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不是王妃!
顧年年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楚子煜也並未讓人去叫醒她,這一覺醒來她感覺自己清醒了好多。
昨天的老道士無論怎樣他有句話說的是對的,萬物終要歸根,那麼自己便不能一味苦惱於現在的處境,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依托著顧清越的身體又重新活了過來,她必須替顧清越好好地活下去。
至於韓以軒,來日方長且慢慢敘說未嘗不可。
如果楚慕言是韓以軒,她定是想儘辦法也要讓他想起自己,而他若真是鐵了心喜歡上他所說的柔兒,抱歉,她不是聖女,也定不會如他們所願。如果楚慕言不是韓以軒,那就乾乾淨淨地離場吧。
“冷禦。”
“屬下在。”
顧年年輕啟朱唇,冷禦便立馬出現在她麵前。
她披散著頭發,一襲紅衣地端坐在他麵前,額心那一抹殷紅此刻紅地居然有些冷意森然。
冷禦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許多年前他們在雲國皇城外送彆世子和公主的時候,而如今再見已是國破家亡物是人非了,當年的小女孩也初長成了
“王妃可是餓了?屬下讓知夏去弄些吃的。”
“不用。我有話想要問你。”
“王妃請講。”
“你到底是誰?”
麵具之下的臉神色微變。
“王妃的貼身侍衛冷禦。”
“你在騙我。”
顧年年審視般地笑了。
“昨天從富貴茶館回來後我就一直在想,我想了又想你昨天喊了我三次殿下,前兩次都是在趁我無防備想要試探我,而最後一次是你下意識地就脫口而出,至於你試探什麼,無非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失憶。我說的對嗎?”
“對。”
“我真的是……雲裳公主?”
“是,現在看來公主的確失憶了。”
顧年年扶額,她從未想過這失憶的俗爛劇情居然會在自己身上上演,雖然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失憶而是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而已。
“所以呢?你是誰?”
“雲國大將軍,冷燃。公主殿下,臣來遲了!”
貴妃榻上的女子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顧年年故作鎮定,還好自己提前聽了些下人們偷偷閒談的話題,她冷笑道“你覺得我會信你嗎?雲國大將軍死守皇城到最後,城破的那一刻他就自刎了。”
“公主會信的,不然你不敢單獨問我。”
冷禦這一句話直戳要害。
“我單獨問你並不是足夠信你,而是我拿命在賭。”
她真的是拿命在賭,上次就因為她輕信了攏月才差點溺死,雖然當時自己的確也不想活了。可是關於她的身份不可張揚,她隻能一個人麵對冷禦,她若裝著癡傻蒙混過去,或許自己安然一生,可這樣對顧清越太不公平了。她顧年年一向不喜歡欠彆人,雖說自己無意穿越到這裡,但是顧清越這具身體終究給了她容身之處。
再說了冷禦有一點和攏月太像了,他和攏月一樣都能輕易把自己帶出煜王府。
在一個輕易就能把自己殺死的人麵前總還是有些忌憚的。
“雲國大將軍冷燃的確想死,可惜他沒有守好雲國,也沒有護好陛下和皇後娘娘,但他不能死,世子和公主還需要他,所以冷禦替冷燃活下來了。”
冷禦抬頭直視著顧年年,她看到他的眼裡熱淚翻騰。
“我可以信你嗎?”
“公主,臣冷禦在此!”
顧年年嘴角微微上揚,“你情之切切言之鑿鑿,我好像是該信你,可是曾有一個人也這樣情之切切言之鑿鑿過,可她最後卻是想殺掉我,你覺得我該不該信你呢?”
“公主你何必……”
顧年年能感受到冷禦眼裡的無奈,其實她真的想相信她,可是她不敢,亡國公主嫁給了敵國王爺?這是什麼狗血劇情?
“那你說說你和楚景瑜是什麼關係?”
“那日刺殺他的是屬下的人,冒死救他的那個侍衛不治身亡,我冒充那個侍衛進京就是為了找到機會接近公主,可是這半年來尚書府看管實在是過於嚴實,楚景瑜每次看望殿下都是隻身前往。我也是到了最近才得到貼身保護公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