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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了大概有十幾個小時,傅思漓醒來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車裡,而是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低頭看去,發現手腕綁著的領帶被解開了,身旁還放著男人的西裝,一縷熟悉的沉香氣籠罩在周圍。
他應該也沒綁著她多久,手腕隻有一道淺淺的紅痕,大概在她睡著之後就鬆開了,狗男人還算是沒喪心病狂到極點。
她起身下床,發現這裡應該是燕城某家酒店的總統套房,客廳明亮奢華,地上鋪著昂貴的地毯。
房間裡空無一人,她隻好走到門口,一打開門,就看見幾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保鏢站在門口,還有一張她熟悉的麵孔,似乎是總裁辦的秘書之一,名叫陳嶼。
見到傅思漓出來,陳嶼頓時恭敬道“太太,您醒了。”
她看了一眼站成一排的保鏢,細眉擰緊“這是什麼意思”
陳嶼的神色有些尷尬“抱歉太太,沒有裴總的吩咐,我們不能讓您出去。”
聞言,傅思漓錯愕地睜大眼,難以相信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麼。
他綁著她來燕城就算了,竟然還打算關著她,還讓保鏢守在門口,當她是犯人嗎
受到的衝擊太大,傅思漓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憤地轉身回去。
甚至手機和包還都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她昏睡了一個白天,微信裡堆滿了小紅點,有樂檬發來的,問她今天怎麼沒去片場。還有應檀問她怎麼一直沒回消息。
傅思漓都一一回複過之後,沒有告訴她們自己是被綁來的燕城,太丟人了。
他要是真想囚禁她不讓她走,應該手機也不給她留下才對。
要是她給父母打電話,很快就會有人來接她。
可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雙方父母知道他敢這麼欺負她,裴時隱就慘了。
糾結片刻,傅思漓最終還是放棄了給父親打電話的念頭。
沒過一會兒,就有酒店的服務人員推著餐車進來,左右出不去,先填飽肚子再說。
剛剛吃完飯沒一會兒,套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敲響,走進一道熟悉的身影。
傅思漓抬頭看了一眼,抿緊唇道“文柏,你讓我出去。”
文柏沒想到,傅思漓平時總是笑臉對人,冷著臉時竟然也有著莫名的威懾力,氣場甚至還和自家老板出奇的相似,讓人有點發怵。
不愧是夫妻。
他連忙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回“太太,裴總說,這裡沒有亂七八糟的人讓您煩心,可以留在這裡好好休息。”
亂七八糟的人他指的是誰季言忱還是尹若熙
傅思漓差點被氣笑,明明最讓她心煩意亂的人就是他好不好。
她也不想再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他人呢”
“裴總他現在在警局。”
她錯愕抬起眼“你說什麼”
頓了頓,文柏才欲言又止地繼續說“
裴總剛剛把顧一少打了,打得挺重的。”
話音落下,傅思漓呼吸一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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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這兩個字怎麼可能和裴時隱聯係在一起,認識他有一十年,她都從來沒見過他打人。
“他是瘋了嗎”
好端端的打人做什麼
文柏糾結片刻,隻能言簡意賅地解釋“是因為顧一少在背後說了您幾句,碰巧被裴總聽到了。”
他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的狀況,先是男人吩咐他開車撞上去,緊接著就發生了後來的事。
顧少鳴進了醫院,而且傷得不輕。把人送進醫院之前,居然還體貼地把手機借給人報了警。
不管怎麼委婉地轉述,好像聽起來都會太過血腥和瘋狂,還是算了。
傅思漓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擰了擰細眉“律師呢”
“律師已經趕過去了,隻是,可能還需要家屬簽字才能保釋。”
夜裡十一點,燕城警局分部,燈火通明,雖然已至深夜,裡麵卻比傅思漓想象得熱鬨。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警察局裡,有喝多了酒鬨事被抓的,醉鬼在大廳裡鬨起來,幾個執勤的民警才勉強把人製止住,哄鬨一團。
“裴太太,您在這裡簽個字,手續就算辦完了。”
傅思漓拿起筆,在他指著的位置簽好名後,客氣起身道謝“給您添麻煩了。”
值班警察頓時誠惶誠恐“您太客氣了。”
不久前,他們接到電話報警,很快又接到了局長的電話,才知道犯事兒的是個多大的人物。而且被打的那一方送到醫院之後似乎也還有意識,同意私下和解,但男人還是執意跟他們回警局做筆錄。
把他們嚇得已經汗如雨下,恨不得趕緊把人請走。
他們這兒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廟,這尊大佛也招待不起啊。
此刻,年輕俊美的男人正坐在鐵質長椅上,雙腿修長,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一邊,襯衫領口淩亂地解開了幾顆,袖口挽到了手肘處,露出一截緊實的手臂線條,顯得有幾分放蕩不羈,卻依然氣場逼人,與周圍樸素簡陋的環境極為違和。
不像是犯事兒的,倒像是領導來視察。
而男人的目光始終落在那道纖細柔美的身影上,仿佛其他事物都不能入他的眼。
不遠處有兩個執勤警察正在吃夜宵,其中一個低頭扒了一口炒米粉,琢磨著嘀咕出聲“你說裴先生的西裝是什麼牌子的,我攢攢工資能不能買得起”
雖然不知道牌子,但穿在男人身上看起來就很貴。
往那一坐,他們這小破分局像是在拍韓劇似的。
同事上下打量,白了他一眼“你就算買得起也穿不出一樣的效果,省省吧。”
這邊,辦好了全部手續,律師把文件整理到公文包裡,恭敬地對傅思漓道。
“太太,現在可以走了。”
傅思漓有些
不放心地問“對方確定不追究了嗎”
“是,甚至醫藥費也不需要我們賠償。”
律師沒說出口的是,顧少鳴的傷勢屬實不輕,恐怕至少得在醫院裡住上個一兩個月,可見男人動手時當真是下了死手的。
細想來也是,顧家根本不敢追究。何況本就是顧少鳴的錯更多。
聽了律師的話,傅思漓這才徹底放心下來,起身離開。
看了坐在那的男人一眼,她抿緊唇,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出警局。
一旁的文柏看見這場景,忍不住歎氣。
看來這招也沒能讓太太心軟啊。
回酒店的一路上,後排空氣死寂,夫妻倆各坐一邊,誰也沒說話,開車的司機大氣也不敢喘。
等到了房間裡,沒有外人在場,傅思漓才轉過頭,終於開口和他說了今晚第一句話。
她語氣冷淡“你睡其他房間,不準進來。”
聞言,男人腳步一停,竟然真的沒有跟進來。
傅思漓快步進去反鎖了房門,先進到浴室裡洗了澡,出來時,就聽見外麵沒有絲毫動靜。
反正套房裡有三四個臥室,他總有地方睡。
上了床,她蓋著被子,忍不住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可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連洗澡的水聲都沒有。
心裡升起狐疑,傅思漓從床上起來,打開反鎖的門,放輕腳步出去。
男人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烏黑的睫羽低垂著,昏暗的光線投射而下,影影綽綽,勾勒出深邃的五官輪廓,遮蓋出一小片陰影。
他的手背骨節那裡還有明顯的擦傷,應該是打人時弄傷的,因為一直沒有處理,傷口已經凝固成了血痂。
男人做事向來四平八穩,很少讓自己出現如此狼狽的模樣。
他本不是衝動的人,今天卻鮮少對人動了手。
因為她,才做出了那麼不體麵的事情。
不知怎的,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攥緊,快要讓她無法呼吸。
見他的唇色慘白得有些不正常,傅思漓連忙伸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這才發現燙得驚人。
她慌了神,連忙打電話聯係文柏,叫來了私人醫生。
半小時後,醫生檢查完,語氣略微沉重。
“裴總是因為過量飲酒,導致胃潰瘍複發,引起的高燒發熱。現在打了退燒針,應該今天夜裡就能退燒,但最近一周還是要避免喝酒,清淡飲食。”
說罷,又看向傅思漓,語重心長地叮囑道“裴太太,這個胃病還是需要重視起來的,不然很容易發生病變,有不少患者一開始也都是胃病,因為長期不注意生活習慣,一直惡化下去,最後病變成了胃癌。”
聽見胃癌兩個字,傅思漓頓時心臟一緊,像是被針尖細細密密地紮了一下。
文柏在一旁低聲解釋“早兩年裴總應酬喝酒喝
得比較凶,就得了胃病,雖然有私人醫生和營養師幫忙調理,但有時候工作忙起來,一日三餐也不太能按時吃上。”
他雖然是裴家長子,家世非同一般,可在酒桌上,依然會被勸酒,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