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至590頁_丫丫傳記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7章 至590頁(1 / 1)

丫丫傳記!

“嗯,這兩個孩子確實和他姐姐有所不同”阿芳漠然地應到。

接下來,二娃又對她說出了一個新情況“有些話說出來興許你都不會相信,他還這麼對我說‘依靠他們沒有用’的話來,我這麼笨,在孩子麵前也解釋不了這方麵的曲直,就把剩下的鐵件賤賣後做起了這個,還是這個簡單,什麼時候都有人需要它。”

一直在認真旁聽著她們說話的賀東平,這時放下了手中的大碗茶發話了“天下本來就沒有什麼笨人,每個人自有每個人的一套,我們也知道你是在儘心儘力的做好每一件事,大哥生……生生地把我們當作親兄弟一樣,我們更要知恩圖報,這麼著,彆的不說,我現在就問你有沒有信心把陶器燒的更好?”他已經揣摸到了阿芳最終的決心,起碼她已經了有回到這裡了念頭。

二娃不是太明白他這話有何用意,就渾渾然地說“孩子都有這個認真勁,我不能沒有了這份信心嘛。”東平皺了一下眉頭說“我就問你能不能把它做好!”“能,當然能!我不是說過正準備請一位彩繪師傅來教孩子嘛。”“好!有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營生方麵,我回去就著手給你運一台可以做蓋房子用的方磚機器過來,那玩兒真好用。”二娃聽他這麼一說激動的不得了,他一拍桌子就敞開了久違的大嗓門“我的好兄弟,這回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一心一意把彩陶做好是不是?請二位放心,我傅二娃要是做不好這件事甘願砍去這條手臂。”他的這個動作和聲音驚呆了鋪子裡的店小二和零星食客,阿芳立刻伸手阻止道“不許胡說!”

離開這裡時,阿芳也沒有忘記又要了份鹵鵝肉帶回去好讓待在家裡的人也都能嘗嘗鮮。

陽光在下午三時許就被灰色雲層遮擋的嚴嚴實實,行人和街麵擺攤的也在不斷地減少,遊走的挑夫們的擔子裡大多裝的都是人們日常用上的草紙、石臼、擀麵杖還有隻留著一個圓孔用來防風的‘馬虎’帽、烏拉草大頭鞋以及各式各樣用騰條編製用品。他們多半穿著厚實的馬褂,還在腰間彆上一根長煙杆用來打發無人問津的時光,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裝有煙葉的小布袋也在腰間來回搖晃著,這些人大都來自不是大旱,就是水澇的山東與河南兩省。

正當他們一行準備穿過馬路回到正陽街時,路邊一位小腳女人斥責她傻不拉幾兒子的聲音又讓他們停了下來,“說你毛愣三光的你還不服氣,說你多少回不要順著牆根溜達你就是不聽,萬一要是踩上個死耗子那還不得惡心死啦。”

二娃小聲對他倆說“聽見沒,那個陰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消除,彆看了,走吧。”

回來時,作坊已經收工了,恒昌滿臉悅色地迎上來就說“媽媽,我正說著要去迎你呐。”然後就介紹起了坐在那裡的‘大頭’“叔叔也姓傅,是這裡的鄰居,也是爸爸以前的朋友。”大頭欠了欠身子重新坐下後就誇起恒昌來“小兄弟像他爸,是塊好坯子,再過幾年把他送到黑蛋那裡好好磨練磨練。”二娃一聽就跟他急了“哎哎哎,我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以後少在這裡提這事!”

阿芳笑著對二位責備道“瞧你,人家不就是說說嘛,”然後就在兒子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說“告訴他我們還小呢。”

趙福看見了也跑過來把臉湊給了媽媽說“媽媽媽媽,還有這裡。”“好好好,還有這裡!”一陣哄然大笑過後,東平就認真地對二娃說道“年輕時,還是貴族身份的亞力托夫不是照樣去了軍隊。”二娃的臉色頓時就有了改變,好像是在儘自己最大的克製對他擺了擺手說“咱們不…不摻合這個。”

大頭依然笑著指著他說“我說你今兒這是怎麼啦,你知不知道黑蛋如今已經在吳大帥的軍中混得個副官,比起以往,那更是神氣活現了。”忽然間,二娃又變得心平氣和起來,對著恒昌就說“走,去看看這次畫樣收乾後的情況”他沒再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拉著像是自己的兒子一樣走進後院。

阿芳指著他的背影說“原來他也有脾氣呢。”

方姨為大家送來了茶水對大頭說“你先陪主人鬨會嗑,晚飯這就好,你也不要回去了。”大頭也不推辭就應了聲便和已經混熟的阿芳和東平聊開了。二人從他的嘴裡得到了不少來這裡還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尤其是在這裡的俄國人很快就要被日本人所取代。

“有這裡的報紙嗎?”東平在這裡除了見到早已發黃用作糊窗戶之外也就沒見過其它還有什麼可看的文章了,在逛街的時候也沒見到報童的身影。“有是有,不過這裡的《鐵路員工報》很長時間都沒有見到了,《遠東報》也不知咋地也是很少見到,反正上麵寫的都是些打來打去的,沒啥看頭,要不我回去找找,找到了就給你送來。”見東平謝過之後,阿芳就說“我估摸著登出來的也是千篇一律的謊言。”

東平乜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聽他剛才說這裡眾多勢力都借助於外力明爭暗鬥、占山為王,我是想看看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大頭倒也直爽地配合他說“那老多了,這個呀,多半都是給一個‘窮’字給鬨的。”

三名工人和那位老人沒有入坐今天的晚飯,方姨說“我給他們留了菜。”恒昌也說“他們平時就喜歡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吃。”

由於大頭空手而歸,便沒再提起不受用的那些話,二娃剛才晴不定的臉色也得以轉變,說起話來也就利索多了。

好久沒喝過玉米糊的賀東平連酒都沒怎麼喝,兩大碗的麵糊倒是很快就下了肚,看他喝的這麼香甜,大頭一仰脖子乾了杯中酒對他說“哥,如果你不嫌累的話,臨走時,兄弟我彆的沒啥可送,包穀麵倒是可以送上一袋。”東平舔著碗沿、拍拍他的後背說“一言為定,那就先謝謝兄弟了。”他倆的這番對話引來出了諸多的好奇、疑問和驚懼,其他人怎麼也不會相信‘那個地方’竟然也會出現吃糧緊張的狀況!

阿芳隻得道出那裡的‘真實’情況,其實,真正的真實的情況她和東平也都是不了解的,知道的也是一個表像,因為‘委員會’裡的人都這麼說。

如果不是門外突然響起碎石的撞擊聲,他們還不知道今天會談到多久,大頭站起身來說“這風起的不小,你們也早點歇著,”然後就雙手抱拳對著她倆說“此次難得一見,我隻能說後會有期了。”“彆酸了行不,回去多準備幾袋包穀麵就行了”二娃的話讓大人和孩子不笑都不行了。

送走了大頭,他們便一起去了方姨為阿芳備好的那間房子裡圍坐在熱炕上繼續說著永遠也說不玩的話。

她(他)們先是圍繞著孩子的現在說到長大後的怎麼怎麼,又從眼下說到了在俄國的悲喜交織,之後又說回到了傅二娃的身上。二娃的一隻手不停擺動著說“彆…還是彆說我了,我沒你們說的那麼好,我隻要她好就得了。”

方姨首肯地說“他呀,還真是很不錯,除了不愛惜自己外,對誰都沒有二心,特彆是對這二個孩子。”

阿芳一手摟著一個,聽到這裡就情不自禁地用臉頰來回在孩子們的額頭上貼了貼,用感激的眼光掃了方姨和二娃,心裡著實也是酸甜有加。方姨接著又說“這一年多來,他鬨騰這些個泥巴,遇到些個困難啊還就叫他給解決了。”二娃現出難為情樣子解釋說“這些我都和他們說過了,也不為啥的,那時就想著能讓你和孩子們吃飽穿暖就行了,”他咽下了一口口水繼續說“再說那些土匪們就是搶也不會來搶我們的泥巴罐吧。”東平在關鍵的時候規避了不吉的偏差,有意說出一句專為恒昌打造的話“如果你們能燒出好瓷來,通過鐵路把它賣到俄國去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小小的恒昌在這驀然間就直起腰來,少傾又靠了回去沒有說話,兩隻煞有介事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東平。

“要是能那樣,恒昌他們就可以穿上新棉袍、坐上那個冒煙的‘嘟嘟,嘟嘟嘟’了嘍。”二娃的話反倒是讓阿芳從快樂的時光中清醒了過來“對了,明天我帶孩子們去鋪子裡買些冬衣。”

一夜白了頭,靈活勁卻未減的方姨立馬就起身說道“天是晚了點,我這就去把洗腳水滔來。”

兩個大男人隻得附和著帶上恒昌,去了自己的房間。

瞧見對麵房間裡的油燈光亮還在搖曳著,時不時還傳出幾聲得意的聲音,二娃就告訴東平“他們四個又在玩紙牌,在乾賭‘柴火妞’。”東平全當充耳未聞一樣聳聳肩膀。

侍候過阿芳多年的方姨知道她的生活習慣,故在熬粥的時候就已經在她的被窩裡放入了一個暖焐子。

最先醒來的阿芳還以為自己睡過了頭,她的動靜也把熟睡中的方姨給弄醒了,她怠倦乏力地說“怎麼就起來了,雞還沒叫呢。”“睡的晚,可能沒聽見,瞧,這天都大亮了。”

她倆同時打了個哈欠,方姨坐起來伸個懶腰後就對著糊滿報紙的窗棱發呆,阿芳穿好衣服後感覺有點不對勁就對她說“今天怎麼有點冷啊。”方姨又打了個哈欠說“我也覺著了,許是昨夜裡的大風刮的。”然後就麻溜的穿好衣服下去開門看看“我的個媽呀,你快來瞧瞧。”湧入的寒氣驅使她又將房門上了閂,儘管阿芳隻是剛一探頭。“瞧見了沒有?”“這夜的雪來的也太猛了些。”“我說的不是雪,”方姨朝天上指了指,小聲說著“我說的是天上的月亮。”

阿芳尚無所悟,她又催促她說“快回去再躺一會,你沒見頭頂上的半拉月亮?現在最多剛過四更。”之後的回籠一覺,直讓二人睡到有人敲響房門為止。

剛一照麵的東平和阿芳就相互指著對方‘哈哈哈’的笑彎了腰,原來,東平穿的是二娃的舊棉袍,阿芳也是一身帶有補丁且不太合體的花紅棉衣褲,彆說大人們了,就是孩子見他倆一夜間變成這樣也都跟著合不攏嘴。

門外更是皚皚一片,原先破舊的景至也轉變成為了華貴的美景壓彎了的枝條上露出的串串綠色成為了天地一線的綴飾,無力融化這場初雪的朝陽光輝如同灑在無瑕的棉絨上閃爍著點點金光。

不多久,雪地裡便出現幾個孩子玩起了雪仗遊戲,恒昌兄弟倆很快也加入了進去,出來覓食的野兔也在這會兒偶爾竄來竄去。

早飯過後,阿芳不忍讓孩子對昨晚的承諾有所失望,就連說帶問的觀察著他倆的反應“這場大雪讓我沒辦法帶你們出門了,在家裡我可以為你們這些什麼呢?”恒昌很快就給出了答複“和我們一起燒窯,冬天乾這活那才叫杠杠的。”

趙福的嘴裡還含著東西,他也朝媽媽“嗯”了一聲,還如小雞叨米似的點著頭,好像就是那麼一回事似的。

二娃齜著牙得意地說“怎麼樣,你兒子的東北話說的地道吧。”“杠杠的!”阿芳的現學熱賣差點沒讓東平含在嘴裡的食物噴在方姨的臉上。

看著恒昌動作麻利的封堵好進火口後,阿芳拍拍手上的灰塵有意漫不經心的說“昌兒,這回跟媽媽回去以後想他們了怎麼辦。”恒昌先是滿臉狐疑的望著媽媽,繼而便搖著頭說“回去?我不回去。”“媽媽這次來就是要帶你們回去的呀!”“那…那您就把弟弟帶回去吧。”一直在玩柴火棍的趙福也跟著起哄道“我也不回去,我要和哥哥在一起。”忙碌中的二娃隻得蹲下身來哄著小趙福“和哥哥一起回家有什麼不好?那兒好吃的東西可多了……,”不說還好,這剛一開口,撇著小嘴的趙福便“哇”的一下子哭出聲來,他還連哭帶說著“我不去那裡,姐姐好掐我。”阿芳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變化,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搬完成品經過這兒的東平看著就覺得好笑地低下頭說“你姐姐那麼疼你,怎麼會欺負你呢。”“她好打我”抽泣中的趙福還這麼說。聽到哭聲的方姨圍著圍裙推門就問他“這又是怎麼啦?”還好,小家夥隻是悶聲地搖搖頭,在一片艱難的笑聲中方姨拉起他的手說“走,和嬸嬸一起到廚房去。”

又過了一會兒,東平看見正悶聲低頭的恒昌拿著一根小木棍在地上胡亂的畫著也覺得怪可憐的,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昌兒如今也是大孩子了,回不回去也都由著你,不過,回去看看總該是可以的吧,你維斯基叔叔,托夫叔叔還有好多好多你道認識的人,不都像是一家人似的嘛。”不很多言的恒昌抬起頭來將手中的那根細棍子摔了出去,語出驚人的說了句“他們都是些口是心非,拿我們不當人的人,還一家人呢。”大與小之間一時全然相對無語。

東平本想探究一下孩子的真實想法,結果卻弄成了這樣一種強烈而又難堪的結局。憑心而論,如果這裡的條件勝過遠東還有理可塑,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吃粗糧、睡土炕的日子出現在他們臉上的卻是歡娛模樣,何況契柯夫的遇害也會給他帶來錯覺上的傷害,這些都是阿芳平時不曾想到過的。這時的她真想對兒子說‘回去給你爸爸磕個頭’這樣的話,她顯然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轉而和東平一樣說起輕鬆話來“你安娜阿姨如今和你賀叔叔可真成了一家人了啊。”恒昌對安娜的印象沒有姐姐那麼深刻,故仰頭看了東平一眼沒有說話,二娃則奇怪的長舒了一口氣。

阿芳接下來繼續哄著他說“她和你賀叔叔一樣都在為這裡需要什麼樣的機器在操心哪,如果不是一家人,怎麼會來幫助我們呢?”依然沒有回音!東平便故意責備起二娃來“瞧瞧,這不都是讓你們給寵壞了不是?現在連機器都不要了。”

恒昌‘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認死理的說“要!誰說不要啦,等機器到了,我爸他也一定會來的。”“昌兒說得對”二娃還渾然不知地在替他說話,此時在二人之間若有一人吐露了實情,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將飽償到人世間最為刻骨銘心的味道。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向來做事穩重的賀東平心裡正忍受著不平衡的衝擊,在與二娃說話的同時一不留神抓在了那條無臂的衣袖,並將它從口袋裡給拽了出來,認為失禮的他不知所措的漲紅了臉,恒昌瞧見後就一言不發的走上前去把那隻空袖子重新塞進了口袋裡,待他倆離開這裡時,阿芳的手已經落在了兒子的肩上。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晴朗的天空伴隨著他們兩次去了劫後繁榮的埠頭區,這裡商家積聚、貴氣滿盈西裝革履的男人和珠光寶氣的女人比比皆是,衣衫襤褸的乞討者和江湖賣藝人的身影也隨處可見,從穿梭與街頭的車夫們臉上滿掛著的得意中不難看出,這裡的生意比之其它地方要好上許多,也許他們的婆娘已經為他們燙好了一壺酒、燒好了熱乎乎的炕頭。

胡同口、背街處的巷子裡隨時都能見到剃頭挑子和補鞋修傘的,圍坐在牆下就著麵餅、喝著大碗茶的大都是一些灰頭土臉的人。到了‘新滿路’附近,見到的景象可就大不相同了三三兩兩走在一起的男、女學生們穿著新穎彆致校服,手拿書本樣子無不顯示出了天真爛漫、朝氣蓬勃的形象,這些學生的麵相而且都是我們這裡的人,她知道,這些不是日本人就是極少數達官貴人家的孩子。

大兒子的流連忘返迫使阿芳不得不故意放慢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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