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要出家爹地,給我媽咪!
蕭采芙握著手槍的手上頓時傳來一針細微的刺痛。這些痛。不著痕跡的。一點點從手上蔓延到了心間。如同毒藥侵蝕一般。蕭采芙隻覺得這一刻自己的頭疼欲裂。有無數個畫麵在自己的眼前飛逝而過。她甚至還來不及捕捉。就被另一陣更為劇烈的痛苦給淹沒。
她的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放在手槍上。大聲的衝著楚卿吼著“一句話。到底放不放我走。”
他還能怎麼辦呢。自己心愛的女人。用手槍指著自己的腦袋。隻是為了要遠離他的身邊。這一刻。他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無論哪一種。都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不行。”上官明清首先出口拒絕。他是個醫生。蕭采芙的手術也是他親自做的。他比誰都要清楚。這個時候的蕭采芙。記憶是異常混亂的。看她的樣子。上官明清就知道。她的記憶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也就是說。這一刻她記得曾經楚卿傷害過的事情。但是下一刻。她可能就會記得她跟楚卿相愛的事情。
記得的。她便不會忘記。忘記的。她隨時都有可能記起來。
蕭采芙完全不理會上官明清的憤怒。隻是看著地上的楚卿。他的情況。看起來更加糟糕了。
“讓他們讓開。放我走。”
楚卿的視線從蕭采芙的身上離開。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緩緩的舉起手放在了上官明清的手上。虛弱的聲音。卻帶著堅決的味道。
“讓她走”
“阿卿。。”上官明清不明白了。蕭采芙的情況他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放她走
放在上官明清手上的手微微用力。楚卿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吼出來的。“讓她走。”
楚卿都開口了。上官明清還能說什麼。藍絕裡的人做事。更何況是兄弟之間。從來都不會質疑。上官明清雖然生氣也想不明白。但是還是照做了。
一群人。終於在上官明清的示意下閃開。給蕭采芙讓出了一條道路。
“還不走。”上官明清看著站在原地沒有動的蕭采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是想讓他親自送你出去嗎。”
蕭采芙垂下眉眼。目光落在楚卿的身上。自然的多了幾分複雜。但是她隻有這麼一個機會了。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蕭采芙握緊手裡的手槍。轉身大步朝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邊。身後的楚卿卻喊住了她。
“芽兒。”他看著蕭采芙頓時僵硬的不可思議的背影。心裡頓時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即使他已經決定要放她走。她也是不相信他的。看。現實就是這麼殘忍。“不管是因為什麼。我曾經離開過你。現在。就當是對當初我離開你的懲罰吧。現在是你離開我的。算一算。我們之間打平了。”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隻是任由蕭采芙腳步不停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芽兒。既然我們打平了。那麼。我們注定還是要重新開始的。不是嗎。
一見蕭采芙出了門。一群人急急忙忙的給楚卿處理傷口。
過程自然是血腥而疼痛的。但是自始至終。楚卿都隻是皺著眉頭。視線定定的落在某一個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仿佛受傷和療傷這樣的過程。完全就是另一個人的事情。跟他絲毫無關。
上官明清瞥了他一眼。放在傷口上的手猛地一個用力。沉默的楚卿終於抽了一口涼氣抬起了頭。
上官明清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低頭擺弄他的傷口。一邊說著“兄弟。彆怪我沒有提醒你。她現在是最最重要的時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記得你。”
“我知道。”楚卿低頭回答。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上官明清皺著眉頭看著楚卿的傷口。越看越覺得這個傷口真的是無比的難看。“她能記得你。也就能記得彆人。她能記得你曾經拋棄她。就能記得她曾經被人給過溫暖。你忘了莫封。忘了景莫瞻了。彆怪兄弟我沒提醒你。她在來到這裡之前。可是人家的未婚妻。未婚妻你知道嗎。”
楚卿抬起頭。看著外麵明朗的天空。眼睛裡的陰霾卻是始終無法驅散。好半天。他才開口說道。“我一直在試圖等她清醒過來。但是現在看來。我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了。”
非常手段。
上官明清仔細琢磨著楚卿話裡的意思。想著想著。忽然勾起嘴角笑了。“大爺的。你果然夠黑。”
看來。接下裡的日子。有的好戲看了。
她在心裡壓根是不相信楚卿的。
從楚家彆墅裡逃出來之後。她幾乎一路都是用跑的。潛意識的。她在防範著楚卿隨時都有可能的後悔。跑了很遠之後。確定身後真的沒人。蕭采芙才終於在一個馬路邊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安靜下來之後。腦子裡充斥的都是在她離開之前。楚卿那張憂傷的臉。那表情。像是她才是那個做了什麼錯事。反過去傷害了他的那個人一樣。
彆想了。
蕭采芙用力的甩甩頭。努力把那張她無比痛恨的臉給甩出腦海外。她恨他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擔心他。
當務之急。是她要在什麼地方落腳。她不僅要給自己找一個安身的地方。接下來。她還要想一想。如何從那個男人的手裡奪回自己的孩子。
寶寶。媽咪一定帶你走。
正在苦思冥想的蕭采芙。並沒有發現遠處一輛車子在她的身後出現。緩緩的開了過來。車子裡的男人。勾著嘴角。臉上始終都掛著淺淺的笑容。車子最後在蕭采芙的身後停了下來。男人走下來。緩緩的立在了蕭采芙的身後。
“小芙。”
蕭采芙下意識的猛地起身。戒備的眼神在看到來人的時候忍不住一愣。
“莫瞻。”蕭采芙的記憶裡存在的。隻有當初景莫瞻救她時候的樣子。衣衫襤褸的乞丐。
而現在站在她麵前的。看起來倒更像是另外一個人。
白色的西裝。在她看來有些炫目。眉眼俊朗。那是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該有的樣子。隻有那雙眼睛。透漏著跟當初一模樣的目光。