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根本不用簡寧出手,顧瑾言就能在對方靠近的一刹那把人踹飛。
但是簡寧手上有槍,甚至有膽量對對方開槍,這樣的舉動卻是出乎了顧瑾言的意料之外。
而且,還是為了保護顧瑾言。
一時間,顧瑾言的心思複雜,既有對簡寧不知道招呼好自己的惱恨,又有簡寧保護了他的暖意。
不過,這也是因為顧瑾言以為簡寧在車廂裡是昏迷著的,被舒予乾找到後才被叫醒拿到了手槍防身。
如果顧瑾言知道簡寧最開始的想法,那肯定得黑臉。
簡寧就是因為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借著耳鳴這件事故意裝作沉默。
楊秋調轉方向,車子飛快地駛向顧誠醫院。
到了顧誠醫院後,簡寧才知道顧瑾言是什麼打算。
霎時間,簡寧就掙紮了起來“不用去醫院,我沒事。”
顧瑾言不為所動,扣著簡寧手腕的力道根本沒有放鬆“去看看,以防萬一。”
那可是槍擊音造成的耳鳴,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簡寧哭都沒地方哭。
簡寧雖然一個勁地掙紮,但是卻沒能抵抗住顧瑾言的力道,迫不得已掛了耳鼻喉科的專家號。
畢竟是同一個醫院的,今天值班的耳鼻喉專家簡寧也認識,科室的中流砥柱趙主任。
趙主任慈眉善目,是個寬容溫和的老人,等到簡寧在診室裡坐好後,他笑嗬嗬地問道“我們普外科的小簡醫生,怎麼了?”
簡寧不舒服地揉了揉耳朵,盯著趙主任的嘴唇,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沒控製好音響的音量,耳朵裡嗡嗡的。”
如果真讓趙主任知道她是停了子彈出膛的爆炸聲,那趙主任怕是第一時間就得報警。
就算顧及簡寧是同一個醫院的後輩,趙主任也會左右為難。
畢竟,正直如趙主任,肯定會履行“在察覺槍支使用痕跡的時候必須上報”的義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簡寧嫌麻煩,就索性隱瞞了。
顧瑾言站在簡寧身後,看著簡寧鎮定自若地和趙主任對話著,眉梢微挑。
剛剛和舒予乾說話的時候,顧瑾言就發現了,簡寧除了會射擊,好像還會唇語?
一時間,顧瑾言對簡寧過去的生活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才能讓一個十四歲就拿到高考狀元的人,在日常生活方麵也做得麵麵俱到,甚至連射擊唇語這一類小眾技能都有所涉獵?
顧瑾言思索間,趙主任已經給簡寧做好了檢查。
他關上隨身手電筒,轉身在電子病曆上輸入幾行字。
一邊打字,趙主任一邊囑托簡寧“鼓膜稍微有點兒充血,聽小骨沒有明顯損傷,應該隻是暫時的……不過你們年輕人,用這種音響設備的時候還時注意點兒,彆沒事湊那麼近。”
能傷到這個地步的,趙主任合理懷疑簡寧是把腦袋送到音響麵前,順便開了最大功率吧。
趙主任說這話的時候,因為在輸入病例,所以臉是正對著電腦屏幕,簡寧隻能看見小半張臉,自然不能根據唇語判斷趙主任說了什麼。
因此,簡寧尷尬地停頓在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