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傳記!
她的體內同時也發出了陣陣像是被發絲劃過肌膚一樣的感覺,這讓她很不自在,她努力的想將它排斥出去,然而她的身體也同樣不聽她的使喚了,“我何曾有過?”她問了問自己並摸了摸額頭,‘我並不缺乏生理上的需求’,一想到這裡頓時就讓的她內生出了躁熱,胸脯也有些發僵的感覺。
她大步走在寬大的穿衣鏡前停下了腳步。
鏡麵裡的那位氣質典雅、麵泛潮紅的年輕婦人正對著自己,她和她對視了好有一會才習慣的用雙手捏住衣襟的兩端,隔著較厚的絨衣她觸碰到了絲毫沒有走樣的胸脯,這讓她多少又獲得了一絲滿意的慰藉;怎麼會?這怎麼可能?他?!她對著她搖了搖頭……隨著衣衫一件件的脫落,挺拔優美的曲線完全超越了室內原本就裝典考究的所有物件。她,竟然沒有感到一絲的寒意。
“我不屬於我,也不屬於誰,我屬於權貴!”她對著鏡子喃喃自語。心裡卻想的很遠我要讓權貴們相互廝殺。
權貴們的糜爛生活正加速著一片又一片貧瘠的土地泛出了金光,一批又一批農民走出了村舍成為富足有餘的一族沒有人不向權貴叩首稱臣,沒有人不向權貴低三下四;有!現在就有了,他們一麵想要摧毀它,一麵又企圖要去攝取它,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她。
母親地悄然出走、父親地蒼白目光、還有她發出的撕心裂肺而又無助的哭嚎。這一切,讓一個從沒有恨的她產生了恨,沒有仇也讓她生成了仇;複仇的思想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地讓她懂得了‘擁得權貴才能讓刻在骨頭上的仇與恨得以消亡’;所以,當她被權貴占有的同時,她也感受到了占有的欲望。
她重新穿戴好了衣衫又回到了現實中來,望著壁畫裡的那些可愛的小天使們無時不在撩撥著她那顆向偶而泣的心,她深知自己此生已經不能成為人母,所以,愛與被愛的最終結果她早就不想再去尋求答案,她必須要讓權貴們在她的麵前始終表現出唯一不二,哪怕就那麼一小會兒都會讓她那顆深埋的畸形心態得以充實而獲得安寧,否則便沒有一個結論是完整的!故而《聖經》裡記載的一些語錄在她第一次做彌撒時就已經牢記在心了‘凡想要保全生命的,必須喪掉生命;凡喪掉生命的,必救活生命’;正據如此,每當她去教堂做禱告時就會默默地重複著這一段話,甚至在一次大聚會時,她故作虔誠的問牧師“‘屍首在哪裡,鷹也必聚在哪裡。’嗎?”牧師回答“是,這是耶穌說的。”
自小就不怎麼安分的張強要想鋪開他的私密計劃,就必須先要解開心中的存疑,他暗自決定找一個非常具有說服力的借口去一趟斯科沃羅季諾一探究竟,去那裡摸一下葉列維斯基在那個地方到底在忙碌些什麼。
他編好了已經說習慣了的謊言對阿芳說“過幾天我去趟比羅比詹看看那裡的礦石開采情況,可能需要十天半月的,如果有人找我有什麼急事就讓來人和契柯夫商量。”
“什麼事那麼要緊,非要你自己去嗎?”
“我要全麵了解一下那裡的的情況,東平的計劃一但成功,我們就要快速地鋪開,這裡可不是大清國。”說著,他還慢條斯理的做了一個手捋胡須的動作。
阿芳最近就要生產了,她哪裡還舍得讓他再一次離開自己久出遠門呢?尤其現在又是即將臨盆時期!可一聽他說事情非常要緊而且時間又不是很長頓時又把收緊的心放鬆了下來。她寂然無聲地望著他,繼而又違心的送出笑容說“那就放心的去吧,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張強將工廠裡的事情安排妥當後,還特意給家裡增添了一名廚房師傅,好讓方姨能有更多的時間專門照顧阿芳。
臨行時,他穿戴整齊後四下裡找不到孩子便虎著臉對著方姨問道“丫丫哪去了?”
“噢,她吃了早飯後就跑了出去,我這就去找他回來”說著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不用找了”他皺了皺眉。
方姨急忙補充道“她經常這樣的,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張強提起手杖挎著小包袱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出去,阿芳在二樓的窗戶前向他不停地揮手示意,張強也是三步一回頭地朝她頻頻揮動著手臂,直到他倆都被朦朧地霧氣阻隔時,阿芳這才把高高舉起的手臂垂了下來,心裡仍然在默默地為他祈禱,盼望著他能平安的早早歸來。
張強出了街門沒有朝西走,而是直接去了城南一個較為僻靜的丁字路口,在那裡早有一位皮膚黝黑裹著一身青色粗布棉衣、褲角上綁緊的白色布條特彆顯眼的壯實男子已經在那裡等候著他了。
“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張強跳下雪橇就小聲的問道。”
“放心吧,這一路我對它可不陌生。”
張強把手裡的那個小包袱遞給了年輕壯漢便囑咐道“路上節省著用,辛苦你了,快去快回。”
“我會的,”那人接過包袱非常恭敬且心細地問了句“請問,還有其他什麼需要吩咐了嗎?”
張強隨即朝他揮了揮手說“去吧,這件事就已經很重要了,路上千萬要小心。”他目送著年輕人坐上他來時的雪橇消失在儘頭時,這才轉身朝火車站的方向走去。
張強送走的那位和他幾乎是一樣高的青年人是他在員工中觀察已久的赫哲族人傅二娃他平時很少說話,卻很能吃苦,做起事來也非常有硬性。這次安排他的任務就是默默遵照了斯洛莫娃的那天隨口一說,讓他入境哈城了解一下那裡的具體情況,因為傅二娃生就生長在哈城的傅家甸,因而在做好這件事上張強對他是抱有足夠的信心,最重要的還是‘有了無本的立足之地’。
到了黃昏時分火車停在了比羅比詹不走了,又過了許久列車員才拿著用鐵皮製成的大話筒告訴大家前方的道路出了問題,什麼時候可以開動現在還說不準,有可能要等到明天。
毫無辦法,在這樣的鬼氣候下長久呆在車廂裡那是無法忍受得了的,他隻好隨大流的也把車票順延改簽了。
站在候車大廳的門前,他望著這座有過經曆的朦朧的小城一個勁的在心裡嘀咕著不吉利,不吉利!三年前來這裡做苦力,三年後又在這裡給絆了腳。
不管怎麼說,天這麼冷必須要找一家客棧先安頓下來再說的。接待他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翹鼻子的女人,安頓好以後張強從閣樓下來時隨意的向她問道“晚飯都有些什麼?”雖然他的方言說的還有些蹩腳,對方也還能聽得過去,不過她也隻是乜了他一眼就將攥成拳頭的大拇指向外戳了戳說“這裡不晚餐,出門左拐再左拐就是了。”張強撇了一下嘴角就有意裝出一瘸一拐的樣子走出了門,沒走幾步他又回過頭來望了望老板娘,覺著她怎麼這般眼熟?“怎麼可能呢?”就連他自己也認為有這樣的感覺也十分好笑。
這裡的道路雖然沒有伯力那麼寬敞,可是道路兩邊的灌木修剪的卻是既整齊又彆致,行道上整齊鋪就的都是長條狀的大石塊,來往的行人大都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很少能看清他們的臉麵。
他走著走著便在一樁路燈杆前停了下來,他上下打量了一會便又蹲下身去仔細的瞅了起來,看得出他顯然是對這根路燈杆的底部產生了興趣,他扒拉掉覆蓋在表麵的殘雪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由生鐵澆鑄而成的文字和圖案上,隻見他突然間興奮地一躍而起,嘴裡還大聲的嚷嚷道“哈哈,庫蘭伊也是可以生產的。”他的這一突然的舉動把經過身邊的路人給嚇了一跳,不少人都把蒙在臉上的圍巾向下拉了拉,露出眼睛用懷疑一切的目光打量著他,防止是不是遇上了精神失控的病人。此時他自己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便向路人頻頻的做出了有意義也無意義的示意手勢。
他萬萬也料想不到,由於火車的延誤會使他在這裡的大街上發現了新的發展前景,這也讓他隱約的意識到‘一個空前未有的好時機’正在悄悄的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