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誌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繼續說道:“當我懂事以後,就暗暗調查了當年我父親的車禍,一直到三年前,我終於發現那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事件,我懷疑那是人為的。而且我相信我媽應該也有所察覺,但她從未跟我提及。”
“所以三年前導致我性情大變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我得了絕症。”
安誌強的聲音略顯凝重,這才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一旦猜想被證實,他甚至不敢去想象,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
許飛暗暗吃驚,沒想到這裡麵還有這層原因,他說道:“你應該有懷疑的對象了吧?並且這個人就是安家的某個人。”
許飛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安泓泰,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說出名字。
安誌強深深地看了一眼許飛,說道:“一切還都隻是猜測,並沒有證據。”
“帶我去見見你母親吧。”許飛說道。
安誌強臉色一喜,旋即重重的點了下頭,見識過了許飛的醫術,他現在可以說是喜出望外,許飛連癌症都能治好,更何況是她母親的眼睛了。
緊接著一行三人便是離開了包廂,可是當他們剛剛來到一樓那寬闊的大廳時,全都腳步一頓,向天和安誌強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之色。
許飛神色如常,表情平淡的向前看去,隻見足足上百號人正麵無表情的站在大廳裡麵,那密密麻麻的身影在大廳裡並不顯得擁擠
,可看起來也足夠攝人。
因為這上百人一個個眼神冰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導致大廳裡麵的其他人全都敬而遠之。
而此時那些工作人員則是趕緊這裡的情況上報,生怕出什麼亂子。
“這些是什麼人?看這架勢像是來找茬的。”安誌強皺眉說道。
“什麼人敢在帝豪國際酒店鬨事,這裡可是喬爺的地盤啊。”向天一臉的驚訝。
許飛淡淡的說道:“應該是來找我的。”
就在他的話剛落下,那上百號人全都自主的讓開了一條路,緊接著一名染著白發的青年進入了許飛三人的視線。
白發青年微微低著頭,臉上呈現出一絲病態的蒼白,他眼窩有些凹陷,嘴角勾著絲絲的笑容。
最顯眼的,除了他的一頭白發,就是他脖子處的刺青了,一條猙獰的龍形圖案被紋在上麵,顯得栩栩如生。那條龍張著大嘴似乎是在仰天長嘯,似是在與蒼天和命運做抗爭。
陰險,狠辣。這是許飛見到白發青年的第一印象。
“是他!諸子濯!他怎麼來了!”向天忍不住失聲叫道,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許飛,心底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諸子濯,也就是諸子昂的親大哥,南海真正的狠角色,為人更是無比的囂張且猖狂,其惡名在南海可是讓人聞風喪膽,提名色變。”
安誌強皺著眉頭說道:“走路從不抬頭,鞠躬從不低頭的也就隻有他了
。”
對於諸子濯這個人,即便是他也忌憚非常,沒辦法,此人就像是一個冷血動物,做事毫無底線可言。諸家之所以能成為南海第一家族,也不知道諸子濯在暗地裡做了多少貢獻。
“他衝著我們走過來了,怎麼辦?”向天一臉焦急,眼中更是流露著濃濃的畏懼。
“淡定。”安誌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白發青年,也就是諸子濯,走到了許飛的麵前,他先是打量了一下許飛,然後翻開手機裡的照片比對了一下,這才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就是許飛?”
他的聲音充滿了嘶啞,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你就是諸子濯?”許飛不答反問。
聽到許飛的話,諸子濯直接就裂開嘴笑了,他不張嘴還好,這一張嘴頓時就將他那滿嘴黑牙暴露了出來:“在南海,敢當麵叫我名字的,隻有家族的那些老家夥。”
“諸少,請問你整出這麼大的陣仗,是有什麼事嗎?”安誌強上前一步問道。其實事情已經很明朗了,諸子昂的目標就是許飛,但是為了母親的眼睛,他可不想許飛在這時候出什麼事情。
他隻是內心有些疑惑,按理說諸家應該不會理會一個許飛才對,尤其是諸子濯,以他的性格應該懶得插手這種事情。
“小安少,你這個時候與許飛走在一起,不禁讓我對咱們兩家的聯姻產生一絲絲的擔憂。不過,對於這種事情我並不在意
,諸子昂若是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那就是個廢物!”
諸子濯微微歪著頭,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淩厲之色:“我在意的,是諸家人決不能受人欺負,不然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太臉上無光了啊。”
話音一落,站在諸子濯身後的上百人頓時就將許飛幾人牢牢地包圍了起來。
氣氛陡然凝固,變得有些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