主公,孔明此意或許是讓我們直接以勢壓人,堂皇正大地進入涼州。”
劉燁聞言先是一怔,隨即麵露恍然。
是了,以他如今的地位、實力以及所行之事,根本無需與董卓玩弄什麼權謀,又或是暗中達成什麼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