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狂風再次回旋,席卷向了柴旭,將柴旭整個人吹得急速朝天空飛去。
“啊啊啊啊!啥情況啊!!”
柴旭被狂風托著不斷朝上升騰,嚇得他哇哇大叫,此時此刻,他再一次懷疑,這是否是一場可怕的噩夢。
但下一刻,他的視線突然一下模糊,再下一刻,又突然清晰,身體也猛地一下坐在了地板之上,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已經回到了那典當鋪當中。
而眼前,這間不算大的典當鋪居然又多出了一個柴旭完全不認識之人。
一襲道袍,麵容俊朗,仙風道骨,這是柴旭看到道人之後的第一印象,但這一係列印象在道人開口之後就全都破滅了。
“嘿?我還當你是被那老怪物勾去魂魄藏匿於他的方寸之中,原來是個大活人啊,小屁孩兒大半夜的不要命了嗎?來到這鬼地方,你是來找屎的還是來找死的?”
如此不文明的話語,讓柴旭對這位道人的第一印象瞬間差了不少,可身後立刻傳來了立刻不堪入耳的話語。
“我呸,你這個老騙子,說話之前也不知道刷刷牙,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大半夜出來找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小屁孩兒,也敢在老子的地盤兒上撒野,怕是你這老騙子半夜裡心急火燎想去找點兒野味兒,卻不知怎的摸到了老子的地盤上來了,我可告訴你啊,我這裡可是正規店鋪,我家小靈雪也不那種服務。”
回頭看著常子明,他此刻臉上已然是一抹平淡與冷漠,可這嘴裡說出的話卻實在是不堪入耳,這完全和他那一張柔美的臉不相稱啊。
反觀道人,被常子明這麼一罵,居然沒有惱怒,反而是爽朗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我日你先人牌位,不愧是活了這麼久的老王八,罵街老子不是你的對手,好了,常子明,本座今日連夜趕來,你可知其緣由?額,等等,這人到底是誰?”
道人突然又看向了柴旭,他眼神之中透露著一絲古怪,隨後開始仔細打量起了柴旭。
“這就是我一客人,關你屁事兒,有屁快放。”
但道人似乎是對柴旭有了興趣,他開始繞著柴旭走了一圈兒,隨後笑了笑說道。
“喲嗬這倒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平平無奇的凡人,這一身的晦氣,還不少,沾了這種程度的戾氣,你居然還能活著,這人有趣啊,常子明,你想對他做何事?”
常子明吸了兩口煙杆子,在櫃台上敲了幾下,隨後柴旭就見那煙杆子頭部抖落的煙塵居然是金色的粉末,飄散而來竟然一點兒也不刺鼻,就和之前聞到的那種奇香一般甚是好聞。
“這人就是我一客人,和你沒關係,小屁孩兒,來找我是為了c市動工的事兒吧,怎麼著,你也被那陸家收買了,做起了這狗腿子的營生?”
道人一甩拂塵,櫃台之前的那一張椅子立刻挪到了他的身後,他順勢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一副十分囂張的模樣看著常子明說道。
“陸家?就算他陸通把祖墳挖了,把他老祖陸銘,甚至是那陸陽給我挖出來,我都懶得看他一眼,屁大點兒的家底一天到晚耀武揚威,還真以為自己得了些門道就是所謂的術法家族了?恬不知恥的狗東西。”
這道人說著,眼神又看向了柴旭,這一次他眼中不耐煩的神色越發明顯。
“誒我說這人到底誰啊,一臉窮酸樣,衰神窮神喪神同時附體啊,我說你常子明不會是在這孩子身上養蠱吧?”
柴旭實在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現在他站在道人和常子明的中間,這道人似乎又十分看他不順眼,可他現在剛剛被那些天方夜譚的東西給震懾住了,這是半點兒都不敢得罪這些人。
於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道人說道。
“這,這位同誌額,我叫柴旭,是東城派出所的民警,您好,我,我現在在這裡就是想向常老板打聽點兒情況。”
常子明有些不耐煩了,他再次用煙鬥敲了敲桌麵,沉聲說道。
“有事說事,沒事趕緊把我的靈雪背回來,被你打成那樣,你還算是個人嗎。”
“嗨喲,現在知道心疼了,讓那孩子來阻攔我的,可不就是你?”
“我怎的知道你這人麵獸心的老王八居然真的對那麼可愛的少女下得了手啊,嗨喲,看得我心都在疼啊。”
常子明雖然話這樣說,但麵上完全沒有心疼的模樣,可這柴旭有些站不住了,他立刻對二人說道。
“那位女同誌受傷了?!你,你這道人居然打人了!?”
他立刻開始下意識地摸起了自己的證件,可摸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出來的匆忙,連錢包都沒帶,更彆提證件了。
“我,我是警察,你如果真的出手傷人,我得讓你隨我回派出所去一趟!”
道人正眼都沒看柴旭一眼,隻是淡淡地對常子明說了一句。
“我來此,也就是想做個和事老,你和那陸家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如今陸家資本雄厚,你彆管他以前是個什麼下三濫貨色,彆人子孫後代勤勉不休,這積累起來的家業,也算是這麼一回事啊,現在他要改動自家命脈,你何苦阻攔?”
常子明眼眸微顫,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冷冷地笑了笑,突然,把視線投向了柴旭,出人意料的,他用十分溫和的聲音對柴旭說道。
“柴警官,幫我個忙,去幫我把我那妹妹給搬回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