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確認蔡邕能引動護城大陣鎮壓宵小,並且還成功將其拉攏到己方陣營後,董卓心中的最後一絲顧慮也隨之煙消雲散。
沒了後顧之憂的董卓,其野心以及暴虐的本性也開始逐漸暴露。
董卓開始大舉清洗那些曾經頂撞過他的大臣,以各種莫須有的罪名將其抄家滅族。
隨著一次次西涼軍粗暴的抄家行動,整個洛陽都被籠罩在一股血色恐怖之中。
與此同時,太傅袁隗府邸,書房內的氣氛卻與外界的肅殺截然不同。
袁隗靜靜品著香茗,仿佛對外界發生的事毫不在意。
“去見兩位少主過來。”
“是!”
管家領命離開。
片刻後,袁紹袁術兩人一前一後走入書房。
“父親。”“叔父。”
“來了啊,坐。”
袁隗喝了一口茶,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待二人落座,袁隗放下茶盞,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
“本初,公路,如今董卓在洛陽倒行逆施,大肆屠戮,你二人對此有何看法?”
袁術聞言,臉上立刻浮現憤慨之色,搶先回答道:“父親!董卓不過一西涼鄙夫,仗著兵權在手,竟敢如此欺辱朝臣,屠戮忠良,實乃國賊!我等……”
他語氣激昂,將董卓噴了個狗血淋頭。
然而袁隗聽完卻是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隨即又將目光轉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袁紹:“本初,你以為呢?”
袁紹聞言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叔父,依侄兒看來,董卓其人,性如豺狼,殘暴而多疑。
如今驟登高位,便想以殺戮立威,試圖震懾所有不臣,好做那當朝霍光。
然此等行徑絕非權臣之道,而是自絕於天下!”
說到這,袁紹頓了頓,語氣愈發堅定:“故侄兒以為,董卓如此倒行逆施,殘害忠良!
看似權勢滔天,然剛極易折,其敗亡之象已顯,絕非長久之相!”
聽完袁紹這一通條理清晰且鞭辟入裡的分析,袁隗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撫須讚道:“善!本初所見,極為透徹,不枉家族多年培養。”
不過還不待袁紹回話,袁隗又話鋒一轉:“不過,董卓越是殘暴,對我袁家而言,便越是有利!”
見兩人皆是一臉疑惑,袁隗笑了笑:“當他將這漢室最後的忠臣良將屠戮殆儘,將維係四百年的大漢法統與尊嚴踐踏於腳下,漢室最後那點氣運也就隨之煙消雲散。
等到他惡貫滿盈,天下共憤之時,便是我袁氏高舉義旗,順天應人,取而代之的最佳時機!”
聽到這話,袁紹眼中精光閃動,已然明白了自家叔父的野心。
不過他心思縝密,隨即提出一個關鍵問題:“叔父高見!隻是董卓如今行事毫無顧忌,宛如瘋魔,他會不會將屠刀對準我袁家?”
袁隗聞言,嘴裡發出一聲冷笑,顯得傲氣十足:“他敢?!我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乃天下士族之領袖,儒家文脈之所係!
動我袁家,便是與整個天下士人為敵!
董卓縱然再怎麼瘋狂,也絕不會做這種自掘墳墓之事。
他如今所作所為,不過是在針對那些根基尚淺的三流世家罷了。
況且我袁家底蘊深厚,又豈是區區一個董卓可以撼動的!”
說完,袁隗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袁紹與袁術:“今日喚你二人前來,便是要你們即日秘密離開洛陽,返回冀州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