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王祁突然噴出一大口鮮血,精神變得無比萎靡。
衍兵盤上的光芒也迅速黯淡下去,畫麵隨之消失。
王祁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額角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怎麼會這樣?”
哪怕看到了一切經過,王祁眼中依舊帶著濃濃的疑惑。
沒錯,他讓拓跋族與呼延族分兵行動,確實存了讓這兩族損兵折將的心思。
借鎮北城之手來削弱這兩大王族的實力,方便他日後掌控蠻族兵權,乃至以此為跳板實現王家入主中原的野心。
但他絕沒想過,讓拓跋族全軍覆沒。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不僅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更不符合他自身的利益。
畢竟鎮北城他是一定要滅的。
誰知現在連鎮北城的影子都沒看到,自己這邊就先被乾掉了一路大軍。
“全軍覆沒……怎麼可能……”王祁喃喃自語,開始重新審視衍兵盤演化而出的戰鬥細節。
出於兵家傳人的直覺,他敏銳察覺到這裡麵有些不對勁。
誠然,鎮北城的實力確實強,那支騎兵更是能召喚出白虎這種傳說中的神獸進行作戰。
但再怎麼強,拓跋族那百萬大軍也不是泥捏的,就算打不過,難道還不能跑嗎?
“等等!”王祁猛地驚醒。
“那些陷阱……”
拓跋族之所以被那支騎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關鍵就在於中了埋伏,從而導致方寸大亂,失去了先機。
而無論是火焰、流沙、迷霧還是陷馬坑……都布置得極有章法,且覆蓋範圍極大。
想做到這些,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銳利:“除非……對方早就知道拓跋族的行軍路線,並且提前幾天在大軍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
隨後,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可抑製地浮現在王祁腦海:
“我的分兵策略,我的行軍路線,乃至兵力部署……鎮北城那邊全都了如指掌!”
“難不成鎮北城還有一位兵家高人坐鎮?”
能被王祁稱為高人的,隻能是兵家上三品的存在。
“不,不對,兵家的推演之道雖然玄奇,卻也做不到未卜先知,需結合戰場信息才能做出是實時判斷!”
論對兵家之道的了解,身為兵家半聖傳人的王祁,自問還是有一些發言權。
“隻是行軍路線向來都是絕密,除了王上以及那幾位核心部落首領,便再無其他人知曉。”
“難道是各部族首領中有內鬼?”
他倒是沒懷疑過宇文成都。
畢竟再怎麼說那也是蠻族的兵,哪怕宇文成都再怎麼忌憚拓跋族的勢力,也不可能乾出這種自斷一臂的事吧?
那不純純有病嗎?
王祁現在一腦袋漿糊,第一次對自己“完美”的計劃產生了動搖。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執棋者,借蠻族來實現自身的抱負。
此刻卻猛然驚覺,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覺間,成了彆人棋盤上的棋子!
最關鍵的是,那雙暗中窺視一切的眼睛,到底是來自誰?
對方的最終目的又是什麼?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將王祁緊緊包裹。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設下的這個借刀殺人之局,其中所涉及的東西,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不行!不能再等了!”
鎮北城既然能精準伏擊拓跋雄,就沒理由放過會呼延桀那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