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根電線杆所處的地段也不偏僻,有不少行人經過這裡。
然而,來往的行人不僅沒有解救亨利,還對他指指點點,恥笑他是工人的叛徒,資產階級的走狗。
亨利就這樣從早晨掛到了黃昏,最後,還是恰巧經過這裡的前任董事長把亨利給救了下來。
亨利滿懷感激地朝老前輩道謝,後者有些疑惑地詢問亨利為什麼會被掛在這裡,亨利如實相告。
這位老前輩麵色古怪的拍了拍亨利的肩膀,看臉色顯然是繃不住了,
“現在,你知道我們前麵幾任為什麼不這樣做了吧,如果有用的話,早就有人去試過了。”
這位老前輩哈哈大笑著搖了搖頭,直接在夕陽的照耀下離開了。
亨利看著前輩的離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之處。
他用的辦法大約是一百年前倫敦的資產階級壓榨童工的方式。
現在,就算是最落後的資產階級也不搞這一套了。
可是,自己還能怎麼辦呢?亨利感覺自己黔驢技窮了,他已經把能想到的辦法全用上了,可是依舊沒有找到正確答案。
煩躁的亨利趁著夜色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攤在了沙發上,打開了從前任們流傳下來的辦公室祖傳收音機。
他旋轉旋鈕,將頻率調到了f91柏林之聲電台,那是他最愛的電台頻道。
亨利特彆喜歡聽那位淩晨檔的女主播伊凡娜優美的節目,那親切的問候能讓亨利忘卻一切的煩惱。
正是靠著f91的淩晨電台,亨利才支撐過了1923年那段最困難的時間。
跟往常一樣,伊凡娜的聲音在淩晨剛過便準時響起。
亨利長舒了一口氣,這宛如天籟的聲音驅散了他今天的鬱悶,讓他感覺飄飄欲仙,有種想要睡去的感覺。不過伊凡娜接下來的話徹底驚醒了亨利。
“1926年的12月25日,是一個偉大的日子。
不僅僅是因為那天是耶穌誕生的日子,在北方的柏林,一個全新的政黨誕生了。
這個黨的前身是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在黨內出現了一些叛亂分子。
不過在英明的斯特拉瑟元首的指揮下,國社黨清洗了黨內的右派分子,淨化了自身,成為了德國最強大最具革命性的政黨之一,占據了國會三分之一的席位。
新生的政黨告彆了自己的過去。現在,他的名字叫做德意誌民族工人黨。
這個黨將會為了所有德意誌工人的利益而戰,無論你是什麼血統、什麼種族、什麼國籍。
隻要你真心地認同自己是日耳曼人,認同並接受日耳曼人的文化,願意為了德意誌的崛起而奮鬥終生,那麼我們黨就會接納你,你就是德意誌人。
當然,一切猶太人和資產階級將不在此列。
加入德意誌民族工人黨吧,我們將會重新洗刷凡爾賽的恥辱!
給我們二十年,還給你一個強大的德國!”
亨利有些驚訝,往日那個朗誦詩文的優美歌喉現在卻講起了政治。
不過自己似乎對這個民族工人黨有印象,他的前身···前身。
亨利一拍腦門,他終於想起來了,他就是國社黨的黨員。
在1923年的那個通貨膨脹的秋天,因為對政府的不滿,憤怒的亨利加入了一個憤怒的政黨,成為了國社黨第8848號黨員,然後還參加了隨後的啤酒館暴動,慘遭失敗。
不過亨利比較機靈,在前來鎮壓的警察圍成的包圍圈中逃出生天。
逃出來後亨利立刻銷毀了所有有關納粹黨的物品,隻保留了最開始的那本黨員證明,一直放在臥室保險櫃的最裡麵。
“國社黨又重新崛起了?現在在國會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席位。”
亨利喃喃自語,隨即興奮地跳了起來。
“有辦法了!哈哈哈!老子有辦法拯救可口可樂公司了!”
亨利在夜幕中容光煥發地衝出了辦公室,他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