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好,既然腳傷暫時不允許她去做做的事,那她就先彌補另一個遺憾。
晚上裴忌應酬完回來,身上沾些酒氣,第一件事就是進到浴室裡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時鳶坐在地毯上,手裡捧從他書房拿來的電腦,不知道在專注地看什麼。
他一邊係浴袍的帶子,朝她過去“在做什麼。”
時鳶的注意力在電腦上,分神回答他道“我在看a大和舞蹈有關的專業,我找一晚上資料,選出幾個偏理論『性』一點的,但沒到到底學哪個”
裴忌抬抬眉梢,沒打擾她。
然而整整十分鐘過去,時鳶在認真地瀏覽網站的信息,完全把裴忌忘在一邊。
很快,他的手忽然從背後,順她的衣擺伸進來。
措不及防的一下,時鳶被刺激得渾身一抖,不受控製地發出一聲貓叫似的嚶嚀。
裴忌眸『色』一暗,低下頭,輕輕吮吸她的耳垂,濡濕的舌尖勾勒她耳尖的形狀,滾燙的氣息纏繞而上。
他的手忽而重重地『揉』捏她一下,帶些懲罰的意味“打算冷落我到什麼時候。”
“我哪有”
時鳶在試圖反抗去推他的胸膛,被他吻得越來越沒力氣。肺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周圍的氧氣仿佛都被儘數抽。
氣息濃稠纏綿,不分你我地交織在一起。她的目光漸漸渙散,唯一能夠直接感受到的是,他近乎吞噬掉她的,充斥情欲的眼眸,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
下一刻,她就被他一把撈起來,跪在地毯上。
他的嗓音低啞,一邊哄她維持那個姿勢,一遍遍地叫她。
鳶鳶
鳶鳶
那天晚上,時鳶終於知道。
身下的地毯,和麵前的鏡子,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每一次,在她即將不受控製地閉上眼的時候,就被一陣力道『逼』睜開。
然後撞進鏡子裡那雙漆黑深邃的眼裡。
再睜開眼時,時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經被抱回床上。
他的手臂從背後環她的腰,以一種禁錮的姿勢將她圈在懷裡,睡得很沉。
時鳶輕舒一口氣,剛試圖輕輕把他的手臂移開,視線忽然落在他無名指上的那抹亮光上。
次的距離很近,窗的月光隱隱照進來一束,讓她終於得以看清戒指上刻的那行字母。
是她的名字。
看清的一瞬,時鳶頓時怔住。
她一直以為,那天事發突然,戒指應該隻是隨便買來用來做戲的。
莫名的,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她輕輕挪開他的手臂,光腳下床,躡手躡腳地來到書房裡。
時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來找什麼的。
直到她拉開書桌最下麵的那層抽屜,看見裡麵的東。
裡麵擺幾瓶『藥』瓶,有的空,有的是滿的。
都是他曾經在吃的,穩定情緒的『藥』物。
時鳶的手在發顫,拿起那一堆『藥』瓶中間的黑『色』盒子。
打開的一刹那,她不自覺屏緊呼吸。
黑『色』的絨布上,一枚流光溢彩的鑽戒靜靜躺在裡麵,燈光的照耀下,美得讓人心顫,不是首飾店裡隨便就能買到的款式,戒指的內部同樣刻一行小小的字母。
首飾盒的背麵,印鑽戒的鐫刻日期。
是年前。
抽屜裡放一張有些褪『色』的電影票。
時鳶深吸一口氣,將那張電影票拿起來。
上麵的片名她很熟悉。
那是她出演的第一部電影。
電影票的下麵,壓一張同樣有些年頭的海報。
海報的邊角經皺起,是那年南潯中學校慶的節目單。
時鳶記得很清楚。
那年校慶的前一天,他在路邊撿到她的扇子。
她告訴他,她在第二天的校慶上跳舞的。
她一直以為,那天他沒來。
可手裡的張節目單真真切切地告訴她。
他來的。
夜深人靜,書房裡,桌上的手機忽然發出一聲震動。
時鳶直起身,就看見桌上,裴忌的手機屏幕亮起來。
是一條短信。
「尊敬的時鳶小姐,感謝您曆年來對紅十字的愛心捐助。您在今年捐贈的一千萬慈善款項我們經收到。再次感謝您對社的關愛與善心,善良的人終得到愛的回報,在此衷心祝願您身體健□□活平安順利。
——中國紅十字。」
之前洛清漪說過的話再次回『蕩』在耳邊。
一瞬間,心臟仿佛被置於一汪滾燙的池水裡,酸澀複雜的情緒翻湧襲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的心臟,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時鳶捂唇,低低嗚咽,晶瑩的淚珠再次順臉頰滾落而下。
在個寂靜而普通的夜裡。
她仿佛,找到此生唯一的答案。
讓她成為一個更加勇敢的人,不再彷徨失措的原因。
是他的愛。
聖誕節的天,北城下第一場初雪。
溫度倒不算特彆低,整個世界都變得白茫茫的,光禿禿的樹枝上也掛滿晶瑩的雪花,馬路上行人的腳印很快被新落下的雪花覆蓋。路邊的聖誕氛圍很足,商店門口擺聖誕樹,彩燈閃爍變換不停。
時鳶剛剛辦理好a大的入學手續,出校門時,天空就飄下洋洋灑灑的雪花。
勞斯萊斯就停在校門口,時鳶拉開車門上車,發現裴忌居然不在車上。
她有些奇怪,從包裡翻出手機給他發消息。
「你在哪?」
很快,他回複。
「到你就知道。」
弄得神秘兮兮的。
半小時後,車穩穩停在北城港口。
打開車門的一刹,時鳶看見麵的景『色』,猛然怔下。
路旁亮起兩行暖黃的燈光,引導她一路過去。
通向港口旁的一輛私人遊艇。
直到上甲板,時鳶遙遙望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裴忌的身上穿很式的裝,領帶係得一絲不苟,身材高大筆挺,側臉俊美,線條深邃。
不僅此,他的懷裡抱一束火紅鮮豔的玫瑰。
時鳶的嗓子有些發澀,腦中慢慢浮出一個猜。
聽見腳步聲,裴忌轉過身。
他把花遞給她,唇角輕勾勾,嗓音低沉清冽。
“等你很久。”
時鳶抱花,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平靜問“為什麼突然送我花?”
裴忌的神『色』看不出什麼異樣,隻淡聲答“送就送。”
“噢”
進遊艇裡,時鳶看那一桌過分浪漫的燭光晚餐,實在很難不多。
心不在焉地吃完一頓晚餐,她看見裴忌今晚第三次地看手上的腕表。
見她放下刀叉,裴忌抬起眼,問她“吃好?”
“嗯。”
他慢條斯理地理理衣襟,站起身“那出來吧。”
時鳶深吸一口氣,被他牽回到甲板上。
放眼望去,海麵遼闊得一望無際,夜幕低垂,天空中,雪花鵝『毛』般洋洋灑灑飄落下來,恍置身童話世界一般。
下一刻,大朵大朵絢爛的煙花從海麵升起。
時鳶眼也不眨地望眼前的一切,緊接,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開來,慢慢幻化成一行字。
——don\trrychristas——
arry
她怔怔地看那行字,煙花宛在她的心口炸開,情緒噴湧而出。
緊接,裴忌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那個藏一晚上的首飾盒。
他的神『色』看起來鎮定自若,唯獨指腹上被盒子硌出的那道紅印,泄『露』出他此刻不易察覺的那絲緊張。
時鳶就樣看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她麵前單膝跪下。
盒子裡,是那枚裴忌很多年前就經準備好的戒指。
一刻,他經等好多年。
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化成小小的水痕。
他的瞳仁漆黑,眼底隻倒映出她的影子,藏匿一絲小心翼翼。
不知怎的,迎他的視線,時鳶眼眶裡的淚水忽然奪眶而出。
緊接,她聽見他低聲問。
“嫁給我,好不好。”
淚水『迷』蒙眼前的視線,她哽咽得說不出話,隻一下一下地點頭。
直到那枚鑽戒被緩慢而堅定地戴在她的手上,裴忌才終於站起身。
他的眸中深沉一片,像是藏匿無儘翻湧的情緒,目光繾綣地望她。
漫天紛飛的大雪中,裴忌低下頭,緩緩在她額前落下一個纏綿而溫柔的吻。
“在千瘡百孔的人生裡,我曾經曆過太多太多的不幸。
唯獨遇到你。
就是最大的萬幸。”
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